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原来……你也是有恻隐之心的…… - 江湖群雄为何战战兢兢 - 张多乐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第22章“原来……你也是有恻隐之心的……

江铃儿连“呸”了好几口从一堆木屑里探出头,睁着一双大眼盯着那些蜿蜒爬行的虫子大军盯了好久,若是袁藻那丫头见这仗势早吓懵了,可她生来胆大,不怕蛇自然也不怕这些小虫。

她只觉得奇。

对那些精妙奇诡的偶人,也对这些个明明小之又小,一根指头就能捏死却能将偶人们瞬间挫骨扬灰的小虫。

她自觉从小跟着镖队闯荡江湖,什么大风大浪、好玩的不好玩的都见过了,然才跟着小毒物不过几天,从赶尸到魔教三藏杀手之一的地清,再到今日的偶人和小虫,全是她从未见过的,甚至听都未曾听过!每天都有不一样的惊和喜,每天睁眼后都是崭新的新鲜的一天,浑似她从前的生活淡得和白水似的,眼前的一切,才是真正的江湖。

真正江湖刀光剑影的冰山

一角。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说不清道不明的隐隐热血沸腾之感,盯这些小虫盯得出了神,终究好奇心抵过了身上方才才被偶人们咬的生疼的伤,竟然还想伸手抓来一只虫。

她还没碰着小虫呢就被人抓住了作恶的手:

“不要命了?”

小毒物擒住她一只腕子,拧着眉睨着她,脸色很臭。

她一愣,抬眼看向不知何时出现在她面前的少年,这厮经常臭脸,江铃儿对此倒没怎么放在心上。她疑惑的是他不是伤得极重连路都难走么?可瞧这动作还挺快,比她都利索两分。江铃儿眨了眨眼,正要说话呢,小毒物突然薄唇一咧,又笑了起来。

真是笑颜如花,寂灭的小屋瞬间又亮堂了来。

另一手忽然伸向她的发,还笑出了声:“怎么像只仓鼠一……”说着猝然一顿,抚着她的发的指尖僵在原地,陡的极其粗鲁的将她发上的木屑掸了掸,俊容有一瞬间扭曲,嫌弃的要命,“脏死了。”

江铃儿一顿,梗住:“……”

“……………”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满腹震怒,冲小毒物皮笑肉不笑:

“脏了主……脏了官人的贵手,是我这做妻子的不对。官人……可千万别和我计较。”

话落微微一顿,在小毒物展眉后的冷哼中,忽的……像摇拨浪鼓一般疯狂甩头!

他不是说她像仓鼠一样么?她便真的学仓鼠抖落一身木屑,木屑如雪花纷扬,在她身侧的小毒物难免被殃及池鱼,当然江铃儿就是故意的。

她就是故意的,她咽不下这口气!

她现在还未发现,若是之前的她一定不敢这般,但经历过着两天一夜,她没有最先遇到小毒物时那么怕他了。

“……你!”

果然木屑浇了他满身,小毒物震怒,两手抓住她不断抖动的双腕制止她,与此同时江铃儿乖乖不动了,倒不是真的被小毒物制服了,而是她想起了另一件糟心的事。

她现在是不是……没有必要再叫小毒物“官人”了?

她和他小毒物也没有必要再假扮夫妻了。

她想到了,小毒物自然也想到了。

难得顾不上和她计较这淋木屑之仇,而是抓住她双腕的手顺势推了她一把,将她推到盲妇身前,冷冷看着她:

“别忘了我们的约定,动手吧。”

江铃儿一顿,看向盲妇。只见她瘫坐在地,面目苍白,浑身止不住战栗着,仍陷入恐慌之中,因双目失明双手只能徒劳的抓着虚空,口中一声声唤着:“大郎,大郎你在哪儿?还有你媳妇儿呢大郎?”在极大恐惧的冲击下,似乎又陷入过去的迷障中变得疯癫而痴傻,又哭又笑的,“大郎,是娘不好,说是什么求仙问药都是唬人的把戏,娘不该让你那混账爹带走你的,都是娘的错,娘的错!大郎你在哪儿啊,娘等你等得太苦了,太苦了……”

江铃儿偏过头,她见不得这个。只要一看到盲妇她就会想起她爹,想起江老镖头花白的发、慈爱的眸,她受不了。

可受不了的不光她一个,还有小毒物。

她偏过头却无意撞见小毒物盯着盲妇沉郁的俊容,江铃儿一怔,愣住了。不是嫌弃亦或嫌恶,而是更深的,难以用三言两语描绘的叫她看不懂的情绪。

反正……很不像他。

他很少,应该说是几乎没有婆妈的时候。他做事就像他所说的任性而为,百无禁忌。几次没动手杀她也是因为身受重伤,她于他有用,并用得尚且算顺手。可盲妇就不一样了。

她想杀他们。

不然如何能解释这满屋的偶人?而且这间不大的小屋总共才三人,为何每次都能精准的避开她?

除非她是这些偶人的主人。

这怎么能忍?

别说小毒物了,江铃儿也忍不了。

盲妇能活到现在都是奇迹。

可问题是小毒物为什么会留她苟活至今呢?明明她方才确实见到小毒物确实对盲妇动了杀心,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中途停了下来。

到底是,为什么?

许是她的视线太不加掩饰太灼热,被盯到快烧穿的某人阴着脸觑着她:“看什么?”

江铃儿一直有一个不知是缺点还是优点的毛病,她平常贪玩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练功,看似很难集中注意力,实则不管是练武还是玩她都是全心全意做的,前提是她愿意。

只要是她愿意她也能全神贯注做好任何一件事。

但如果是旁人逼的,她便不肯了。在这一点上她和小毒物的任性而为有一点相似。因此没少被老镖头拧着耳朵痛骂:“你若肯再用心上一分,我何愁……”哦豁,小伙伴们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https:///或推荐给朋友哦~拜托啦

愁什么呢?

老镖头或许说了又或许没说,她想不起来了,因为她此刻的心思不在这儿。

在小毒物身上。

她盯着小毒物心里是怎么想的,居然完完全全说了出来,犹如梦呓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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