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你不过是个工具
涂胭脂，画眉，贴花钿，点面靥……繁琐的步骤之后，香蜜的头上被戴上了一顶华丽的凤凰六珠长步摇和金丝凤冠，这些沉重的头饰压得她的脖颈有些疼痛。
接着，在侍女的帮助下，她穿上了一件红黑相间的长袍。这件长袍的设计独特，上衣部分采用了红色的绸缎，上面绣着精美的图案；而裙摆则是由数层薄如蝉翼的纱绸组成，层层叠叠，飘逸动人。当她走动时，纱绸轻轻舞动，仿佛她是从梦中走来的仙子一般。
香蜜看着自己身上的这套喜服，心中不禁感叹它的精美绝伦。然而，让她感到疑惑的是，这套喜服与那墨云所穿的喜服截然不同，显然并非普通的婚嫁服饰。
正当侍女准备为她盖上红帕的时候，香蜜突然拦住她们，说道：“等一下，请帮我叫一下那位小道士过来好吗？”
“小道士？”侍女们脸上露出困惑的表情，似乎不明白香蜜所说的是谁。
香蜜这才意识到，当时崔老爷称呼小道士为仙人，于是她赶紧补充道：“哦，对了，就是你们老爷口中的仙人。”
“噢，那你等一下。”说着便让另一个侍女去请。
不一会儿，门被推开，莫白来声音从门外传来。
“都弄好了吗？还有一个时辰，那妖便要来了，可准备好了？”他边说边大步迈进房间，看到已经穿戴整齐的香蜜，端坐在床沿边。
香蜜低头通过红帕的缝看到了一双靴子，再听声音，想着应该是小道士来了。
“小道士，”她试探地叫了一声。
小道士看香蜜一副十分拘谨的模样，便调侃道：“你让侍女叫我来，可是害怕了？”
如果眼神能伤人，香蜜一定白死他，故傲娇地问道：“你既要我假冒新娘，总是要让我知道你的计划，别的等会穿帮了，又要怪我。”
“嗯，确实应该跟你说清楚，免得到时候乱了方寸，打乱计划。”莫白来想了想，觉得是有必要跟她说清楚，虽然也不指望她能有多少帮助，但至少别添乱。
“一个月前，有人抬着丰厚的聘礼来求亲，一开始，看到堆满了整个大厅的财物，崔老爷以为是哪个富贵人家，看上了自家小女，很是欢喜，没多想便点头同意了。”
“可是，后来一打听，这附近根本没有姓白的大户人家，就连来人所报的地址，竟也是离这香山镇八百里开外的青丘，越想越不对劲，崔老爷转身便去问女儿，却得知那来下聘的竟不是人，而是狐妖。”
“什么！狐妖！”香蜜一听到是狐妖，屁股就像被针扎了一般，一把扯掉了红帕，跳了起来。
莫白来被香蜜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了一下，不过，等他看清了香蜜的容貌后，又惊了一下，眼睛似被蜘蛛丝黏住了一般，无法从她脸上挪开。
“你…你干嘛…这么…激动？”莫白来不知为何自己的心跳得如此之快，导致他说话都紧张地打结。
“激动？我能不激动吗？对方可是狐妖，青丘的狐妖，还学着人类下聘，看来不是族类中的小辈，喂，小道士，你到底懂不懂，这其中的利害关系？”香蜜越想越觉得这事的风险太大，越说越激动，她怀疑小道士，根本不知道惹了狐妖会有怎样的后果。
莫白来此次下山确实是第一次，受掌门所托，下山历练，帮门派树立威望。
“咳咳，”于是，他连忙用咳嗽来掩饰心虚，“我怎么会不知道，狐妖生性狡猾，善妒，睚眦必报，在妖类里，属于难对付的存在。”
“对呀，原来你知道呀，趁现在还没被他发现，我们还是赶紧走吧，免得……免得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说着，香蜜就开始伸手要拔头上的发饰。
却被莫白来制止道：“不行，如果我们走了，那崔家小姐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她的生死与我何干？再说了，狐妖要娶亲，又不是要吃了她，等等…”香蜜似想起了什么，神色转而变得严肃起来，“你老实告诉我，那位崔小姐，既然不是中了妖法，那为何一直不醒？”
莫白来知道瞒不过去，便也老实说道：“不过是一些安神的药，可让其睡上三天三夜，在此期间可使她安静地躲起来，不被发现。”
“躲起来？！小道士，你看我像三岁小孩吗？”香蜜愤恨地看向莫白来，“恐怕是那小姐也是想嫁给狐妖的，而你和崔老爷想棒打鸳鸯，怕她给狐妖报信，所以才让她昏睡不醒，是吧。”
见被香蜜戳穿，莫白来的脸一阵白一阵红，但嘴上依旧强硬：“崔小姐定是被那狐妖蛊惑，自古人妖不能相恋，否则必将遭受天谴，人妖殊途，本就不该有交集，我作为轩辕门下弟子，自然是不会允许此类事情的发生。”
“······”
莫白来说得大义凛然，一副为了天下苍生而义不容辞的模样，却整得香蜜有些无语。
她心中暗自嘀咕：“也不知道是哪位王八蛋提出的人妖不能相恋的，”接着她朝莫白来抱怨道，“那你又为何找我这个妖来帮你？”
"就因为你是妖呀，"莫白来轻描淡写地回答道，似乎并不在意香蜜的感受，"就算在战斗中不小心伤到了你，我也不会太自责。而且，如果那狐妖察觉到我们的计划，拿你来威胁我，我也不用担心被他牵制住。"
听到这番话，香蜜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她的眉心紧紧皱起，眼中闪过一丝恨意。她怎么也没想到，对于他来说，妖只是一个可以随意利用和牺牲的工具而已。
“哼，那我可以拒绝吗？拒绝参与你们的争斗当中。”香蜜不抱有希望地说道。
“当然可以，”莫白来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戏谑地看着香蜜。
香蜜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一脸诧异地看向莫白来，心里还在想难道这家伙转性了？但很快她就意识到事情没那么简单，果然，莫白来立马补充道：“上次在龙虎寨，你帮我解开了绳子，我把你从葫芦里放走，咱们算是两清了，现在，你要么帮我，要么再回到葫芦里去，你自己选。”
“切，我就知道。”香蜜一脸无奈，撅起嘴，一副我就知道的模样，认命般地坐回到床上。
“狐妖是妖族中顶尖的存在，我这级别的小妖，他一看便能识破，到时候，你做好拼命的准备吧。”香蜜好心提醒道，虽然语气听起来并不怎么友好，但她的眼神却透露出一丝担忧。
就在香蜜要将红帕再次盖上时，莫白来突然递过来一条彩色编织绳，绳的中央绑着一枚铜钱。香蜜疑惑地接过这条奇怪的绳子，不解地问道：“这是什么？”
“给，把这个带在身上，只要带着这个，无论狐妖把你带到哪里，我都没追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