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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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成梨柚再次意识清醒,已经是第二天的上午了。
她侧躺着睡在下铺,手垂在床边,正被仰面躺在地上的酱酱用两只爪子抱住不停地舔。阮绛蹲在它旁边,想要把它弄走,但又怕它在挣扎中咬伤成梨柚。犹豫再三,他还是没能动手,只是微蹙着眉盯着它,一旦它露出牙齿,就马上把成梨柚的手抢走。
一起床就能看到两个jiangjiang,成梨柚的心一下子就变得舒服又熨帖。她笑眯眯地抬起另一只手,伸过去摸了摸阮绛的脑袋。但手落到阮绛的发顶,成梨柚却发觉了不对。
她为什么睡在阮绛的床上?
疑问一出,她的脑海里迅速闪过一个她边喊着“我在喜马拉雅山上蹦过极!”边从上铺往下跳的画面,然后她就开始头痛欲裂。
她记起来了,她喝醉了。
她想要让阮绛喝醉,于是一杯接一杯地跟他喝,最后却先失去了意识。
奇耻大辱!
明明是她心怀不轨想要把阮绛灌醉,结果醉到神智不清的却是自己。
这一定就是老天给她的报应qwq
想到这里,成梨柚彻底笑不出来了。
她边回忆着昨晚除了把牛吹到喜马拉雅山外还干了什么,边把手从酱酱的肉垫中间抽出来。但她无意地一瞟,却又在阮绛领口边的皮肤上看到了一小块深红的淤痕。
这是什么?
吻痕吗?!
成梨柚猛地坐了起来。
她活动了下腰和腿。身体除了头疼以外没什么不对劲,应该没有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但她还是心虚。
她涩着嗓子问阮绛:“我昨晚没做什么奇怪的事情吧?”
阮绛摇头。
她指向他那块淤痕,小心翼翼地问:“那你这里是怎么弄的?”
阮绛顿了顿,拉高衣领把那块淤痕盖住,抱着酱酱站起来:“社长昨晚来了电话,让你记得看邮箱。”
他的这个反应让成梨柚更不安了。
她溜进卫生间锁了门,自己偷偷在手背上连亲带吮地嘬,但是半天也没弄出什么痕迹。
看着自己的手背,成梨柚忽然觉得自己真是傻了,要是真的木已成舟,阮绛面对她怎么可能还是以前的那副样子。
她自嘲地笑了下,然后就被酱酱在猫厕所里拉的屎味给熏了出来。
“绛绛,”她打开门,“铲屎!”
阮绛到卫生间忙活,成梨柚则走了出来,边刷着牙边打开电脑看邮件。
不出她意料,果然是周谅给她安排了新工作。
禁毒报道发布后没几天她就找周谅要新活儿了,隔了这么久总算来了一个,也不知道好玩不好玩。
但是期待满满地看了一小会儿,成梨柚就没劲地离开电脑去漱口了。
这任务看起来无聊得要命而且毫无难度,newshigh里面大壮、瘦猴、孙大姐谁都能干。
敷衍我呢?
洗漱完,成梨柚关掉邮件,打算去newshigh面对面找周谅算账。
……
成梨柚到达newshigh的时候,周谅正好不在,成梨柚也没跟他客气,直接推门进了他的办公室。
在他办公桌的最上面放着一个黄色的塑料文件袋,文件袋上醒目的贴着一张写着“不能让成梨柚发现!!!”的便利贴,一看就是周谅的臭字。于是成梨柚把便利贴撕了丢到一边,津津有味地拿出文件看了起来。
这里面放着的是几张传真过来的初步调查报告,消息来源是周谅一位在南部的记者朋友。
几个月前,这位记者朋友所在的队伍在南部的画眉市发现了组织逼迫残疾人乞讨的团伙,在他们的一番调查后,画眉市刑侦局根据他们提供的线索,成功解救出了被迫乞讨的人们,并抓获了该团伙的几名参与者,其中包括数名打手、看守以及一名管理他们的“小头目”。
但据小头目交代,他不是团伙的组织者,只是画眉市这个区域的负责人。
他的任务就是找到不起眼的肢体残疾者或聋哑人,以帮助他们找工作为由把他们骗去他的地盘,随后便没收他们的身份证和所有联系外界的工具,强迫他们去进行乞讨。同时,他也雇佣了打手和看守监视他们,无论是在居所还是在乞讨地点,一旦有人想要逃跑或求救,就会立刻被抓回去毒打,本来残疾人逃跑就很艰难,几次以后便没人再敢动逃跑的念头,只能老实乞讨。
在医院、景点、闹市等地方,只要努力,乞讨者每人每天都能讨到上百块甚至上千块,加起来的钱数很可观。这些钱的一部分,用来分给他和打手,而钱的大头,则要上交到他们这个团伙真正的老大“山哥”手里。
山哥每个月都会来收账,半夜来,天亮走,待的时间不长,但账却算的很明白。据说小头目的上一任就是因为贪了山哥的钱,就被山哥砍了腿,现在已经不知道沦落到哪里当乞丐了。
对于小头目口中的山哥,刑侦局也请到了刑事画像专家,根据他的描述来绘制画像。但小头目的描述太过模糊,绘制出的结果无法使用,调查到了最后,探员们甚至无法确定“山哥”是否真的存在、是不是小头目为了减罪而编造出来的。
因此,在处罚了小头目和几个打手后,这件事就这么不了了之。
但是最近,记者朋友的队伍发现,画眉附近的鹧鸪市又出现了疑似山哥团伙的踪迹。
但由于他们当初调查时没有考虑到还需继续跨市调查,人手悉数露过面,出于谨慎考虑,不宜再去鹧鸪市暗访,因此才过来问问周谅,看他们北方这边从没暴露过的人里有没有人愿意去鹧鸪市探探。
……
起因结果就是这么回事,成梨柚一看完,心里就有了数。
事情的关键在于山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