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霜华山 - 小兔桂花 - 朵状方形 - 纯爱同人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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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霜华山

两千年来,绵绵从未出过小秋山。在他的梦里与幻想里,小秋山外就是无数与小秋山一样的山,山外是山,山外还是山,直到天涯海角。他这一路随谭闵乘风而去,途经充满烟火气的热闹人间,见到的尽是些与小秋山全然不同的地方。

霜华山距小秋山三千里地,也是个妖魔鬼怪聚居的山头。霜华山的头头就是谭闵他爹司水君,一条金角银龙,为龙深明大义,深得妖民之心。

玄纣洞说是洞,绵绵还以为是跟他家一样的兔子洞,到了地方才知道别有洞天。穿过刻有“玄纣洞”红字的山洞,里头就是开阔的桃源仙境,铺种的最多的就是桃花树,四围皆是青川与流泻而下的银河水,可见亭台楼阁。

谭闵还曾得意地问绵绵,玄纣洞是不是不比他家的兔子窟差。绵绵不理谭闵,没有说话。他心想玄纣洞就算是真的天上仙境也比不上他的兔子窟。

他环顾四周。景致风雅是真的,守卫森严也是真的。满山的金翅大鹏守卫持刀而立,面无表情,一动不动宛如石雕。来往的只是些端着盘托的小妖精侍人,穿的是银丝白绸软云裳。

有婀娜的女妖喊谭闵“三少爷”,抛着媚眼过来搭话。她俨然是一副与谭闵相熟的模样,嗔怪道:“三少爷既已被解禁返回玄纣洞中,怎的还是来去匆匆的,想必这会儿是又去哪儿闲荡了,奴婢们百年都见不上您一面,可想死我们了。”

她一见抱着兔子的绵绵,目光就有些暧昧:“这是三少爷从外面带回来的朋友,还是新宠啊?”

谭闵笑道:“你猜?”

女妖掩唇笑道:“奴婢才不愿猜,猜错了三少爷又恼。奴婢心觉是三少爷的故交,不过,我瞧这小公子清俊不凡,宛如皓月,是三少爷可心的模样,这可就难说了。”

“整个玄纣洞就你说话最中听。”谭闵就心情大好地问道,“阿爹可已在家中?我找他还有急事要商。”

“家主不在,他去邀月山赴宴了,还家须得几日。”

谭闵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接下来的日子里,绵绵就被安置在玄纣洞的一间卧房里。地方倒也清净,背靠青山,出门就是花园。随侍的是两名小妖精丫鬟,一个比一个……有妖气。

红衣裳的丫鬟叫“花花”,本体是一朵红霸王花。见到绵绵的第一天就问他想不想看自己的本体,被绵绵婉拒了。绿衣裳的叫“王德贵”,是自请来照顾绵绵的。她本体是一条青蛇,性格看似沉稳冷静,但有些不可告人的兴趣,比如看到绵绵和谭闵来往,就会异常激动。绵绵觉得她俩都很奇怪。

花花和王德贵闲来无聊,喜欢给绵绵讲司水君一族的来历以及族内的恩怨情仇。比如说,司水君的先祖就是西海龙族,司水君和大哥朝阳君与二哥连谧君之间有过夺位纷争,三方曾因夺“银宣龙神”之位冷战千年,分居霜华山、东华山以及天上宫阙,彼此不相往来。本是连谧君继位了,他后因离泽妖魔之战陨落,身形俱散,之后才会由朝阳君继位。司水君的正妻,也就是谭闵的娘原来心悦司水君的二哥连谧君,但是连谧君没看上谭闵他娘,最后夫人才嫁给被了她称赞了无数次“好妖”的司水君。导致连谧君身后万年,司水君提起连谧君还是恨得牙痒痒。

花花和王德贵的说法是,既然绵绵以后要在霜华山生活了,这些事情还是听几耳朵,了解了解为好。她们一天到晚讲得起劲,而绵绵听得云里雾里,完全不明白她们究竟在讲什么。

刚来的两天,认床的绵绵换了一个环境,整夜整夜失眠。本就游手好闲的谭闵白日里想缠着绵绵,皆被补觉的借口打发走了。后来绵绵睡得多了,倒也没有倦意,只是仍借着睡觉的借口婉拒与谭闵见面。

绵绵成天陪着只兔子打发时间。他给兔子喂青菜萝卜粥,做胡萝卜粒小饭团,带兔子沐浴睡觉,只跟兔子说话。

他知道二哥能听懂他的话,但是旁的妖精不知道。在花花和王德贵的眼里,那兔子就是无丝毫灵力的普通兔子,绵绵就是个孤僻自闭的兔子精。

谭闵来卧房看绵绵,想跟他说说话,中间总是隔着只兔子。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那只兔子的眼神有点凶悍,而且似曾相识。

谭闵对上兔子的目光,愣愣地问绵绵:“你这兔子是哪儿来的?”

