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亲亲
“皇上，不会的，贵妃心里明明有您的，要不然也不会带着小公主回来了，皇上您好言相劝，得将贵妃留下来啊！”杨景亭见状有些着急道。
“没用的，没用的，朕留了，可是朕留不住，留不住她啊……”凤怀成说到这里，突然用手捂住胸口剧急地咳嗽了起来。
杨景亭一见更加着急了，赶紧上前扶住了凤怀成有些摇晃的身子。凤怀成猛咳几声，随即眼前一黑，又觉得喉咙间一阵惺热涌了上来，他忍不住张口吐了出来。
“啊！这可是不得了了！皇上吐……吐血了，这可如何是好哇！”杨景亭看着地上一大摊鲜红的血迹，顿时吓得魂飞魄散，扯着嗓子就哭叫了起来。
凤怀成吐出了这一大口淤血，这才止了咳嗽，胸口也略好受了些。他捂着胸口，呆呆地看着地上的血迹，半晌都没有说话。
“报应，这是报应……朕假装重病，骗得她可怜我，骗得她带着珞儿回来看我，如今，朕便真的生重病了……”凤怀成一边轻喃着，苍白的面上露出了一丝讽刺的笑意。
“皇上，老奴去请贵妃回来……”看着皇帝如此落寞伤心，杨景亭迈开步子就欲出门。
“回来，不准去！”凤怀成突然吼了一声。
杨景亭吓得赶紧停下来了脚步，又哆嗦着转过了身子。
“杨景亭，知道朕为何为她建了清风殿吗？清风殿，清风殿，她就是明月山的一缕清风，她从来都是飞扬的，自由的，像清风一般，朕抓不住清风，朕也抓不她……”凤怀成一边说着，一边神情更加的落寞了。
“皇上，您先躺着，老奴去请太医过来……”杨景亭悄悄抹了一把老泪，扶着凤怀成在软榻上躺了下来。
“记住，让太医悄悄地过来，不要让贵妃知道我病了，朕不想她担心。”凤怀成又吩咐道。
“哎，老奴都记下了。”杨景亭一边抹着泪一边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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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贵妃离开紫辰殿回去清风殿后不久，宫里便传遍了，英贵妃娘娘将要带着小公主再次返回明月山庄，众人听闻后均都惊诧不已，也都在心里暗暗佩服起英贵妃的刚烈与洒脱。
凌烟殿书房内，凤玉昭正坐在书案前看书，半夏进来告诉了他这个消息。
“半夏，你哪里听来的？不可能，昨儿我还见过小公主，她可没和我说要回明月山庄的事。”凤玉昭很是笃定地道，他在想怎么可能？珞儿昨天还和自己玩得那么开心。
“殿下，是真的，英娘娘早上已去过紫辰殿向皇上说过了，说是过两日就要出发，内侍省已接到通知，宫里上下全都传遍了！”
半夏的话说完了，凤玉昭先是愣了一下，片刻后反应了过来，一把丢了手中的书，站起身子朝门口奔去，慌乱间连椅子都带倒了。
“殿下，你去哪儿呀？外面下着雨呢！”半夏赶紧跟在他身后叫道。
凤玉昭没有理他，更是没有注意到外面正下着蒙蒙细雨，他一头扎进雨幕之中，飞也似的往清风殿的方向去了。
清风殿内，凤珞儿正靠在屋内的一张小榻上发呆，早上她一起身便发现外面下雨了，想到不能出门去便就有些懒懒的，打算等着雨停后后再去凌烟殿一趟。
“小公主，小公主，三皇子殿下来了！”外面传来了孙姑姑的声音，声音有一丝急切。
凤珞儿闻声心中一喜，昭皇兄从来没主动来清风殿找过她，今日怎么就来了？她从小榻上跳了起来。
“快，快请皇兄进来！”她朝着门口嚷道。
“珞儿！”
