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深九明霞和藤DM彦是受藤原雪理邀请而来观看雄英体育祭的人之一。
确切来说,当得知今年她终于会参加体育祭了,虽然仍心有余悸,但自觉作为好友的自己不能错过朋友的重要时刻,深九明霞主动提出要过来观看。
但作为被雄英开除的学生之一,说对雄英对雄英的老师们没有一点怨愤是不可能的。所以,她拉开了新的小伙伴藤DM彦过来,也算是帮她自己鼓劲了。
顺便说一句,藤DM彦和深九明霞是打篮球认识的朋友。
“邀请函带了吗?”藤原雪理带着他们逛着摊位,随手就给他们买了奶茶饮料。
这里摊位的质量都是相当高的,能在雄英体育祭时候开设任何一个小铺子,都经过了层层厮杀般的筛选,留下来的食物大都是正宗、地道的美味。
“带了带了。”深九明霞随手晃晃邀请函,两个人里,她比藤DM彦更像一个男孩子。
“那就好,一会进场出示一下就好,不过因为之前发生过袭击,就是你知道的那个……所以今年的安检会比较麻烦比较严格一点。”
“没关系。”藤DM彦摇了摇头,很好脾气。
“你人没事吧?看到新闻的时候,我真的是吓了一大跳。”深九明霞猛地抓住雪理的手臂,雪理也被她唬得一阵阵的。
“没关系的,我还请了好几天的假呢。如果有事,我也不会参加体育祭啊。”
“说的是呢,加油啊雪理。”
注意到藤原雪理还是在像找人的样子,神情中带着几分焦灼和担忧,藤DM彦善解人意地开口。
“藤原同学去忙吧,我们自己逛逛没问题的。”
“诶?可是……”
“没事啦雪理,”深九明霞拍拍她的肩膀,“我毕竟也在雄英呆过,虽然校园很大,不过我们可是不会迷路的。”
藤原雪理犹豫了一会,最终点头同意了。
在职业英雄这边的观战位片区犹豫徘徊了好一会,也亏得负责这边治安的工作人员认识她,不然可是不会放她过来这里的。
藤原雪理虽然离得不远不近的,但受邀而来能够坐在这种vip区域的职业英雄都不是等闲人物,她的徘徊与目光很快就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诶,这个女生是……”微笑英雄戳戳旁边的人,询问道。
“是在找谁吗?”旁人猜测了一下。
随后,大家惊讶地看到坐在一边一直没说过话的职业英雄黑帮虎鲨站了起来,很有压迫力的身高和气场,向那位女同学走过去。
“喂喂,对女孩子宽容一点啊,要签名什么的也没关系――”微笑英雄的喊话戛然而止,“诶?!!!”
让在场所有职业英雄都感到惊讶的,那个女孩子在看到黑帮虎鲨之后,露出了相当开心甚至有几分依恋的笑容。
要知道,作为能够排在最像反派的职业英雄第一名的黑帮虎鲨即使人气不错,但能够对着他恐怖的黑色身影笑容宴宴的人也是不多的,就连他们这些职业英雄,也会不由自主地对黑帮虎鲨产生一些恐惧的情绪。
可是那个女孩子的笑容,实在是非常亲切又美好,没有一点点的勉强,是发自内心地在喜悦着。
“我以为您不会来的……”藤原雪理是真的感到很高兴,黑帮虎鲨是她为数不多的相当喜欢的职业英雄。
“不会,你特地给我发了邀请函的,我当然就过来了……”
“工作那么忙还要赶过来,我真的很开心。”雪理手捂着心口,歪着头冲他微笑,笑起来甜甜的。
“下次,”黑帮虎鲨心里也是暖暖的,雪理是他很喜爱的很关心的后辈,是他最关注的一个孩子,“你可以直接把请柬给我,不必从事务所那边走的。如果不是助手给我了,我怕就错过了。”
雪理摇摇头,微笑着道:
“不能耽误您的工作,这只是小事情啦。”
“你的事情,不是小事情。”
黑帮虎鲨犹豫着伸手,从心地揉了揉她的脑袋,就像过去那样。
“我带你去找前辈。”
黑帮虎鲨口中的前辈,是那位带人参与“水曜日事件”拯救行动的核心英雄,目前已经退役的前职业英雄“神行者”有马光生。
神行者,本名有马光生,个性是疾行,但持久性很差,通常速度是每秒三到五米,并不是什么太出彩的个性。如果不是在他所在事务所的辖区里发生了“水曜日事件”,他可能一辈子就这么普普通通地做一个类似小警、察一样的职业英雄。
但“水曜日事件”发生了,他们拯救不力,三十多条人命只有一个女孩子存活了下来。不仅民众接受不了,就连作为参与拯救行动的职业英雄们也无法承受这种罪恶感。
尽管这不是他们的错误,为了救他们,职业英雄这边也付出了很大的代价,受伤了一半人以上,唯一的幸存者藤原雪理也多次向他们表示,自己和那些逝去的人都不会责怪他们。
但神行者本人接受不了,之后没多久他就主动申请吊销了职业英雄从业执照并退役了。
不再以职业英雄自居,也不参与各种活动,藤原雪理花了很大功夫才又联系到了他。
尽管他来迟了,尽管雪理过去也曾无数次想象过如果再早一点哥哥能活下来该多好……雪理最终如她自己所言,并不责怪他,也没有怪罪任何人。
除了凶手,没有谁是应该受到惩罚的。
“有马先生……”藤原雪理迟疑地望着他,他转过身,静静地注视了她一会,最终露出了一个温和又宽容的笑容。
像是受到了鼓励,雪理猛地扑到了他的怀里。
有马光生现在已经四十好几了,虽说是一般的青壮年,但他不长的深灰色发丝里已经有了不少的白发,面容并不沧桑,但却有一股浓烈的阅历感和包容感。
离开了事务所,他一直在从事一些公益事业,去各处走走,又做一些善事,他没有妻儿,始终单身。但或许是那件事的影响,他尤其喜欢去一些孤儿院,看着那些孩子稚嫩的面庞,他总会不由自主地想到那些没能被救出来的惨死的孩子。
在这种近乎自虐的痛苦和折磨中,他企图通过行善缓解一些自己的罪恶感和压力。
他对所有人都无比宽容,哪怕自己被折磨和嘲笑,也依然能够微笑着面对。
他将这些困苦认定是他失误的后果,不论旁人如何开解,他都认为这些是他理当承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