“……洞门口捡的。”绵绵垂下眼睫说,“它受伤了,我救了它。”

本是说谎心虚的神情,在谭闵看来,绵绵这天格外的温柔和顺。他神使鬼差般地凑近绵绵,想摸个小手,揽个腰什么的,被那兔子的眼神吓住了。

兔子很和善地看着他,像一个懂人情世故的妖精那样,好像只要他再逾矩一些,它随时就能把他的手咬断。他默默缩回手,不敢动了。

他怀疑那兔子是通灵性的,不然怎么每次在他想接近绵绵的时候,它都用这么凶煞的目光看着他。

他想想觉得不对劲,叫花花和王德贵盯着那只兔子,将所有情况都仔仔细细地地报给他。

于是接下来绵绵发觉花花和王德贵的行为和目光变得很奇怪。她们总是寸步不离地跟着他,直勾勾地盯着他怀里的兔子,手里拿着小本子和毛笔记着什么。

花花和王德贵坐在桌子的另一边,严肃地问道:“姓名?”

绵绵说:“啊?兔子吗?”

花花严肃地点点头。

“……我还没给它取名字。”

花花和王德贵对视一眼,然后前倾趴桌子上对绵绵道:“啊,还没取名字呀。那要不我们现在起一个吧。叫‘白糖’咋样?‘白鹅’、‘白菜’和‘白米粥’也好听啊。”

王德贵一脸嫌弃地说:“你都起的什么名字,太庸俗了。要不咱们叫‘富贵’吧,‘招财’和‘进宝’也行。”

兔子在绵绵怀里蹬了一下腿。

绵绵为难地说:“它好像都不喜欢。”

花花推搡了一把王德贵,咳了两声道:“说正经事呢,肃静!下一个问题……您贵庚啊?”

绵绵看看兔子,摇了摇头。

花花在纸上写了个“不详”,接着问道:“家住哪里,家中几口人,出门坐几匹宝马的车,可曾娶妻,曾做过什么活,通通说清楚!”

绵绵愣愣地看着气势汹汹的花花。王德贵也扭头看着她。

花花被看得不好意思,回过神来,缓缓抱胸“哦”了一声,了然地点点头:“它是一只兔子。”

……

花花和王德贵最后呈上的犯罪口供与调查情况中,清楚地写了兔子几时醒,几时睡,一天吃几顿,爱吃什么,睡觉是喜欢侧着睡还是躺着睡。密密麻麻写满了五张纸,愣是没有半点有用的东西。

谭闵看得脑瓜子和龙眼珠疼,看完之后跟管家说了一声,准备将花花和王德贵辞退。

谭闵还没想到办法解决兔子,他爹银龙大王司水君就从邀月山回来了。那叫一个众星拱月,锣鼓喧天,鞭炮声从霜华山下一直响到山顶,可见妖民发自内心的爱戴之情。

他爹回来时带了邀月山的土特产,左手掐着烈焰赤鸡,右手掐着大白鹅,脖子上带着一圈洋葱,身后的金翅大鹏侍卫还带着几箱桂花糕绿豆糕瓜子核桃。

司水君在堂间看到谭闵,高兴地喊了声“儿子”,举起手中的家禽:“儿子你看我带回来的大公鸡和大白鹅。”两只家禽扑楞着翅膀打到了司水君,司水君没抓稳,稍一送手,就让鸡鹅满地乱跑。

司水君自个儿没抓住,眼睁睁看着鸡鹅跳出门槛,对两旁的侍卫说:“快快快,把它抓回来,两只都抓回来。”

身穿铁甲的侍卫立刻就出门抓家禽去了。

司水君拍拍手站直了身子:“我刚刚回来听管家说,我出门的日子你去小秋山溜达了一圈,怎么,在那儿住了几百年,回来还有些怀念?要不明年你再……”

“不不不,父亲说笑了。”谭闵满头冷汗,“儿子此番回小秋山,只为带心上的妖精回来……还望父亲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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