☆、我听不懂 - 病奴 - 夜散人 - 玄幻魔法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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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不懂

是夜。

素来暖意十足的墨君殿忽来一阵绵绵细雪,白雪如同柳絮翻飞翩跹再轻柔落在冰冷黑鳞之下,庞大的黑蛇慢吞吞往殿外赶去,双角微亮一身寒雪。

殿中已无邪神,无需墨染再固守镇压。出门活动也不是他的习惯,只是细细默默OO@@往墨君殿外一座高塔而去。

白若珩出现的很不是时候,恰恰将墨染堵在宽敞殿门。高大的门槛硌得他有些难受,只好变换人形,蛇眸冷冷淡淡落在白若珩身上。

“如此深夜,阿染不困觉,是要去偷瞧小玉照?”

墨染静了一会儿,后知后觉地说道:“你,来此……”

白若珩打断墨染:“阿染,吾晓得你担心他,只是上回的事你也清楚,小玉照现在不大想见你,你还是好好呆在屋子休养身子。吾已去瞧了他,还是老样子,只是,人更瘦了。”轻叹一声,白若珩又道,“你若真为他好,便宽容惩罚,思过抄书万卷,实在太重。”

“哼。”墨染等白君说完,又慢慢补全自己的话,“吾并非去见……”

“吾知吾知。”白若珩绕到墨染身后,伸手按住墨染肩头将他往殿宇内推回,口中继续叨念,“算算时间也该为你运功疗伤,凤仪的丹药也到了,你且好好休养,吾过些日子就要反元修行,便照看不了你。”

“……白若……”被推回老远,墨染才将好友名字说完,“珩……”

“走吧走吧,你腿脚慢,还是吾帮扶着推走比较快。你这一离开墨君殿便下起细雪,实在忒冷,将一殿的灵物仙仆怎么适应?这冬年也是蛇冬眠休养的时候,你不必为难自己,好生休息罢阿染。”

一边推着墨染回屋,白若珩心中却在长叹。

墨染喜欢偷偷瞧人的性子简直令人防不胜防,今夜能拦他一回,可下次却不知是否有如此运气。

小玉照,白君能做的只有这么多。

白若珩暗暗喟叹。

白若珩再度现身思过塔时,仇落正坐在铢衡身边模仿他的字迹帮忙罚抄,虽然听不见他的声音,但小两口依旧如胶似漆,写着话语的小纸条铺了一地。

“咳。”白若珩推门而入瞧见的却是这般光景,不由佯咳一声。

“……”铢衡连忙起身向白君作揖,白若珩是他与仇落的大恩人,屡次相助与他二人。仇落见状亦起身一揖。

白若珩瞧一眼铢衡,再瞧一眼喜色未退的仇落,清雅面容亦悠笑难掩:“短短数日,再见二殿下已是容光焕发,想来,情之一字,确实挽命良药了。今日吾来,是要为二殿下祛除身体中淤血残毒,恢复神识清明。希望对阁下有所帮助。”

铢衡闻言默默离开数步,侧立一旁等候白君施展功力。仇落诚恳谢过,这便盘腿坐下,等候白若珩施法。

“你之前吞噬过多邪物,虽不知体中邪气如何得以宣泄,但因存留过长,对身体神识皆造成损坏。能得清醒实在不易,许是……耗了小玉照不少功夫。”白若珩指的便是铢衡以一己之力违背仙族将仇落私扣之事,当时铢衡确实耗费不少心血才令仇落清醒过来,只是治标不治本。“邪神之力乃是禁忌,好在事端过去,否则……”

“仇落心里明白。若仇落失控成为危害苍生的邪物,仙界,是断然不会让仇落活下。”

白若珩微叹:“何止。若不是小玉照,当日你入邪便该斩杀绝无留生可能。天下,又怎容的下这般危险骇然的变数。”

“……衡儿,为我做了不少。”

“不过是一点虚无名誉而已。”白若珩说着不由偏头冲铢衡微笑,“是吧,小玉照。”

