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幼稚(2)
虽然知道他好像是帮忙在拍身上的雪花,但是这手劲怎么大得不像想将雪拍下来呢?
他是故意的吧!
“啪!”
挨了第三巴掌以后,连海深眼泪汪汪地确定,这个男人肯定是故意的!
“知道乖了?”相衍低声问,声音醇厚低哑。
......乖个头啊!
连海深狠狠说:“你到底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
相衍:“是谁先不好好说话的?”
她咬住相衍胸口的衣裳,细白的尖牙恨恨一碾,差点没给那厚实的袍子咬个洞,呜咽呜咽地骂:“你还长能耐了!有本事打死我啊!”
相衍被她气笑了,把衣裳从她嘴里扯出来,骂道:“松口,也不嫌脏!”
后者气呼呼翻了个白眼,半晌后,相衍拍了拍她的背:“去屋里睡一觉,后面的事不用你操心。”
看样子是能好好说话了,连海深想了想说:“相佩生去见了连云浅,你知道这事吗?”
相衍望过来:“哦?说了什么?”
“让连云浅受审的时候,咬你一口。”
相衍嗤笑:“蝼蚁就算了,还是个蠢蝼蚁。”
连海深犹豫地说:“他是有些蠢,可这话若是传到圣人耳朵里,对你起了防备,还是能伤到你根本的。”
“起来,换个姿势。”他拍拍连海深的腰,拉着人到榻上,盖上了小毯子:“我在朝堂多年,你以为圣人对我从未有过防备?”
朝堂的事她不是很懂,问道:“那你......”
“你也知道,这场闹剧的根本就是李至想扳倒李长赢。”相衍盯着案上的灯火,声音有些飘忽:“皇帝是有些平庸,又不傻,身旁亲近的人怎么可能不知底细,他既然信我、用我,便不会因为这种小事起疑心,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这是《帝王策》的第一条。”
连海深一愣:“那相佩生岂不是做了无用功?”
“他因为身子残废不入朝堂,对朝堂的事是纸上谈兵,做的事简直可笑至极。”
“他挺恨你的。”连海深老实道。
相衍倒是不在意,笑了笑:“整个相家,谁不恨我?”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这一声笑里包含了许多东西,有一些悲哀,也有一些寂寥。
她小声说:“其实你挺好的。”
相衍意外地看了她一眼,嗤笑:“你不知道我是个什么人,如果知道就不会这么说了。”
连海深执拗地摇摇头:“你怎么知道我不知道,凡事不要太有信心。”
“哦?”相衍难得起了逗猫的心思,按着她的脖子凑近:“那你知道什么?”
那双狭长的眼底深邃,包含着很多东西,她没忍住,指节悄悄爬上男人的脖子,感受指腹下微动的喉结。
相衍闭上眼嘶了一声:“再摸一下试试?”
连海深一点都没犹豫地又摸了一把,将他掩得结结实实的衣襟扯开,那里温暖、柔软,皮肤下是奔腾的血液,涌动着强大的生命力。
“你到底为什么喜欢我?”她问道,相衍睁开眼看着她:“你说呢?”
“我不知道。”连海深老实摇头:“相衍,你这人品味很奇怪。”
男人的嘴角勾了勾,抬起手压住自己的眼睛,认命般地说:“是啊,一直都很奇怪。”
感觉就是......应该是她,只能是她。
那种一眼看上了就不想放开的感觉,除了她,没在别人身上碰见过。
透过他的手上苍白的肌肤,还隐约看得见青筋跳动,连海深瞧了会,撑起自己的身子,轻轻吻在相衍的手腕上,指尖有他身上的味道,熟悉而迷人。
“你干什么?”
“呐,大人,小女子有个问题请教。”
相衍从手间抬眼看她,见她撩拨开长发,水葱样的指头又一下没一下撩过自己胸膛,哑声说:“说。”
“私章是做什么用的?”
“身边重要的物什,是不是盖了私章,旁人就不能觊觎了?”
她的眉眼一挑,从氤氲的水汽里流出不一样的媚态,唇边含的那抹浅笑真的许久没有看见过了,让人想形容它艳若桃李,想形容它娇艳如花,又好像都形容不出那种感觉,晃得人心口都跟着酸胀。
大约真的很喜欢她吧。
连海深推了推他:“问你呢!”
“是。”
相衍开口的瞬间,手腕被人一拉,宽大广袖撸上去,连海深半分犹豫没有,就着那漂亮的手骨形状,狠狠地啃了一口!
“嘶――”饶是冷静自持如相衍,也疼得倒抽一口冷气!
“说好了的,盖了私章,就是我的了。”
天儿冷,手腕上沾湿的地方不一会儿就凉得刺疼,可是从哪里生出来的热却沿着脉络涌向心口,暖了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