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缘起：师父，徒儿不肖，对您有非分之想1
天地混沌之初，诸神出世,凶兽作乱祸患天下,普慧老祖梳理洪荒诛杀凶兽天魔,平定天下之乱。
万年后，普慧老祖遇得一人间灵童，取名清瑶。清瑶天生神根天资聪慧，普慧老祖收其为关门弟子,悉心教导数万年，为慧清宫唯一从人脱离凡体得道成仙的神女。
神女气质清冷，成神后更是性格古板不苟言笑，慧清宫的小仙童们都怕她，不敢靠近她跟她说话。
而后巫妖大战,清瑶携混沌青莲无情诛杀巫妖两族后凶名在外,十界敬畏有加，纷纷道贺普慧老祖收了个好徒弟，神界前途可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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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瑶,近日妖界小妖在人间作祟，你去看看。”一日，普慧老祖将清瑶叫到慧清宫吩咐道。普慧老祖坐于金色并蒂莲之上,他眉目俊朗，俊美得过分年轻。
清瑶一身天青色衣裙，长发如瀑布般披在肩后，垂至小腿。她五官精致清冷，是天地间最美的杰作,世间不会再有像她这般顶级的容颜，慧清宫里心性不坚定的仙人总会时时出神，被这等绝美的容颜蛊惑，忘记自我。
“是，清瑶定不会辜负师尊所托。”清瑶垂头接下任务，她低头时，黑色的额饰轻轻晃动，发出清脆的声音，如仙界袅袅音乐，悦耳动听。
普慧老祖从并蒂莲之上起来，走到清瑶身前，他说：“你已成神数万年，历经龙、凤、麒麟三族之战，巫妖之战，以及十界万年大乱，心性坚定，如今，为师可以放心将人界之事交由你处理。”
“近日人妖两界的结界有所松动，届时你务必将这朵玉虚琉璃雪莲炼化，修补两界裂缝。”普慧老祖将这朵十二品先天宝物交到清瑶手中，说：“此事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玉虚琉璃雪莲通体玉白色，晶莹剔透宛若冰雪，莲心有一团金色火焰，能融化天地万物，威力无比。玉虚琉璃雪莲乃混沌之初得混沌祥瑞之气的宝物，此前曾为慧清宫照明用。
“徒儿知晓。”清瑶收下玉虚琉璃雪莲，神色淡淡，她朝普慧老祖施了一礼后，悄声退下。
普慧老祖平视前方，心绪略有波动，他这徒儿什么都好，神力深不可测，连长相也是十界第一，可惜性子太过冷漠了些。若不是她是自己的徒弟……罢了。
清瑶没有回殿收拾衣物行礼，她携着玉虚琉璃雪莲越过结界，直行至人间。人间哭声连天，随处可见妖物黑色的踪迹，清瑶极黑的眼瞳情绪淡淡，她落至地面，白色勾金线的靴子踩在染满了血液的土地，天青色的裙摆摇曳，与这处格格不入。
有灵智的妖物见了她，二话不说匆忙逃窜，只有那些修为低没有智力的妖物不怕死的撞上来，她没有出手，那些妖物却连最后一道声音都没发出来便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轮回。
“仙子！”一道脆生生的嗓音响起，软软糯糯的，听起来年纪不大。清瑶侧了侧身朝她看去，视线中有一脏兮兮的女童，七八岁模样，眼睛很大很亮，比慧清宫的仙池还要清澈，下巴尖尖小小的，怯生生的看着她，带了点儿害怕的意味。
“你是神界来的仙子吗？”女童小心翼翼地朝她走了几步，在清瑶不远的距离停下。她仰着脸蛋问清瑶，虽然害怕，那双清澈的眼眸中更多的是好奇和信任。
清瑶低头，掀了掀眼皮，清清冷冷的，不苟言笑，实在让人觉得难以靠近。
“是神女。”清瑶纠正她说。
仙子是神界修为最低的修炼者，而她是神界修为只在师尊普慧老祖之下的第二战神，两者天差地别。
“你叫什么名字。”清瑶问她。这小孩儿不怕她，她初来乍到对人界不熟，这小孩儿或许知道哪里的妖物最多，能带她过去将妖物杀死，尽快恢复人界秩序。
“我叫阿妄。”
“您可以直接唤我的名字。”阿妄擦了擦脏兮兮的手，灵动的眼眸滑过一抹狡黠。阿妄挤出委屈的表情，又用力挤了两滴清澈的眼泪，可怜兮兮的说：“神女您有没有吃的？阿妄快要饿死了。”
“阿妄不挑的，馒头，粥糊糊，哪怕是神女您吃剩的饭菜都行。”阿妄声音很可怜的说。