铢衡闻言,微微红面。

白皙手掌覆盖仇落天灵,清冽仙气汩汩流泻犹如醍醐倾灌冲刷仇落身躯中残留邪气,黑雾伴随白烟缓缓逼出仇落体内,二殿下只觉一股清凉从头顶直达脚尖,整只魔犹如沐浴春日细雨,好似连同心中怨念也随之洗刷干净,筋脉通畅,功体复原。

含带毒素的瘀血一口呕出,漆黑如墨洒落光洁的木地板。仇落抬袖擦干净唇角,待白若珩收手,再睁眼时,他觉得神清气爽耳聪目明。

仇落起身,迫不及待地对铢衡说道:“衡儿,快与我说话。”

铢衡愣了愣,瞧一眼白君,接着不好意思地撇过头对着窗口说:“仇落。”

仇落一下蹙起眉眼,眼神深邃的说到:“……什么?我还是听不见。”

铢衡将头扭回来,有些焦急地望向白若珩。仇落疾步上前,高挑身子堵在铢衡身前一本正经说到:“衡儿,你再说一遍。”

铢衡急的直皱眉,不由提高了声音再唤:“仇落,你听到了吗?”

“听到了。”仇落洋洋得意地点头,伸手想要去抱铢衡却被对方反手一个耳光扇到一边。铢衡晓得仇落又在戏弄他气得直咬牙,收拾完仇落便收敛表情对白若珩道谢,“多谢白君相助,大恩大德,铢衡他日必定舍身相报。”

仇落捂着红肿起来的半边脸,含糊不清地说:“仇落亦然。”

白若珩还沉浸在铢衡那一巴掌,两个小辈凑过来道谢勉强勾回他的心思。白若珩讷讷说道:“……举手之劳。”

接着他又不确定地问:“二殿下,吾多问一句,你,今年贵庚?成魔否?”白若珩的面上写满了对铢衡未来的担忧。

铢衡还是照样的抢话维护仇落:“回白君,仇落去年七月七已经成魔了。……白君莫怪,他便是这样,没规没矩的,让白君见笑了。”

白若珩小声嘀咕:“难怪这般举止幼齿。”

仇落:“……”

确然,白若珩已经六千岁有余,仇落活的四百年连白君零头也没有达到。想到会被铢衡的娘家嫌弃幼稚,仇落殿下赶紧收敛表情不敢造次,又将浅浅笑意覆上面皮,一副少年老成的狐狸模样。

白若珩担忧地望一眼铢衡,接着吞咽千言万语的表情对铢衡嘱咐:“将他放入是吾私举,蠢蛇虽然暂时被吾堵住,却终究堵不了他一辈子。你莫要恨他,小玉照,他一意孤行要将你娶下是为了保护你,你也知道,你与仇落的风浪,只有这样才能被压下去。”

铢衡颔首,神情不祥:“铢衡知晓,墨君……师尊他,是为了护我。”

“含杂私情也说不定。他与你,孽缘无分。呵,终归,他不过是条蠢蛇罢了。”白若珩眯眼笑起来,温声细语地说着墨染的黑号,“他与普通生灵不同,觉得你特别,所以更加私心。只是,不知轻重不分好坏。”

铢衡道:“师尊……将那些事情告诉我了。大抵,师尊爱的都是铢衡身上的影子罢。”

白若珩微微目,缄默片刻收敛眉睫云淡一笑:“这一声师尊,吾希望在下一次相见,你能好好唤他。他知不知晓爱吾不清楚,但吾知道,你身亡之后,他很后悔。翻了五界寻你不得,你在他心中是衡儿还是墨刑,只有他自己清楚。”

“……”仇落在一边听得不是滋味。

待白若珩离开,二殿下便连忙将门反锁,再将铢衡堵在角落,冷冷醋意:“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铢衡微挑眉头奇怪地说道,“你听不见?”

“我是听不懂。”仇落垂眸,满面冰霜,“你是我的,他要跟我抢,那我就和他拼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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