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玖拾陆
思来想去,玉珠还是觉得不放心,索性天儿还没暖和,也不让乌娜希去福晋那儿了,防人之心不可无,说来若是乌娜希同自己离了心,受益最大的人还不是福晋!
“主子,夜深了,歇息吧。”
“恩。”
苏培盛逛呦了两天,一拍脑门,发现自己傻了,还拿一个臭丫头无可奈何了,佐了自己也不是一个好人了,拿她的家人威胁她呗,这个不成总归能有让她招供的招儿!
“师傅,她舌头都不好使了,怎么说话啊!”张起麟拧着眉头犯起了愁,怎么就一不留神让她咬了舌头呢。苏培盛一脸嫌弃的拿手指头怼了怼他的脑门:“死心眼!她说不了,还不会点头了嘛!”有时候最有用的招数不是屈打成招,而是威逼利诱,这人哪,死脑筋不重要,蠢才是最无药可救的。
“师傅说的对呀,真是好主意!”张起麟拍着马屁,笑得一脸谄媚。
折腾了半天之后,苏培盛也总算是拿到了点说是有用,也没啥大用的消息,挠挠头,他并不是很理解。是这样的,那豆蔻果然怕家人受到伤害而有心招出背后指使,但是无奈舌头不灵,说的话没人听得懂。张起麟便说着府里的主子,她以摇头或点头回应,是哪个主子身边的人。最终在念到大格格的时候,豆蔻点了头。
苏培盛转着眼珠,想不出大格格同侧福晋之间有什么过节,要说争宠吧,李格格已经是败下阵来,在他看来,实在是没有什么起死回生的机会了,大格格,不像是个蠢的呀!
“再问问是大格格身边的谁!”
没过一会儿,就问出了答案,说是金娥。“噢?去叫金娥过来。”
苏培盛嘴上嘀咕着,这事可真是越来越好玩了,牵扯出来这么多个也不知道是幕后黑手还是无关紧要的人。
芝香园。
“还请金娥姑娘跟我们走一趟。”张起麟还没苏培盛那见人说人话,见鬼讲鬼话的那两把刷子,冷着一张脸,吆五喝六的模样,看得金娥心里颇有几分歧视。“还请张公公海涵,待我去同格格说明一下。”金娥镇定的模样,让张起麟都产生了一种抓错人了的错觉,这小丫头挺厉害,张起麟在心里默默的敲定了这一事实:“去什么去,总有人跟你主子说的,赶紧跟我们走吧,那边还等着呢!”也不给她辩解的时间,金娥无奈只得跟上。
苏培盛翘着二郎腿,听完了金娥的话,心里苦笑,这破差事,明明抓到人了,结果什么都问不出来,见鬼了真是!这豆蔻同金娥本是同乡,也算是从小一块儿长大的玩伴,只可惜这豆蔻是个惯于嫉妒的,既爱出风头,又爱同人比较,而金娥不仅生得比她美丽三分,命似乎也是比她好上那么三两分,所以是个看不惯她的,自然不可能与她串通,事事同她为谋了。苏培盛头疼得紧,妈的,被后院里一帮小丫头耍的团团转。
话了,金娥还说,同豆蔻最要好的是在那钮祜禄格格处伺候的芳香。听到钮格格,苏培盛精明的眸子里闪出了光亮,嘴角牵扯出来的笑容和眼角处的褶子,看得张起麟一身鸡皮疙瘩,暗暗的嘀咕着,师傅这样最吓人了,保不齐要搞什么幺蛾子,有人要倒霉了,他师傅那一肚子坏水,不得了啊。
这边问不出来什么,便放了金娥回去。屋子里转悠了三圈的大格格努力的让自己沉住气,但依然颇有几分焦躁,见了金娥回来,忙问道:“情况怎么样了?”金娥轻轻地摇了摇头,扶宁楚克坐下,淡淡的开口:“让格格担心了,奴婢没事。”倒了杯茶,离得近才能听到一声:“没出岔子。”宁楚克松了口气,做贼怎能不心虚,何况她还没修炼到那份上呢。
“下去吧,你也累着了。”宁楚克揉揉太阳穴,从来么觉得自己这么紧张过,她也有点后悔了,她从没想过,重活一世,她会这样去害人,虽然看得多了,但毕竟没有身体实践过,一颗心脏扑通扑通的快要跳出来的感觉真心不怎么样。深吸了一口气,闭幕养起了神。
玉珠午睡醒来,迷迷糊糊的,觉得有点口渴,起来给自己倒杯茶,就听见几个丫鬟聚在一堆唠闲嗑,顿时一颗八卦的心大起。叫进来四个丫鬟,令她没想到的是绿烟竟然也在,真是人不可貌相,女人,哪有不爱八卦的,瞟了一眼绿烟,在心里默默地给她下了个闷骚的定义。
“说谁呢,说得这么热闹,跟我说说。”
几个丫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般主子抓住了长舌的丫鬟,都是要责备的,哪有跟自家主子这般的。还上赶着一起唠,这事,像是她家主子能干出来的事!
