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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江正版。

大结局。

刘斌的话语犹如利刃,扎的人心痛,尤其是在他并不是陌生人,而是邵恩亲人的情况下。

看守所里总觉得压抑,徐扣弦快步离开,留邵恩一人在处理后续事宜。

徐扣弦闭眼站在门口深呼吸努力汲取新鲜空气,冰凉的物体撒在脸上,再睁眼,看见空中扬洒的细碎雪花。

又下雪了啊。

北京今年的雪仿佛格外的多。(对不起北京冬天基本上没雪,你们就当我架空了吧。)

“徐扣弦。”男声低哑,在身后响起。

徐扣弦转过身看邵恩,他挺阔的站在台阶上,仰视自己。

邵恩穿了身黑色呢子大衣,领口的扣子没系上,露出了内里的衬衫,大衣只腰带松垮的打了个结就出来了。

明显是着急来寻徐扣弦,衣服都来不及仔细穿好。

徐扣弦摇摇头,轻叹了口气,迈了两步,站在邵恩下面的那节台阶上,把自己的手套揪掉,去给他整理衣服。

纤长的指尖翻出大衣朝内的领口,顺着折痕叠了下,又把扣子从上至下,挨个扣好。

“你……”邵恩喉结滚动,隔了半秒才挤出下一句,声音低哑,“还好吗?”

徐扣弦眨了下眼睛,晶莹六角雪花顺势扑在她长睫毛上,“你指哪里还好吗?”

“如果是指大冬天不好好穿衣服就离开室内的话,我是真的很生气的。”徐扣弦笑着讲,黑眸里是氤氲水汽,“你生病了,不还是你自己照顾自己,我负责心疼?”

邵恩抿唇笑,揉了揉她的头顶,指腹去拨开落在她睫毛上的那片雪花。

雪花遇热瞬息消失的了无踪迹。

“如果你是指刘斌的事情的话。”徐扣弦耸了耸肩,张开双手,借着身高差直接抱住了邵恩的腰,头正好贴在他胸口,措辞了下尽量客观的表达自己的侵袭,“我是真的体感不适,非常困惑,为什么老师跟师母这样好的人,能教出刘斌这种儿子,如果老师跟师母知道,要有多心痛。”

仅从卷宗来看,这案子疑点颇多。

轻罪辩护是完全有的一打的,但无罪辩护是真的无从下手。

不论刘斌刚刚的意向性发言如何,单论他对杀了张敏后的毫无回悔过,理直气壮的蔑视生命这点来看。

就足够让徐扣弦恶心了。

邵恩低头,去亲徐扣弦的额头,又有雪花停落在他鼻尖,冰冰凉的。

“没关系的,你还有很长的路,有我带你一起走,你别害怕。”邵恩清冽的声线从喉间溢出。

“刚入行的刑事辩护律师都会走过这条路,今后你会见到形形色色的当事人,有的老奸巨猾、有的穷凶极恶,还有的就是理直气壮从不觉得自己有错,把生命践踏在脚下……但你会发现有的贪官污吏,针砭时弊,月旦社会;有的黑道大哥义薄云天,宁可自己都担了,也坚决不供出兄弟去向,要我给家人带好。总之刑事辩护是很有意思的职业,每天都在跟人性打交道。”

徐扣弦仰头,黑漆漆的鹿眼映邵恩英俊的脸庞,“那你是怎么撑下来的?”

邵恩回望她,唇角勾了下,摸了摸她的头,柔声讲,“因为我一生里,早就见过人性大部分阴暗面了,每次打辩护时候,说服自己这只是一份工作,没有人是上帝跟神明,有资格妄断一个人到底有没有罪。不管委托人多可恨、甚至让你都无法不相信事情不是他做的,你也要公正的去看待,去为他辩护,让法律跟证据来判断到底他有没有罪。你要含着你的职业修养看问题,如果还是不行的话,就努力去找找委托人人性中的闪光点,压下良心谴责好好工作。”

刚刚平复下来的心情因邵恩的言语又开始跌宕起伏。

“你站在辩护律师的位子上,为他辩护是你的责任跟义务,是看不见的枷锁,总这枷锁被负罪感浸满,戴在脖子上折磨你,让你痛苦,你也仍旧要硬着头皮去辩护。”邵恩从自己大衣口袋里掏出徐扣弦的围巾,给她绕了两圈围好,笑着安慰,“事先声明,这是对你的爱,不是枷锁啊。”

徐扣弦伸手,弯曲指骨去刮了下邵恩高挺的鼻梁。

同他对视了三秒,一起笑出来。

多少辛酸不堪,多少岁月无助,多少次愤恨命途多舛。

在最后居然能够淋漓尽致的当故事讲完,结尾处坦荡笑出来。

邵恩去捉徐扣弦的手,揣在自己兜里把人往车上领。

回程赶上晚高峰,路堵,比来时拉的时间更长,徐扣弦坐在副驾上继续看案卷,案卷疑点颇多,徐扣弦一行一行比着看,看到眼睛酸痛,揉了下眼睛去眺望窗外。

柳絮随风乱摆,鹅毛大雪漂浮在空气中,心事随雪纷飞。

徐扣弦在诉讼这条路上迈出第一步的时候,就忽然懂了当年全家都拦着她做诉讼的缘由。

她是那种苗根正红家庭长大的人,第一印象识人习惯了,又换句话说,她的家庭背景支撑了她这些年有选择朋友跟合作伙伴的资格。

去年被社会毒打过大半年,时年二十四岁的徐扣弦尚且无法一上手就心安理得的为刘斌做辩护。

又何况是当初刚毕业从象牙塔里出来的小公主呢?

爷爷跟父亲的百般阻止,也未必不是种变相的保护。

尝试过才知道邵恩来时路,有多难。

人总是在自己没尝试过什么的时候,去觉得一件事情容易的不得了。

思及此处,徐扣弦重重的叹了口气。

“怎么了?”邵恩在她叹完后发问。

高架桥上堵的纹丝不动,导航前段是一片通红,倒的确也没有认真开车盯着前方的必要了。

“就是想叹气呀,怎么了,不允许吗?”徐扣弦拿撒娇的语气回应邵恩。

“也没有,你可以做任何你喜欢做的事情,就是我更喜欢看你笑罢了。”邵恩摇摇头,话锋一转,“晚上想吃什么?”

徐扣弦正在打开身前储物格的手忽顿了下,人也跟着一怔,“晚上不回家吃吗?”

“带你去吃点不家常的。”邵恩瞥了眼前方,依然堵的没有移动的迹象,他伸手去帮徐扣弦拿储物格里的口香糖,单指按开瓶口,给徐扣弦掌心倒了两粒,又自己吞了粒,思量了下才道,“老师跟师母对我的影响太过深重,如果在家里去思考刘斌的案子,我一定会受到感情因素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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