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窘境中的“苏醒” - 催眠式入戏 - 曹子衿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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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窘境中的“苏醒”

段正业有点懵:“现在?视频?……不是、丫头,你怎么样啊?”

戴巧珊撑起身拿过角落里被折出花的面巾纸,抽了两张把自己后颈擦了擦,再回头往专属巨星的妆镜里瞅了一眼,确定自己外形上没有任何破绽后,才回过身,坐好。

她抬眼望向段正业:“我今后不哭了。”

段正业一怔:“我没在意过这个呀!女孩儿嘛,”他笑说,“总不能抽烟喝酒,那挑费多高!”

戴巧珊笑了一下,摇摇头:“就是立个flag。遇事儿哭没用,除了给你添堵,就是给化妆老师找事儿。我……就是……这事儿吧……”

她尽力控制,但提到“这事儿”,就跟被人戳了心似的,心口联动喉咙,还是哽咽变了声调,眼泪立马在眼眶里打转。

为了履行刚出口的保证,她憋住,好一阵,眼眶凉了,眼泪往里收了,她才接着说:“这是最后一件……过了,我就不再没事儿就……呜……”

段正业皱着眉听,拿过一边的纸杯给她倒了杯水,在她面前蹲下递给她:“什么事儿啊?”

戴巧珊顿了顿,深吸一口气抬头,诚恳道:“老段,这么多年来,我,我家里,都太委屈你了。”

段正业:“……这是干什么?好好地提这些!”

戴巧珊:“外面出那么多事,尽你兜着。‘谢’字太轻,我不多说了。不过,我不想做一个什么都担不起的人。”

段正业笑笑:“外面那些事儿,其实跟你没太大关系。都是别人的嘴、别人的眼、别人的心思在各为自己打仗,不过是借了你的壳。所以,你没必要知道,交给该管的人去负责;你管演戏就成。”

戴巧珊:“我说的是你啊!”

段正业一顿。

戴巧珊深深望着他:“大家都是人,没有我应当这么受你照顾的道理。就算不说‘道理’,你一个人前后左右枪林弹雨的……我也想替你分担,不管什么。好事儿,你高兴我也高兴;坏事,你受着我也受着。”

段正业半会儿没说话,再要表态时,脸一笑,眼睛就深了,说:“丫头,有这句话就够。”

戴巧珊摇头,轻声笃定:“不够。但我好像,还有些问题没解决。所以……我一心都向着你,可……”她没说下去,克制着歉意和难过。

段正业试探道:“是不是周鹏?”戴巧珊一愣,他接着道,“我这一阵也在找他,但他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戴巧珊:“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不单是他,好些人……”她说着又难受起来,按捺着,长吸一口气,“哥,我知道你还是不大喜欢‘大夫’,不过……”

段正业:“现在?”

戴巧珊坚定:“嗯,今天是你的大日子,但你为了我,不但不能放开心享受,还得应对那么多明枪暗箭……我多一秒也不想等了。我想早一点儿好,早一点跟你并肩作战。”

段正业从口袋里摸手机:“成。你健康比什么都重要。待会儿你们聊,我替你俩把门儿!”

段正业打开了和宋星文的微信对话框,点击视频通话。然而,那头迟迟没有响应。

于是,他转而拨宋星文手机。这一次,有人接听,段正业打了招呼后,回过头来,捂着话筒说:“是他助理接的,宋大夫在见访客,手机在助理手里。”

戴巧珊想起之前见她时,宋星文也从没拿过手机,点头问:“那他什么时候有空?”

段正业过问后,回头:“说他今晚就安排了这一位,时间倒是不很确定。可能要等十几分钟,也可能一两个小时。”

戴巧珊失落,但也完全理解。之前他不也这么以她为重吗?

段正业道谢后挂断电话,看看手表:“要不,咱们坚持一下,回去再说?等会儿不管见到谁,只要是不认识的,你除了打招呼,笑一笑,别的一律别听、别想、别回……”

他在说“咱们坚持一下”的时候,戴巧珊都乖乖站起身打算跟他出去了,听到后半句,她一怔,像被一只带着倒钩的巨手拉住了脚步。

已拨开门栓的段正业敏锐察觉,停下:“怎么啦?”

戴巧珊恳求道:“哥,你来帮我好不好?”

段正业:“我?”

戴巧珊:“我想起来,早期宋大夫接近我,用的是催眠。他那套催眠的流程,我都听会了。我……”她想了想,“我把他的词儿写你手机里,你照着念。”

段正业犹豫:“这……”

戴巧珊拿过他的手机,开按:“别担心,宋大夫说过,只要不趁机使坏,正常的催眠一点儿也不难,全靠被催眠的人自己挖坑自己跳……”

她边往手机里输字,边断断续续把宋星文那套告诉段正业:“……除了第一次,上了他们的套之外,我后来不肯全力配合他,是怕他套出什么对你不好……”她坐下,抬起眼睛,递出一个微笑,“现在是你,我就不怕了。”

她把手机递回给段正业。刚开始,他还有些抗拒,但看完手机上的流程和注意事项,听到她说“是你就不怕了”后,像是一下就改变了主意。

段正业:“行,来吧!”

戴巧珊坐回沙发,深呼吸几次,几乎在段正业声音一进来的同时,她就堕入了那个没有重力的空间。

因为是依样画葫芦,她看到了第一次在宋星文的引导下看到的那辆上下通行的列车。

而且跟第一次一样的是,她“进来”这个空间,并不表示她完全在这个世界里。她仍然能感受紧邻的另一个“外部空间”。“外部空间”里有段正业的气息存在,甚至偶尔还有更远一些的声响。

进车厢,抬眼望向座位上方的站台列表。

她还记得,上次在宋星文问“亮着的有哪些”时,她看见的是“21”、“16”和“8”;这一次,“21”和“16”在她眼前渐渐暗下去,虽然也没有全灭,但只有那个“8”,仍是金橘色的高亮。

这个小小的谜题,用意和答案都很显而易见――数字,就是她的年龄。

但如果说“16”和“21”岁曾经高亮、现在半明半暗都事出有因的话,“8”岁那年发生过什么?她为什么凭记忆都想不起来?而且,为什么想到这趟列车即将奔向那个站点,她就很害怕?

段正业的声音传来:“看到了什么?”

“‘8’。”她说。

段正业:“是……什么意思?”

她忽然想哭,心中涌起的不止委屈,更有一种强烈的悲愤,被背叛的伤害,以及不得不最终屈从的强烈羞耻感。

段正业也许从她脸上看出了什么,立刻用一种宽厚的声音安慰说:“别怕,我们这就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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