青桐是最有经验的,忙凑上前,说起了话:“奴婢们说的都是别人家的事,自己府里的事没往外头说。”
玉珠“唔”了一声,心道,谁问那个了,赶紧说八卦:“说吧。”
青珂道:“今儿个听采买的嬷嬷说起了佟家的事。”“佟家?隆科多?”玉珠挑眉,隆科多能有什么八卦啊,莫不是李四儿?玉珠期待的挑起了眉毛,好奇心油然而生。
“说的正是是佟家的隆科多大爷,他有一个企鹅,名唤李四儿,本来是在他岳父家里打帘子的,结果不知怎的叫他给瞧上了,偏偏要带回家中,他那岳父竟是也同意了。”几个丫头一句接一句的七嘴八舌的说着。玉珠只问了一句:“能叫隆科多瞧上,定是个美人吧!”紧接着就听青桐“呸”了一声,极为不屑的道:“就是个狐狸精!”玉珠一听便乐得不行,这狐狸精乃是女人给女人下的的最高定义了,看来果真是貌美如花,非凡间女子能相比的啊。紧接着就听青珂接话:“可不是个狐狸精嘛,都迷了隆科多大爷的眼,不然怎么就撂下了正妻小妾,专宠她一个呢,还百依百顺的。”
玉珠没吱声,心道,爱新觉罗家的也都差不多,往下数数,你看那老五老九老十的,嫡福晋不都是摆着放的,宠的都是侧福晋,话没怼完,冷不丁的自己就意识到,貌似现在他们四爷府也是这种情况啊。玉珠干笑了两声,不管不管那不管。
“行了行了,那都是人家的事,咱们呐,听得个乐呵便罢了。”玉珠打笑着,驱散了众人。
另一边的胤G离了朝堂,上了马车,马上初春了,天气并没有转暖,反而是倒了春寒,胤G一直抱着暖炉不松手。待行至地坛附近,就被后边紧追慢赶的马车给追了上来。胤G屏息凝神,还未开口问来者何人,十二阿哥胤i的声音就传了进来:“四哥。”胤G探头,心下已笃定了十二是因何而来的。托合齐,定嫔之兄、胤i之舅,开年的时候因在宴饮中议论储位问题,而被告发,关至狱中。看来是来求情的了,胤G心下暗暗的想到,他是曾经的□□,自然是知道托合齐的,奈何现下皇上与太子之间的关系并不如往常,反倒是有几分针尖对麦芒的趋势,这时候不躲还上赶着的人真心不多,偏偏这托合齐就是其中之一,看不清形势,身在其位反而像着太子说话,还这般的明目张胆,顿时胤G就给他扣了一顶蠢货的大帽子。
“十二弟慢些说,别呛了风。”胤G同胤i的关系如何,大概就是没什么关系吧,胤i是定嫔万琉哈氏之子,交与苏麻喇姑抚育,自然同佛教结上了不解之缘,整个人都是与众不同,不问俗事的,今儿个能追至这般,他也是没有想到的。
胤i从飞奔的马车中下来,摇晃了几下,待站稳了之后,拱手:“四哥,弟弟今日有要事相求。”胤i斟酌着,不知从何开始说起。胤G默默地等着,一时二人相对无言。
“四哥,弟弟斗胆想请四哥帮忙求情,就是弟弟的舅舅,托合齐。”请胤G帮忙,胤i是经过反复的思量的,众多的兄弟之中,最好说话的莫过于老八胤稷,但是党派斗争,众臣推选,风口浪尖之处,胤i实在是无心插上一脚。而在余下的哥哥们中,老三胤祉看上去颇得盛宠,实际上也是个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既没实权,那份热心肠也是缺了几分的。老四老五倒都还是胤i考虑的对象,最终他下了决定,原因在于十三,单从胤G对十三的态度也好,情意也罢上就能看出来,他这个四哥真真是个面冷心热的人,这才斗胆前来。
刚开始入狱了之后便也没什么动静儿,如今这都半个月了,也没甚消息,舅家人便想着,估计是个小事儿,只是一时碍了皇上的眼,便想着找人求求情,把人给放出来。
胤G斟酌着该怎么说出口,这事他不能插手,太子与皇上的关系如何,都是与他无关的,但同时他又不想折了十二的面子。“你同你舅家的情谊四哥是懂的,但是你要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胤G沉下了气,淡淡的开口。
