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被子卷一卷就没有了
“晚上回去吗？”易潇偏开话题。
乔回过神来，点头说：“吃完回去拿上书包就回了，我出门时和我妈说好晚上回去的。”说好的来易潇家写作业，他背了一书包的作业来，结果到现在书包都没打开过，这和每周末回家带着一堆书却从来不看有什么区别，乔在心中默默地谴责自己。
十月初的天气却忽然无常起来，乔刚放下筷子，就看见屋外的水泥地面，被密密麻麻的雨滴一点点浸湿。
“下雨了？”易潇顺着乔的视线看向窗外。
秋日的雨，不像夏日那般来地突然，下起来却是连绵不绝，空气中弥漫着微微的凉意，这是秋天降温的先兆，雨不大不小，却总也不停，两人冒雨一路炮回了易潇的家里，衣裳却已湿了一半。
“凉飕飕的。”乔说。
“别回去了，反正放假呢。”易潇顺手脱了湿漉漉的衣服，去换干的，“床够大的，挤一挤就好，打电话和你妈说一声。”
“也行。”乔下午没有骑车，下着雨也不方便摆脱易潇骑摩托送自己，索性给许虹打了个电话，告诉他自己明天雨停了再回去。
许虹也没多说，知识吩咐乔别只顾着玩忘了写作业，隔着电话，乔听到了另一边乔则彦嘶吼的骂声，皱了皱眉，乔正要说些什么，许虹那边已经挂了电话。
“冲个澡吗？”易潇见乔挂了电话，递给他一件干净的白衬衫，“去年买的，还没穿过。”
“行。”乔也没客气，接过易潇手上的衣服，向浴室的方向走去。
然而乔的脚步停在了浴室的门边，指着衬衫正面印着的卡通图案，嘴角抽搐：“这是什么？”
“潇洒哥啊。”易潇嚼着薯片回头，“看过没，喜羊羊和灰太狼。”
“啧，幼稚。”乔忍不住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我幼稚？”易潇反驳，“你个头像用哆啦A梦，手机铃声用哆啦A梦之歌的人有什么资格说我。”
乔转身进了浴室，把易潇的声音关在了门外。
“来一下。”浴室的门再次被打开，乔冲着客厅里的易潇说，“热水器不会用，帮忙开一下。”
“好咧。”易潇把薯片放在茶几上，向浴室的方向走来，“话说你们家洗澡怎么办？”
易潇去过乔家的筒子楼，他记得那里是没有浴室的，楼上也没办法装太阳能。
“我们家啊。”乔一边观察着易潇开启热水器的动作，一边说，“楼里的人一般是用个大铁盆，接好热水，兑好冷水，就这么屋内直接洗，有些人大概会挂浴罩，冬天怕冷的人会去澡堂。”
易潇给乔调好水温，出了浴室，关上门，身后很快传来哗啦哗啦的水声。
易潇回到沙发上坐好，抱着薯片，四处找了找，最终在沙发坐垫下找到了自己的手机，打开了手机QQ，进入QQ空间，先收完了自己QQ农场里的番茄和土豆，看见乔农场里的小麦熟了，想要偷上两个，却发现已经被偷得差不多了，他收好了牧场里养着的鸡，打开了抢车位游戏，开始给自己的车抢车位。
乔洗完出来的时候，刚好看到易潇半躺在沙发上，玩QQ空间的弱智游戏。
“出来了啊。”易潇抬头，看向面前的乔，乔的发梢还在滴着水珠。
“洗完了，你去吧。”乔靠在沙发上，电视里正在播《轩辕剑》，乔翻开手机，发现QQ上来了一串新消息。
“你的好友潇~★T谢绝模仿T☆邀请你加入空间游戏[好友买卖]。”
这个花里胡哨的名字，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应该是易潇的。
乔：“……你无不无聊。”
易潇狂笑，把手机扔在沙发上，摸了一把哈士奇的头，向浴室走去。
窗外是淅淅沥沥的雨声，窗内是易潇狗窝一般的家，乔靠在沙发边，听着电视剧里的对白，不知不觉困意渐起。
“你只会不停往前追，追悔重重你错过的美，时光的错位，谁会记得谁……”
乔在沙发上醒来的时候，刚好听到了电视剧的片尾曲，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盖着一条毯子，茶几边，易潇抱着狗，躺在地毯上，睡得正香。
乔揉了揉眼睛，从沙发上坐起来，按亮手机屏幕，发现已经快到十二点了。
“起来，别睡地上。”乔踢了踢地上的易潇。
易潇翻了个身，抱着桌腿接着睡。
“起来，你**吗？”乔哭笑不得，推了推地上的易潇，易潇迷迷糊糊地坐起身来。
“几……点了？”易潇问。
乔无奈：“十二点了，干嘛不上床睡？”
“看你睡着了，想等你一会儿，结果自己看着电视睡着了。”易潇拍拍脑袋，试图把自己拍清醒，站起身来，关上电视，小声哼着片尾曲，带着乔向卧室的方向走去。
“睡吧睡吧。”易潇拍开一盏床头灯，把卧室的灯关上。
易潇的床的确不小，完全能够容纳两人，时间不早了，两人都有些困倦，关灯后不久，都陷入了黑甜的梦乡。不过――
一个多小时后，易潇醒了。
我被子呢？被冻醒的易潇十分茫然，看着黑漆漆的天花板，百思不得其解，上次留宿乔家里的时候，好像被子没被卷走过吧。
身边是乔安静绵长的呼吸声，易潇家里很安静，对于长期生活在吵闹环境中的乔来说，这是难得的安好睡眠。意识到这一点的易潇，停下了摸索被子的手，蹑手蹑脚下了床，从柜子里重新扯出一床被子，躺回了床上。
夜色恬淡，雨声沥沥，秋意伴随着假日，在小城逐渐散开。
绵绵秋雨，不宜出行，高中生们的国庆假期，大多都伴随着堆成山的作业与窗外不断的雨声。
十月八日，寒露，假期后开学的学生们，纷纷穿上了轻薄的长袖衫，乔刚上三楼，就听见不远处七班的教室里传来的穆晴薇的声音：“冷锋过境，气压升高和温度降低，造成雨雪天气……”
“讨论什么呢？”乔没有进教室，直接从窗外将书包放在桌上，将笔袋和书在课桌上放好，从书包侧面的口袋里取出值日牌，开学后不久，学校从每个班的班干部里选人组成校值日团队，排好值班时间，专门抓那些上课迟到和易容不整的学生，今天刚好轮到乔值日了。
郭达后排的课桌空荡荡的，乔把书包放好，向楼梯的方向走去。
乔站在校门边，校门口值日的学生没精打采地扫着地，扬起满地的灰尘，乔后退了几步，避开空气中的灰尘。早读铃声五分钟前已经打响，却有很多学生姗姗来迟。乔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每逢他值日的时候，迟到的学生似乎都会多上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