这时，门口却已是传来一声唤，紧接着，凤玉昭的身影更出现在门口，浅蓝色的轻袍，已是被雨水打湿了，发上也沾上了一些雨滴，一张如玉般莹润的脸上，也沾染了一层水雾，整个人如同一棵雨后的新竹，修长清新里又带着丝怯然仓惶的气息。
“昭皇兄，你身上都湿了，你没打伞吗？”凤珞儿惊呼了一声，一旁的孙姑姑赶紧转身去取巾子。
“珞儿，他们说，说你要走，要离开皇宫回到明月山庄，这是真的吗？”凤玉昭顾不得身上的雨水，他进了屋，一把抓住凤珞儿的双臂就问道。
凤珞儿一愣，心想他听说自己要走的消息，所以连伞都没打就冲到清风殿了？她心中涌过一丝不忍，赶紧拉着他到小榻上坐了下来，见得孙姑姑取了干巾子进来，便接在手里，又挥手让孙姑姑退了下来。
“昭皇兄，先擦一擦，一会儿再说话好吗？”凤珞儿也坐至榻边，拿起巾子就欲替凤玉昭擦头发上的雨水。
“珞儿，你先告诉我，这是真的吗？你真的要走？”凤玉昭一把抓住了凤珞儿的双手，一双修长的眉也拧了起来。
凤珞儿轻轻点点了头，凤玉昭脸色顿时变得苍白。
“为什么？珞儿为什么要走？”他的声音低嗓，带着丝不可置信的痛楚。
凤珞儿迟疑了下，心里想是该是如何和他开口，凤玉昭看着她的眉眼片刻，突然急切着声音道：“我知道了，你是嫌皇宫里太闷了是不是？这样，我以后我多抽时间陪你，带你去踢蹴鞠，去看斗鸡，去赛马。对了，我还可以带你去宫外玩，长平街上可热闹了，你一定会喜欢的。好不好，珞儿？”
“皇兄，我……我不是嫌皇宫闷……”凤珞儿摇了摇头。
“那是为什么？难道是宫里住着不习惯？是清风殿伺候的人你不喜欢？这样好了，你不是想要我屋里的半夏和初冬吗，我将他们都送给你，好不好？”凤玉昭眼光一亮，又继续急切地说道。
凤珞儿看了他片刻，然后将自己的手从他手里抽了出来，拿起巾子替他擦了头发，又替他将脸上的雨水擦干净了。
“洛儿，你说话呀，你答应留下来了是不是？”凤玉昭满怀期待地道。
“我都和娘亲说好了，娘亲也去和皇帝老爹说好了，我们过两日便要返回明月山庄了……”凤珞儿垂下了眉眼，轻软着声音说道。
“不，我去求英娘娘，再去求父皇，让他们准你留下来好不好？”凤玉昭有些慌不择言地道。
“回明月山庄是我自己提出来的，娘亲原本就没打算在宫内久留，昭皇兄这么聪明的人，怎么会说出这种傻话呢？”凤珞儿仍是小着声音道。
“原来，你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在皇宫久留的，只是，你既知道自己要走的，却又为何……为何……，为何让我空欢喜一场？”凤玉昭慢站起了身，看着凤珞儿得眼睛说到，他清俊透逸的眉眼间，尽是落寞与痛色。
看着他失落到有些绝望的神色，凤珞儿竟一时愣在了那里。
“珞儿，我回去了，你以后……以后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要一味只知道淘气惹英娘娘生气，还要好好吃东西，出去玩的时候，身边也记得带着人……”凤玉昭轻着声音完了，然后便抬步欲转身离去。
“昭昭！别走……”凤珞儿突然出声叫住了他，凤玉昭身子一震，脚下更是一滞就停在了原地。
“昭昭，是我不好，没有提前和你说，珞儿和昭昭赔不是。”凤珞儿走到他身边，伸手轻扯着他袖子，口中软软地道。
凤玉昭没作声，可是再也迈不动步子了，凤珞儿便又拽着他的手，让他重新到小榻上坐了下来。
“昭昭，你为什么这么不开心呢？我回明月山庄又不是不再回来了。”凤珞儿坐至他身边轻声道。
“珞儿，你是说，你还会回来的？”凤玉昭闻言眼睛顿时一亮，他侧过身子扶住她双臂很是惊喜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