十二紧皱着眉:“四哥也知道,弟弟是不愿向来不去掺和这些个事,可这次都求到我头上了,也实在是躲不过去了。”胤i再不济也是知道夺嫡的事不能掺和的,要不他也不会不占阵营,求到看似闲人一个的胤G头上了,只怕也是不成的。
“佐了现在还只关了起来,汗阿玛也还没什么打算,托合齐暂时是没有性命之忧的,你呀,就先回去吧,让他们家消停点,说不定汗阿玛忘了这件事过几个月就给他放出来了呢。”胤G劝道。摊上这么一个不靠谱的舅家,说实话胤G也替胤i头疼,。
胤i一听就明白了胤G是个什么意思,没说帮也没说不帮,这就是个回旋踢,只道是一句等着就给他打发了,没办法啊,其实他也不想掺和啊,胤i叹了口气,跟胤G道别。
径直回了府,本是打算直接回世安苑的胤G被苏培盛拦了下来。“爷,查清楚了。”胤G抬眼瞟了他一眼,示意他边走边说。
“奴才查到了钮钴禄格格身边伺候的一个叫芳香的丫头身上,没问两句,她就招供了。说是钮钴禄格格因嫉妒侧福晋,指使她做的。”这一切与胤G心中料想得所差不多,便也再无疑问,只继续听着苏培盛的禀告。
“宴席前,芳香便给侧福晋上了混有红花汤的玫瑰花茶,都是红色的,分量不多,味道也不怎么重,还都被玫瑰冲淡了,想来侧福晋也是没能发现的。”胤G想了想,确实不记得喝的都是什么茶,只隐隐约约记得好像是钮钴禄氏给玉珠剥了个蜜橘,被玉珠拒绝了。看来那只是在打一个马虎眼,重点都在那茶里了,别说玉珠了,论谁也想不到啊。胤G心里想着,看来以后的吃食都要加以小心一点,真是防不胜防啊。
“可同钮钴禄氏对质了?”已是板上钉钉的事实,胤G倒也不是怀疑,只不过是多问了一句,苏培盛却是多了心。“回爷的话,都等着您回来呢!”胤G动了动手腕,挠了挠光亮的脑门,冷冷的道了声不必,又叫了讷锐安到书房。
书房。
“不必再盯着了。”胤G淡淡的开口,但他的话却让人不敢不照做。“爷,钮钴禄格格在小内室里应该是藏了什么东西。”到底是胤G的女人,不管是受不受宠的,讷锐安只管盯着她的院子,还是没有进如锦的内室的。胤G挑眉,一双如炯的眼睛亮了起来;“叫苏培盛去搜!”
嘈杂的院子里传出了女人的尖细的叫声,苏培盛咧着嘴,这钮格格真是不长眼,都到这份上了,还有什么不肯承认的呢,明晃晃的证据都在他手里了,万劫不复倒是不至于,轻一点大概也是青灯古佛后半生了,重一点也莫过于一杯鸩酒下了肚。“呵。”苏培盛一脸不屑的笑着,眉毛一抖一抖的。
“那不是我弄得!我没做过这种事情!”如锦早已顾不上颜面,哭得妆都花了一半,丑态毕露,不依不饶的拉着苏培盛,求着要见四爷。“我的钮格格啊,您就招了吧,您现在就是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了啊!你敢说这绣了侧福晋生辰八字的针线娃娃不是你做的?这是巫蛊术啊,你的胆子可真是不小,这回就算天王老子来了,怕是都救不了您呐!”苏培盛也没吹,那直亲王还是皇长子呢,为何关至现今还没能出来,还不是胆大包天的敢诅咒太子!
你钮钴禄如锦说到底还不是王亲贵胄,只是雍亲王府里的一个小格格,就敢诅咒侧福晋和皇孙,当然你不承认苏培盛我也是能理解呢,承认了可不就是知法犯法,罪加一等了嘛。苏培盛甩开缠着他的钮钴禄格格,回身奔书房快步走去,留下仓皇而崩溃的如锦一屁股坐在地上,涕泗横流。
作者有话要说:阴谋论果然不适合我,我想写小白~哭唧唧~
人生难得遇到一次催更,但是无奈做不到啊~所以今天给了个肥章~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