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欲毁系统必先摧毁心脏

“凌小姐，我拿到银行卡了，我送去给你啊。”

米春桃欢喜的声音通过听筒传进耳中。

熬了几天，凌清瑶开口嗓子都是哑的，“你直接送去云归医院给严医生，她会转交给我，我现在没在安城。”

听凌清瑶声音不对，米春桃关切地问，“凌小姐，您是感冒了吗？”

“嗯。”

白皙修长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敲在泛黄的书页上。

还在同米春桃打电话，凌清瑶思绪已经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直到手腕处传来冰冷的触感，凌清瑶方才回过神。

“26号床呼叫，26号床呼叫。”

电话那头的米春桃还在说着关心的话语，凌清瑶耳尖地听到米春桃那边传来机械的喊号声。

凌清瑶打断米春桃的关心，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紧张，“你现在在医院？”

米春桃愣住了，她也没给凌小姐说她住院的事啊，凌小姐怎么知道？

她知道了，米春桃也没瞒着，“对呀，估计是太过操劳，老毛病犯了，也没什么大事。”

“心脏疼？”凌清瑶眉心发紧。

探查心脏的时候，米春桃的心脏损伤月华都给她修补了，这才多久，竟然因为心脏住进了医院。

凌清瑶手指收紧。

“您这都知道，凌小姐您也太厉害了。”米春桃只觉得不可思议，很快，米春桃也释怀了。

凌小姐可是鬼差，想要算点事，应该也很容易。

手抵着太阳穴，凌清瑶脑袋有些疼，“多久了？”

“应该蛮久的了，算下来也有一两年了，不过没什么大事。”

仔细想了想，米春桃也说不上来多久，就记得时间好像有些久，女儿生病了，她和老公什么都愿意干，有些操劳也很正常。

一直没放在心上，凌清瑶询问，米春桃联想到老公说的话，米春桃也慌了起来，“凌小姐，我不是真的有什么病吧？”

顿了片刻，凌清瑶眼神幽幽，低声道，“没有，只是问问，我还有事，你把银行卡给严医生就好。”

凌清瑶似乎格外的疲倦，知晓她在忙女儿的事，米春桃也不再打扰人。

挂了电话，凌清瑶垂眸。

眸光刻意收敛，却还是扫到了泛黄的书页上写着——盘踞心脏而生的系统，毁之，摧毁心脏即可。

冷冰冰的文字，实在是毫无温情可言。

指腹抚摸着冰冷的文字，凌清瑶想要将这样冰冷的东西给撕碎。

苦怎么能够专挑苦命人？

手指屈起，凌清瑶眼中闪过一抹寒芒。

米春桃他们本就是苦命人了，却还要雪上加霜，给那本就苦的人生再增添大苦。

心底生出怜悯之色，凌清瑶合上冷血的书。

月华站在身后，“清瑶不愿意这样做吗？”

手抚上玉镯，凌清瑶神色复杂，“人有温情，就算做任务，也不能毫无温度可言。”

玉镯微微颤动，月华钻进玉镯。

系统长在米春桃的心脏里，毁掉心脏，才能毁掉系统，她怎么能够为了摧毁系统，就随意决定他人的命运，凌清瑶并不愿意。

记下书的名字和编号，归还书后凌清瑶压下帽檐往外走。

这个方案基本上废了。

凌清瑶不打算采用这种毫无人性的办法，既然银行卡都已经拿到了，那就先从银行卡入手，看看有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

走出藏书阁，路过门口，瞿老眼睛合上，微弱的气息要不是很了解他，凌清瑶都要以为他没了。

微微欠身，凌清瑶道：“谢谢瞿老。”

耷拉的眼皮动了动，凌清瑶知道他听到了。

凌清瑶走后，瞿老眼皮抬了抬，几乎只剩下皮的手抬起挥了挥，发皱的唇蠕动，最终什么都没说。

等凌清瑶的身影消失在眼前，随后又缓缓闭上眼睛。

凌清瑶刚要出地府，严洛雪的视频电话就打了过来。

处于人间与地府的风口，呼呼的风声有些大，隐约间凌清瑶听到严洛雪说什么银行卡。

凌清瑶点头称是，“对，是我让米春桃拿去给你的，我现在马上回来了。”

“你……卡……没，你……查……”

视频卡得厉害，凌清瑶只能看到严洛雪一卡一卡的，要是她有心截图，全是丑照。

听不清，凌清瑶索性挂了，先去找严洛雪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