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这个世界恐惧着我

奴良栗空是个有问必答的好孩子。

不过无论是‘有问必答’还是‘好孩子’，这种形容词如果被祂‘意识’到，都足以令祂捧腹大笑。

然而他现在又能意识到什么呢？不过都是无意识的行动罢了。

“因为...”奴良栗空回忆着最初的自己：“看见了不该看见的东西，所以，我就出现了。”

但是...只知道这些，他自己是无法理解的。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他全都不知道，剩下的，只有如同本能般的，下意识的探寻着。

不知道在寻找什么的怪物，最后只有两种结局，一种，把看见的东西全部都收集起来，围在身边，这样他什么都会有了，自然不用再苦苦探寻。而另一种，就是他什么不会得到，永远在空茫的世界中孑然一身的寻找着未知的东西。

然而‘怪物’在认知到自己之前永远都无法知道，自己想要探寻的是名为回‘家’的路。

他茫然探寻的结局，无论是哪一种都不会得到自己想要的。

最后啊...最后自然是在自己茫然中永远的迷失了自己呢。（笑

但是没有人会让他迷失下去，也没有人敢让他迷失下去。

若是这位存在彻底迷失了自己，那么他将不会有任何‘顾虑’，无论是毁灭人类，还是毁灭世界，都不过是他的一个念头罢了。

所以至此，圣杯战争的输赢就不那么重要了，圣杯本身也不再重要了，因为这位便是本身，这位便是根源，这位便是因果，这位便是存在。

所谓人类的愿望，也不过是这位的一个念头便可以实现的东西。

吉尔伽美什褪去了武装，变回了自己最开始的，还是暴君时的装束：“我的名字，是吉尔伽美什。”

“乌鲁克的王。”

他的自爆令再次在场的人陷入了哗然。

另一边的时辰立刻用令咒召回了英雄王，但英雄王直接坦诚的对少年诉说着自己的欲|望：“不知您能否帮我脱离束缚？”

他自己当然是可以的，但现在还有最优解。

“这是你‘想要’的吗？”

奴良栗空询问。

“是的。”吉尔伽美什承认的点头：“若是您能

接过这个契约就最好了。”

“你在做什么？！吉尔伽美什!”saber不可置信的看向他：“你要背叛你的御主吗？！”

“你的‘诉求’我听到了。”少年注视着吉尔伽美什，‘扯’断了束缚他的东西，然后把他身上的链接粗暴的安在了自己的身上。

“背叛？”

感受到那深不见底的恐怖后，吉尔伽美什深吸了一口气，压下了自己的情绪，转头蔑视的看向在场的英灵。

“我可是在拯救这个世界。”吉尔伽美什不屑的冷哼了一声：“我可不想王的后花园被轻易的毁坏。”

“到底是怎么回事...”

远处的卫宫切嗣盯着瞄准镜中的少年，扣动扳机的手在细微的颤抖着。

“这种...前所未有恐惧感。”卫宫切嗣冷声道：“舞弥，无论如何，都不要开枪，任何的杀意和敌意都不要有。我的直觉告诉我，一旦我们再次泄露了任何一丝敌意，我们将会在这个世界上永远消失。”

回答他的，是舞弥略带颤抖的声音：“...是。”

这种源自本能般的恐惧感不只是他们能感受到的。又或者说，只要是刚才泄露了一丝敌意的人，都会感受到这个‘警告’。

“这个世界...是你的花园吗？”

奴良栗空的话令在他脚底雌伏的黑泥扭曲了一瞬。

吉尔伽美什撇了一眼他的脚下，傲然的反问道：“难道不是吗？”

他在赌，赌这位不会在意这种事情。

他赌对了。

少年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

这种轻松的姿态让人不禁感叹，这也太好骗了吧！

“您能辨别世间的谎言，您能看清世间的一切因果。隐瞒与罪恶在您的面前无所遁形。”吉尔伽美什此刻好像完全不像是吉尔伽美什了，恭维的话随口就可以说上一堆。

然而，这只能令在场的人们毛骨悚然。

到底是怎样的存在，才能令高傲到不可一世的英雄王如此‘低声下气’？仔细想想，吉尔伽美什的所有举动，所有话语，都像是一位王者一般，为他们指引，为他们暗示。

首先是名字。

他直白的说出了自己的名字，自己的身份，这说明，他们费尽心思隐藏的名字和身份对这位来说轻而易举的就可以知道，若是非要隐

瞒反而会令这位心生排斥。

第二个，是契约的转移。

这位吉尔伽美什口中的‘古神’，不需要令咒作为媒介，也不需要什么动作，他们甚至察觉不到能量的波动，所以，最可怕的可能性是，这位只需要一个念头，就可以令他们的契约更换，不需要触碰，不需要媒介。

那么往深了想...既然契约可以更换，那么他们从者呢？这里的人类呢？lancer只是看了他的双眼一次，便痛苦至今，虽然可能是这位无意识的举动，但他对lancer造成的痛苦依旧持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