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 杨梅爆珠 - 林子律 - 纯爱同人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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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温渔去楼下抽了根烟,回到诊疗室时某个旷工的人已经回到了岗位,正面无表情地替一个大爷做推拿,忍受大爷的絮叨。

他路过时璨和他打了个招呼,对方勉强一抬眼皮,嘴角下撇着。

这天人确实多,推拿师供不应求,商秋把他遗忘,温渔也不恼火。他已经翘班走人,与其回去继续做那些琐事,不如死皮赖脸地待在诊所等时璨。

护士基本都知道他们是同学了,偶尔还会打趣说小崔你同学对你真好。这些评论温渔欣然接受,崔时璨却看不出什么心情,他低着头时露出一片后颈,出了汗,阳光扫过亮晶晶的,看得人心旌一荡。

温渔坐在旁边的凳子上,找正卖力干活的时璨说话:“我上周末去燕城,碰见易景行了,一起吃了个饭。”

“嗯?”时璨没动作,表达了一下自己的疑惑。

温渔:“你听说过他女朋友吗?我才知道他真的有,藏得特别好,从来没见谁提起,别是连陈千都被蒙在鼓里吧?”

“不知道。”时璨笑了一声,不置可否,“我和他没联系。”

“你们以前关系挺好的,还以为现在也不错。”温渔说,“不过他也说,你上大学之后就没理他们了……我能问原因吗?”

放柔了的语气,态度却挺强硬的。但崔时璨没理他,只歇了口气,拿过柜子上的一小瓶水咕嘟咕嘟喝,仰起脖子时凸出的喉结微动。

“不想说啊,我又要瞎猜了。”温渔好整以暇地笑。

“他们在燕城,名牌大学,寒暑假回来总凑不出时间。”崔时璨把水放回去,继续在那大爷背上按摩。

温渔清了清嗓子,掩盖到唇边的笑意:“别人才没这样觉得。”

崔时璨冷哼:“所以呢?我就要继续像以前那样?”

“你就是……”温渔想说你太固执,又觉得这话出口崔时璨一定不开心,活生生地咽了回去,换了一个词,“你就是想太多了。”

时璨倔强道:“你不懂。”

温渔见他不肯,只好陷入沉默,目光随着时璨的手动作。他做推拿时露出小臂,肌肉绷紧了,轮廓结实线条明显,有力的好看,叫他出神。

“你要是……”时璨开口,因为疲倦有一点虚,“那边有水。”

温渔赶紧说:“我不渴。”

时璨:“那你呆在这儿也没事做,不上班吗?”

“放假啦。”温渔说,接收到他明显不信的眼神,补充说,“我给自己放假,没别的地方可去,在这儿等你下班。”

崔时璨手上动作停了一拍,接着他笑了声,却不像因为开怀:“温总,你真有空。”

讥讽的语气,其他人都忙着自己的事,被推拿的大爷似乎也并不感兴趣,但饶是如此,明知无人在意这句话,温渔没来由地感觉不舒服。十根手指缠在一起,温渔低头不语,他从小就是这样的习惯,不知所措时玩手指。

时璨不常用这样的腔调和他说话,每一次都让他难堪。

他竭力地忽略自己与时璨之间那道鸿沟,但总在不经意间拉得更宽了。或许是说错了话,或许多说让人多想。

这模样太局促,崔时璨余光瞥见,又说:“你忙的话不用等我。”

“……我想和你聊天,我那么忙还每周往诊疗室跑就是这里可以见到你。”温渔说,自暴自弃地缩起肩膀,“这都不行吗?”

几乎是哀求的口吻了,他什么时候这样委屈过?

时璨意有所指地看了温渔一眼,普通的T恤和九分裤,学生模样,不禁想他从前裹在校服里的单薄身板。

那时候的温渔瘦瘦小小,总能轻易让时璨动容。回忆经过时光的润色,已然自行滋生出了别样的五彩斑斓,不论是好的还是坏的,都有了独一份的光亮,在光阴河流般的长滩边熠熠生辉,想起来便是一阵无限的怀念。

他只觉心脏用力一跳,听见自己说:“好吧。”

立刻对方便笑起来,开开心心地去接了杯水。崔时璨视线流连他身上,露出来的那一截脚踝如同那天突然扯开的后颈衣领,在夏天的末尾令人口干舌燥。

崔时璨收回目光专心做事,问出口的话却成了:“你在公司也这么穿?”

“啊?”温渔咬着纸杯边沿,“肯定不啊,那怎么震慑别人,我本来就长得小,再这么穿他们更不服我了――在休息室放了套换洗衣服。”

那大爷的推拿做完,崔时璨站在旁边放松胳膊休息:“那平时穿什么?”

温渔一愣:“西装呗,还能穿什么。”

刚想问这些和你有关系吗这么在意,温渔一扭头,崔时璨正注视他,黑亮的眼睛里光彩一闪而过:“那下次也穿来吧,我想看。”

拒绝的话说不出口,他脸颊发热,捂着扭过头去,半晌也没应。时璨绕过来,坐在诊疗床边,和他正对着,他个子高,腿也很长,膝盖一碰温渔大腿外侧,是亲密无间的姿势,低音就像绕在耳边:“好不好?”

“……有什么好看的。”温渔说,不去看他,一颗心快要烧起来了。

“好看的。”他说。

空调的凉风拂过修长指尖,温渔还没回过神,耳朵突然被温热的手指碰了一下。他扭过头,对上时璨一双深潭般不见底的眼。

逆光的方向,崔时璨捏他的耳垂:“害羞什么,你喜欢我啊?”

温渔诧异地皱起眉往后缩,避开这个过分暧昧的动作。他猛地站起身,心脏疯狂地跳,脚底发软,喉咙一阵收紧,被人扼住了呼吸,手脚怎么都放不好。

贝齿咬过下唇内侧,异物感让他捡回一点神智,可他实在什么也说不出。

他不敢和崔时璨对视了,有种被看穿的羞耻,可他又十分想知道时璨这时的神情,是揶揄还是认真,还是和以前一样随口开的玩笑?

好比四月雨天的那个吻,换来的只有不痛不痒的一句――

“没什么吧”。

温渔转身出了诊疗室,他下楼,假装镇定地快步走向大门,差点撞到人,一直坐进自己的车里,才在安心的味道中缓过情绪,可心口依然跳得有点疼。

手机在旁边振动,温渔拿起来看,霎时手脚都凉了。

崔时璨给他发消息:“我开玩笑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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