清瑶皱了皱眉，她成神数万年，早已不用依靠外物裹腹维持生命。清瑶冷淡地摇头转身就走，阿妄一见，慌得直接追上清瑶，伸出小小的手勾住她的手指，她带着哭腔祈求：“求求您救救阿妄把，阿妄已经好几天没有吃东西了。”
“只要您给阿妄吃的，阿妄这辈子为您做牛做马，绝不会有半句怨言。”
小孩儿说着说着，倒先委屈得哭了起来，路边的人见怪不怪，却用如狼似虎的眼神注视清瑶，蠢蠢欲动。清瑶甩开阿妄的手，头也不回往前离开，阿妄打了个哭嗝，泪眼婆娑地盯着清瑶的背影。
她走得很慢，速度刚刚够自己跟上她。
阿妄心中一喜，赶紧小跑步追上清瑶，擦了擦眼泪默不作声地跟在清瑶身后。清瑶加快脚步，她便跟着小跑，清瑶走得慢，阿妄便放缓脚步，小心翼翼地跟着，不敢随便开口。
清瑶来人界半个时辰，对这里的妖物已有了大概的了解，她正欲飞身前往妖物作乱的地方清理秩序，身后的小孩儿身形晃了晃，“咚”的一声栽到在地上。
清瑶回头看去，人还未动，阿妄已被一股力轻轻托起，移动到清瑶面前。清瑶打量着她脏兮兮的脸蛋，随手在她额前点了一下，输入丁点儿神力给她，阿妄没醒，清瑶记着普慧老祖当年的知遇之恩，将阿妄带到一处客栈，为她开了一间房，又给了银两，让人备好了饭菜，等阿妄醒后食用。
妖界跑出来的妖物不少，若再让法力强大的妖物祸乱天下，人界秩序必将更加混乱。清瑶闭目施展神识，寻到附近几处强大的气息，她悄无声息地消失在房间内，没有惊扰客栈里的任何一人。
半日的时间，足够清瑶将附近几十里的妖物清理干净，凡人热泪盈眶地朝着她离开的方向膜拜，清瑶回眸看了看，心情有些微妙。
她想起了曾经的自己，像客栈里的阿妄那样渺小。
天色已黑，夜幕沉沉，天上连星子都不见几颗，压抑得有些喘不过气来。清瑶动身回到客栈，客栈里漆黑一片，没有丁点儿烟火，没有丁点儿人气，死气沉沉的，还有妖物的气息没有消散。
清瑶心一沉，寻着妖物的气息追去，那是一个修为不低的老妖，以吞噬人类小孩儿纯净的灵魂为食提高修为。清瑶寻到阿妄时，老妖已经将阿妄的灵魂扯出来一半享用，清瑶一道神力打去，妖物吃痛，松开了阿妄将人丢到一旁，愤怒的朝清瑶扑过来。
清瑶祭出混沌青莲，声音冷淡，从骨子里透着一股无情：“你错不该动她。”
混沌青莲无人能挡，更别提区区一个妖怪，妖怪认出了清瑶，哈哈大笑两声嘲讽清瑶：“本尊竟不知清瑶神女竟同情起人类的死活来……”话没说完，老妖便魂飞魄散，丁点儿残魂都不留。
清瑶面无表情地抱起阿妄，仔细检查她的魂魄，却发现自己先前注入的那点儿神力已被阿妄修炼转化，护着她的魂魄留了她一口气。清瑶敛了敛眉，自己神力深厚，常人并不能炼化，除非……
她跟自己一样，是天地间数万年难得一见的天生神骨。
清瑶垂眼看阿妄，阿妄洗干净了脸蛋儿，长得粉雕玉镯，眉眼精致，小小年纪却媚意天成，已有倾国容颜之色。阿妄这副容貌长得不像人类，反倒像是勾人的小狐狸幼崽，软软萌萌的，又莫名的撩人。
“您来了？”阿妄睁开眼睛，双目泛着泪光，她鼻尖通红地扑到清瑶怀中，紧紧揪着清瑶的衣裳，小声地说：“阿妄好怕，那个妖怪想吃了阿妄，阿妄以为这一世都见不到您了。”
“阿妄很喜欢您，您可不可以收下阿妄，阿妄愿意听从您的一切安排。”阿妄抬起头，两只眼睛红彤彤的，哭得像只小兔子。
清瑶迟疑了。
阿妄失望地放下手，鼓着脸颊用那双水雾朦胧的通红双眼直勾勾盯着清瑶看。她的声音糯糯的，模样又像个小大人似的，一本正经地说：“我娘说天上的神仙都是菩萨心肠，若是阿妄虔诚祈祷，他们就会听见阿妄的心里话，满足阿妄的愿望。”
她说完，靠在清瑶的怀里，闭上眼睛双手合十举在胸前，虔诚的垂下小脑袋，声音很小地说：“阿妄诚心祈祷，希望神仙能让阿妄一直陪在神女身边，阿妄喜欢神女。”
说话时，阿妄的睫毛轻轻颤动着，睫毛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模样惹人疼爱。
清瑶的目光扫过她脸颊上的泪痕，平静的心湖因为相似的陈年往事泛起了微微的涟伊。她压下阿妄祈祷的双手，声音清浅：“我可以收留你。”
阿妄惊喜的睁开眸子，双眸里满满都是泪光。
“但你得获得我师尊的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