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有因才有果
“什么?!严…严捕头!”何老爷怎么也没想到,半夜闯入自己家的,不是山贼,而是理应保护百姓的官差。
倏尔,他卯足了劲,趁抓他的人不注意,用力扯下那人脸上的面巾,看到了熟悉的面孔后,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心口似堵了块石头,气得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崔…明,”
严捕头虽蒙着面,但依旧可以看出他的愤怒。
崔明才不管这些,只是自顾自调侃道:“啊,哼,打着我们的旗号抢劫,怎么样,这些东西是不是也该有我们一份。”
他指着严捕头身后的箱子,不可一世的模样。
严捕头攥紧了拳头,双目也气得充满了血丝,露出野兽般的凶狠相。
倏尔,他嘴里发出低沉的怒吼:“杀!”
他的声音不响,身后一同前来的官差均是一愣。
直到严捕头再次高喊道:“实行应急······备用方案!”
这一喊,他身后的官差们全会意地露出了凶狠而痛苦的表情。
他们纷纷拔刀,刀光闪烁,一时间杀气腾腾。
与此同时,严捕头一马当先,向着崔明扑去。
他手中的长刀如闪电般劈向对方,带着凌厉的气势和决然的杀意。
崔明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并没有慌乱,而是淡定地抽出了腰间的佩刀。
却不曾想严捕头的攻势这么猛,一刀砍下,竟斩断了他的刀刃,严捕头的刀生生嵌入到了崔明的肩膀处。
霎时,崔明的衣服被血浸染成了红色。
紧接着,严捕头一脚踢在他的胸口,将他踹飞出去。
其他的劫匪们见状,纷纷冲上去要与之拼命。
然而,严捕头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瞬间吓得这群匪徒急刹住了脚步,踌躇不前。
崔明迅速爬起来,剥开人群冲上去,夺过小弟的刀,冲上去便与严捕头缠斗在了一起。
而另一边,崔虎带着几人绕到后院,本想着从后门来个包抄。
却不曾想,让他看到了此生最震撼的画面。
那几个假土匪,一个个举刀,将那些毫无还手之力的男女砍杀,顿时,鲜血飞溅,哀嚎声传遍了整个何府,鲜血在地面慢慢汇聚,最终成了一条条血河……
虽然,崔虎知道自己是山贼,杀人这种事早晚是要做的,但是,他毕竟只是个12岁的孩子,哪里见过这么惨烈的画面,而且,他清楚,杀人的不是贼而是官。
而这,才是最恐怖的事。
须臾之间,他突然瞥见有个护卫正拼命保护着一个小男孩,一路厮杀,闯出一条生路,朝后门狂奔而去。
待那护卫瞧见崔虎他们几个,先是愣神片刻,但紧接着眼神里就流露出了绝望的神色。
想必,他误以为崔虎他们是那帮蒙脸土匪的同伙。
正在他陷入绝望的时候,身后一道寒光闪闪的刀影已然袭来,下一刻,说时迟那时快,崔虎几乎是下意识地冲向前去,越过护卫,毅然决然地为他挡住了这要命的一刀。
他迅速回头望了一眼那个被自己护在身后的小男孩,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善意的笑容。
整个何府,只有何以安活了下来,严捕头的操作,着实令崔明始料未及,他没想到严捕头的心如此之狠,下手如此果断,丝毫没有拖泥带水。
最后,崔明从那场混战中,抢到了一箱白银,但也折了几个兄弟,不过后来细想,他觉得这箱白银都是严捕头故意让给他的。
三天后,山寨的一名探子小弟,来到吉利县,发现自家被杀的那几位兄弟的尸体,高悬挂在了城门口,城墙上贴着告示:
“何府于7日遭歹人入室抢劫,致使上下近百口人被屠杀殆尽,无一幸免,故本县令十分痛心疾首,据现场勘察,发现是龙虎寨的山贼所为,此三人便是罪证,特此昭告天下!”
看到这个告示,探子小弟吓了一跳,赶紧跑回山寨向寨主汇报情况。
回到山寨后,探子小弟将自己所见所闻告诉了崔明。
崔明听后,脸色变得阴沉起来,被严捕头砍伤的地方还在隐隐作痛。
他心中满是愤恨和不满,同时也感到一丝无奈。他没有想到严捕头的功夫竟然如此之高,自己完全不是对手。
而且更让他意想不到的是,最终所有的屎盆子还是扣在了他头上。这种不甘的情绪愈发强烈,让他内心的怒火不断燃烧,难以平息。
他越想越气,终于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愤怒之下,他用力一脚踢向旁边的矮桌,将其踢倒在地。随着矮桌的倒下,发出一阵清脆的声响,仿佛在呼应着他内心的愤怒与不甘。
与此同时,在另一个房间里,崔明的儿子崔虎正忧心忡忡地望着床上躺着的何以安。何以安因为遭受了极大的惊吓,再加上一夜间失去了所有的亲人,悲痛欲绝。
年幼的身体根本承受不住这样的打击,导致急火攻心,发起了高烧。整个人一直处于昏迷状态,嘴里不时呢喃着一些模糊不清的话语。
崔虎本来打算带着何以安前往县里寻找郎中医治,但这几日县里守卫森严,任何人不得随意进出。而何以安作为何家唯一的幸存者,如果贸然前去,很容易就会被周围的百姓认出。
一旦消息传到县太爷耳中,他们二人必将面临死亡的威胁。因此,崔虎只能暂时放弃这个念头,急得他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找出好的办法。
突然,他停了下来,目光锐利地看了一眼床上的何以安,开口道:“如果就这么死了,你当真甘心?那些死去的亲人,你就不想替他们讨回公道吗?你就不想搞清楚,为什么县太爷要屠你满门?”
“如果你觉得,这些都无所谓,那就当我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白救了你。”崔虎说完,便静静地看着何以安。
终于,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嘴唇微微动了一下,表情变得凝重而倔强,眼泪顺着脸颊缓缓流下……
一个月后,县衙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