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替嫁(10)加更 - 原女主 - 春未绿 - 历史军事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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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替嫁(10)加更

青衣老人大笑“你倒是个实诚人,老夫这些年也是阅人无数,人人做官都说是为官为民,你还是头一个这个直白的。”

“我也不是直白,我若是自己都护不住,如何护住百姓。”阮穆浑不在意。

甄珠见这老头问的太多了,遂看了阮穆一眼“相公,我吃好了,咱们这就走吧。”

阮穆点头,又同那青衣老人道“今儿遇到我,算你运气好,这桌酒菜算小爷我请你吃了,有缘再会。”

青衣老人笑而不语,倒是他孙子见这二人走了,还奇道“天下还有这样的人。”又笑,“若是您说出了身份,这俩人恐怕吓都吓死。”

没错,这位青衣老人就是傅阁老,他带着全家人辞官返乡,今日原本来凑个热闹,就带了孙子过来,没想到外边的人压根没注意他,他唯独看到阮穆这一桌没有跑出去,凑过来坐了一下。

傅阁老摸了摸胡须“人承认自己有也是好事情,总比沽名钓誉来的好。”

他孙子似懂非懂的点头。

阮穆和甄珠出来后,二人到专门卖文房四宝的地方看了看砚台,阮穆虽然混,但眼力很好,一眼就看出最好的,赶紧的付了钱,两口子又去张良家转了转。

年节底下,张良忙的脚不沾地,但见是他们过来仍旧拨冗过来和他们见面。

“张良,最近粮食卖的如何?”阮穆见已经独当一面的兄弟,心中无限感慨。

以前和他们一处吃饭,虽然有这种感受,但现在感受更强烈,尤其是张良一身黑色锦袍,整个人就像主事者的样子,让他有些自惭形秽。

张良摸了摸手上的扳指“自然是可以,哦,对了,我明年三月定亲,你可要来帮我啊。”

杜贵成亲的时候阮穆因为学业,喝了一杯酒水就走了,匆忙的很,以至于这次看到杜贵,原本想多聊聊,但是杜贵和他舅兄有事。

好歹张良成亲,他自嘲道“若非我这生意做的好,哪有人愿意嫁给我呀。”

阮穆嗫嚅了一下“也不要这么说。”

张良拍了拍阮穆的肩膀,“这话也是我这几年自个儿悟出来的,甭看旁人老是说什么仁义礼智信,归根结底你若是有实力,你没有这些品质,人家也能跟你吹出来。就拿我娶媳妇来说,人家岳家看你不是选人就是选钱,我人是出了名的不好惹,但我有钱啊,县太爷的千金都要嫁给我。”

这次张良娶的媳妇还真是个官家小姐,西京辖下的一个县的县令,在当地也是大族,女儿十三个,他娶到手的还是嫡出的小姐。

用钱轻松就能办到,以前那些说他没有出息的人,现在等在门外求他办事,这种感觉多酸爽啊。

别人的人生,阮穆无法置喙,他回到家还和甄珠说“我总觉得钱权不是最重要的,当然,没有钱我什么都不是,可我总觉得哪里不对。”

甄珠笑道“钱买不到真心,我赞同张良说有实力很重要,但也不是要人沦为钱权的工具,比如你当官是为了自保,那如果在自保之外还去贪赃枉法那你就是沦为了钱权的工具,你觉得你能掌控,那么迟早有一天会被反噬。”

谁都追求功名利禄,淡泊名利的人都太少了,尤其是以这个时代来说,男子都想建功立业,光耀门楣,这是很自然的事情。

但是止不住这个,就会沦为的奴隶。

“你说的对。”阮穆想娘子真的是他的知音,他想当官的确是为了摆脱八皇子的觊觎,可他并非恋栈名利之人。

“好了好了,今儿走了一天也累了,不如早些歇下,明儿你出去外边打听一下有没有学问好的先生,总不能你的事情全让爹操心吧。”

一大早,等阮穆出去后,甄珠便回了一趟娘家。

甄大全夫妻开了一家绸缎铺子,靠的都是甄大全以前的人脉,也就赚点差价,好在老两口都是擅长理财的人,也没什么大支出,家里几个伺候的老仆,倒是过的很滋润,唯一就是有点冷清。

见女儿回来,甄家爹娘仿若活过来一样,忙前忙后的。

“爹娘不必忙,我也就回来看看你们罢了。”

甄大全笑了一下,他年轻的时候走南闯北厨艺练就的很好,女儿回来,他就迫不及待的催着下人去买菜,自己去厨房练手艺,准备大展身手。

留下管氏和甄珠一起,管氏摸了摸甄珠的头“我的儿,如今你真是苦尽甘来了。”

西京阮家独子的妻子,且阮家对女儿又好,女儿可不是享福吗?

这才哪到哪儿,阮穆身上的危机可没有解除,但这些话甄珠也不好跟爹娘说起。倒是管氏提道“我听瑞香的舅舅说起,说瑞香进京城了,她男人好似在京里做什么小官,我估摸着怕是投靠到哪一个大人物麾下了。”

老人们总想着家和万事兴,李瑞香如今做了官夫人,甄珠也苦尽甘来,何必纠结于过往。

但甄珠却淡然道“她这个人原本就是心思不正的人,若非相公被她吓昏迷了,她又何苦让我顶包,这个人是个没有良心的人,娘,您也别在我面前提她,否则咱们母女也没得做。”

“这怎么……怎么就成这个样子了呢。”

管氏也实在是想不通,瑞香那时候三岁进的甄家门,围着刚出生的妹妹高兴极了,她想起那时候天热,丈夫的茶园子还没那么大,家里还用不起冰,小小的瑞香便拿着大大的蒲扇帮小女儿扇风。

她这么一说,原本怀着好心探望的甄珠也觉得没意思,带着下人走了。

下人买了好菜过来,甄大全来前边却发现女儿走了,他很是失落,“珠儿怎么走了?”

管氏哭道“都是我不好,但是我也是为了她好呀,瑞香现在是官夫人了,她们以前又是姐妹,冤家宜解不宜结啊……”

“好好的,你说那些做什么。”甄大全暗叹。

“珠儿还年轻,年轻人的世界总是非黑即白的,到了咱们这个年纪才会明白什么叫做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甄大全摆手“也别说那些,都按照你的做,女婿早死了,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活法,咱们闺女重情重义又秉性正直,瑞香那样也未必走的长远,再者当初也说了,女儿替嫁后瑞香和咱们家一刀两断的,我给她六十四抬嫁妆,寻了如意夫婿,再对的起她不过了。”

“是我糊涂了。”管氏嗫嚅道。

这许多事情若非自己亲身经历,任何人都没有资格让别人慷慨。

腊月二十九,阮老爷终于找了一位进士过来,说原本是官至四品,守孝回家,被阮老爷的真诚打动了,请了过来。

阮穆出去见了一面后,行了师生之礼,定了每日早晨过来教导两个时辰即可。

这位大人嘱咐阮家不要说出他的名头,甄珠想又是个沽名钓誉之辈,一边想要钱,一边想要名,生怕旁人说他为了五斗米折腰。

私底下阮穆抱怨“他跟我讲的也一般,还没有林德明跟我讲解的清楚,我跟爹说,爹让我别胡说。”

显然,这位大人是进士,他的话有权威性,阮老爷哪能怀疑人家进士学问不好,学问不好人家还能做进士,都是自己儿子理解能力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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