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这个吻着实是猝不及防。
男人像是一头隐忍良久的野兽,被一步步逼到了悬崖边,终于爆发了。
盛潇被吻的呼吸困难,唇上的炙热和狠厉都在疯狂的宣告着主权,她感到一丝危险用力的推搡男人的肩,张口低呼却给了男人乘虚而入的机会,继而深入攻城略地,盛潇软软的捶打了两下桑以南,蓦地想起那天晚上在漆黑的小巷里,男人的突然爆发和而后流露出的短暂的脆弱。
那种难以名状的寂寞和不安全感,没人比盛潇更懂了。
可她也不知道要怎么做。
如果她知道,她自己当初也不会莫名其妙选择狗带,更不会莫名其妙的来到这个世界。
她感到一阵无力,干脆放弃了挣扎。
如果这么做能让他平和一些,开朗一些,那就进行下去吧。
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她跟自己说,紧绷的身体放松了几许,桑以南便立刻吻上了她的脖子,盛潇微微哆嗦着望着车顶,细白的牙齿咬紧了嘴唇,任由车内的空气变得暧昧旖旎起来。
就在这时,桑以南的手机响了。
略显尖锐的铃声伴着震动将车厢内无形的甜腻搅和的一干二净,桑以南浑身一僵,徐徐的松开了盛潇。
他神色复杂的看着女孩儿像个逃出生天的猎物班猛的坐起,慌不择路的依靠到窗畔,用力的攥紧凌乱的领口。
两道乱糟糟的呼吸交错的响着。
桑以南的薄唇抿作一线他这才意识到手机已经响了好一会儿,无声的扯了一下唇角,将手机接通。
盛潇抵在冰凉的窗玻璃上,脑子里一片浆糊,心脏狂跳猛撞着身体,连手指尖也在克制不住的发抖。
她想自己低估了某些事。
原本想也就是眼睛一闭一睁的功夫,又不会送掉小命,有什么可怕的?
然而真到临了了,她才发觉那种被按在砧板上攻城略地的感觉糟透了,激起了她骨子里的恐惧。
她脑海里不由自主的忆起了她的生父,穷凶极恶的嘴脸,粗暴至极的动作。
盛潇用头磕了一下窗玻璃,她想自己往后万事都喜欢掌握主动权是有原因的,她惧怕被动,惧怕身不由己。
“嗯,让她本人来。”桑以南一面望着她,一面接着电话,声音四平八稳,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喑哑:“只要付得起违约金,想走就走,不用管她怎么样。”
他挂掉了电话,定定的看着盛潇。
“怕?”他意味深长的问。
盛潇不说话。
忽的一样东西被塞到了她手里,她愣了愣,低眸一瞧。
――防狼喷雾。
“下次再出现这种情况就喷我吧。”桑以南扭头看向窗外,淡漠:“我控制不住自己,你不用委曲求全的。”
盛潇:“我……”她不知道怎么表达,低声分辩:“我其实没有觉得……”她咬了咬嘴唇:“我只是不知道……”
“我知道,我这个人很难伺候。”桑以南五指轻轻敲打着方向盘:“不知道怎么样心情才会好,不知道什么时候心情就会不好。”他发动车子:“不好就不好吧。”
盛潇心里五味杂陈。
她想起来从前被诊断出抑郁的那段时间,她曾无意间听到她的助理偷偷的跟人抱怨。
“就超级难伺候啊,你都不知道她想要什么!”
“吃也不吃喝也不喝,漂亮衣服懒得穿,通告也不想赶。”
“就成天木着张脸啊让人跟着她感觉都要窒息了!”
“我真的不懂啊!女人做到她这个份上真的是人生赢家了啊,她还愁什么呢?我要有她一半漂亮我每天做梦都得乐醒。”
“有什么可不高兴的啊!烦都烦死人了。”
“我看她不是抑郁症,你看她拍写真的时候笑的多开心啊,也就是跟我们私下处的时候才甩脸子,那叫公主病!!”
她垂下眼帘,感到呼吸凝滞。
“能送我去休息会儿么?”她轻声说:“我有点累。”
桑以南:“去酒店吗?”
“不去,怕被记者拍。”盛潇将头倚着窗户,裹紧衣裳,困意渐浓,她忽然什么都不想管了,觉得管来管去也没什么意思。
“你要是想开车自杀,记得别把我叫醒。”盛潇的声音逐渐含糊:“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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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桑以南但凡心眼儿再多黑那么一点儿,盛潇这趟大概就凉透了。
她在桑宅的客房了迷迷糊糊的睡醒,迷蒙中脑袋稍稍那么一转弯,才后知后觉的紧张起来。
她到底说了什么屁话,这么恋爱脑的话她也说得出来??
盛潇直挺挺的坐直了,在心里疯狂辱骂自己不惜命,条件反射似的掀开被褥看了一眼里面。
――还好,衣服都还在,没发生什么不该发生的事。
她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