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你怎么……像猫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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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毒物做了一个梦。
这个梦……陌生,也不陌生。
在一片氤氨又潮热的梦里,他又一次梦见了江铃儿。
梦见她……像只松鼠一般从他身前仰起头,其实说像松鼠也不尽然。
说她像松鼠只是因为她生气时,尤其生闷气时腮帮子就像松鼠一样,现在的她一点不像松鼠。
像精怪。
像话本里专吸食人精气的桃花精。
及腰的长发汗湿地沾黏在锁骨上,她像是天鹅仰颈一般吐出一口气,有汗珠沿着她修长的颈部线条滑落,溅在他胸膛上。
她鼻尖上已然沁出晶莹的汗珠来,热的。
她是桃花精,不过她吸食的不是精气,是他身上的冥火。
嘴里还颇为烦躁的小声嘟囔着:“应该……没事了吧?”
她悠悠低下头,复将视线落在本该昏睡的小毒物身上,却被一双浓黑的瞳仁惊了一跳:
“你…你什么时候醒的?”
小毒物不知何时醒的,也不知就这样看了她……多久。
恰时
一阵夜风伴着霜花袭来,江铃儿冷不丁打了个寒颤,登时裸/露在外的肌肤激起一片疙瘩,意识回笼,连忙用双臂笼住身子,正欲从小毒物身上下来时,忽而听得小毒物喃喃着:
“你又擅自入我梦里了。”
风雪太大,江铃儿并未听清他说了什么,转而被身下人陡的翻过身来反将她压在了身下!
江铃儿一双杏眼霎时瞪得圆圆的,这下像小松鼠了。
不过不是愤怒的小松鼠,是受惊的小松鼠。
这一惊可不小,尤其在小毒物指尖缠绵流连在她的唇上,描绘着她的唇形……
“你,还会跑吗?”
小毒物想起来了。白日时她擅自亲了他一下,可当他想讨回来时,她却跑了。
江铃儿脑子转不动了,没懂他在说什么:
“……啊?”
任谁对没头没脑的一句话都反应不过来吧?
不过她倒完全不只是因此愣住,更多是因为据她之前的观察,小毒物再嘴硬表现得再老道她一眼就看穿不过是个青涩的未经人事的臭小子而已,可现在……描绘她唇形的指腹颇为熟稔的样子,倒真有几分老手的意思。
他们天天呆一块儿……他哪儿练得这一手?
江铃儿想不明白。
在江铃儿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小毒物描摹……或者说玩弄她唇形的两指来到了她下颚处,两指掐住她的下巴轻抬了起来——
浓黑的眸钉在江铃儿一双明显仍处于愕然的双眸恶狠狠,似是威胁似是警告又似是赌气:
“不准再跑了。”
又是虚头巴脑的一句话,江铃儿眉头微微一拧。
往常这样的梦,小毒物被动、生涩,既期待又恐惧。恐惧眼前人,眼前这该死的桃花精会像他体内控制他的蛊虫那样……甚至更甚,他已经数次失控了,他害怕自己……会变得不像自己了。
所以每个氤氨潮热的梦境里,他会像白日的江铃儿一样跑掉,但这次他不想跑了。
像他这样睚眦必报的人,怎么能忍?
必然要成百上千倍讨回来的。
江铃儿自然不知道这厮在想什么。但小毒物直直盯着她眨也不眨的眼神本能让她感觉到了危险。
在她眉头微蹙忍不住抬手推拒他的瞬间,察觉到抗拒的小毒物骤然变得凶狠两指倏然掐紧江铃儿的下颚,猛然埋头在她唇上咬了一口!
江铃儿蓦然瞪大瞳眸,吃痛地“唔”了一声,唇上的啃咬转瞬又变成了吮吸,不过还是不知轻重,抱着她小狗似的胡咬乱舔一通!果然方才还以为他不知哪儿偷偷修炼成老手是错觉!
江铃儿着实吃了好大苦头,感觉舌尖也被咬破了,奈何这厮全身重量都压在她身上,她又捶又打也推动不了半点,不得已内力汇于掌心,正欲一掌“惊雷”拍开这厮时,忽地备受折磨的唇得了解脱,紧接着肩上一沉,小毒物头一点枕在她锁骨上,闭眼又昏睡了过去。
江铃儿:“……”
“………………”
江铃儿杏眼飞快的眨了眨,已然肿起的唇吃痛地轻嘶了一声,瞥了一眼枕在她身前某人密密匝匝如水草的长睫,双目茫然,喃喃着:
“……骗人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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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雪落了有半人那么高,终于停了。
太阳也终于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