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宋语山虽然身上有些酸痛,但精神还不错,脑筋也清晰很多,她当即决定,她现在就要离开侯府!一天也不再耽搁了。
而在此之前,得想办法弄些盘缠。
打定主意,宋语山的目标人选在罗战和傅沉之间反复权衡,最后还是选择了侯府里的老大。
毕竟罗战的样子看上去,就不像是个有钱的。
再说了,自己是来为傅沉看病的,纵使没有治好,但大夫出诊一趟,依照惯例都是有诊金的,这笔银子,傅沉来出简直天经地义。
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已经是傍晚了,不知道傅沉是不是在府中。
按理说傅沉头上顶着侯爷的乌纱帽,是该勤勤恳恳为国效力的,但是这些日子宋语山观察,傅沉一不上朝,二不处理公务,简直是比山上散养的羊还要闲散。
也可能是傅沉尚且处于病中的缘故?
可这个人能走能跑,实在不像是病到无法做事的程度。
宋语山琢磨不透,但却完全不想耽搁,也顾不得身体发虚,又避着府中的家丁偷偷摸到了傅沉的院内。
四下一张望,还真是巧了,院子里只有几个洒扫的丫鬟,房门大开着,傅沉不在。
宋语山心中高兴,又等了一下,见那几个丫鬟来来回回总有人在院子里面,于是便想好了说辞,直接走了进去。
奇怪的是,平时见着她都非常热情的丫鬟们不知为何只是行了个礼便为她让了路,一句多余的话都没说。
宋语山一进屋便将房门一关,草草地看了一圈,直奔傅沉今日换下来放在房中的外衣,一般钱袋都会放在这里的吧。
但是摸了一遍,什么也没有找到。
宋语山不死心,依旧在各处翻找,寻了一圈之后,现实令她失望了。
其实这也怪不得宋语山,她当然不知道,傅沉的家当都是在库房里面放着的,日常出门所带的佩饰散碎银子一类,也都由贴身伺候的小厮掌管和帮忙准备。
他房间里自然什么都没有。
从某种角度上说,她还当真不如去偷罗战的。
宋语山把枕头扔回到床上,只觉得更加头晕。然而此时,她忽然听见外面院子里传来丫鬟们的声音道:“侯爷。”
她心里一惊,完了,傅沉回来了,不能让他发现自己在这里,昨天晚上好不容易才跑掉,今天若是再被发现……
宋语山已经想象到了自己的尸体被一张破烂席子裹着扔出府外的场景。
但是傅沉已经到了院子里,这个时候出去的话只怕会撞个正着。
她急切地起身,原地没头没尾地转了两圈,终于在傅沉打开房门之前,躲去了昨日的屏风后面,蹲在浴桶旁边。
然而傅沉在踏入房中的那一刹那,脚步一顿,敏锐的目光望向屏风,眼神中难得的出现了一丝困惑。
也难怪,宋语山这几次三番任谁看来都是极其冒失的,令人捉摸不透。
宋语山蹲在那里,提着一颗心,闭着眼睛默默祈祷傅沉不要停留太久。
随后听到外面一身轻咳,之后一件外衣落在宋语山面前不远处,吓得她差点蹦了起来。
“鹿风――”
“是!侯爷吩咐。”院子里傅沉的贴身小厮鹿风应着。
“帮我备水沐浴。”
紧挨着浴桶的宋语山此时内心已经全然崩溃,她认真地考虑着一会儿傅沉走过来却看不到她的可能性有多大。
完全有可能啊!只要傅沉是瞎的!
宋语山欲哭无泪,
又听他道:“鹿风,再把书房里……鹿风?罢了,我自己去取。”
宋语山听着他好似出门了,紧闭的双眼猛然睁开,泛起一丝希望的光芒。
她毫不犹豫地起身便跑,情急之下撞到了屏风,傅沉刚脱下的衣袍掉在了地上,同时一声清脆的声响,有什么东西从傅沉的衣裳里面掉了出来。
她回头一看,是一块玉佩。
要不要拿走?宋语山犯了难。但时间容不得她细想,她一狠心,便决定拿出去先当掉应急,等自己回了家、取了银子,再赎回来,派人送回侯府就好了。
这么算来,只是借个十天半月罢了。
傅沉在书房门口无声地看着宋语山跑掉,冷峻的神色渐渐有些松垮,他质问一旁的丫鬟:“宋姑娘来了为何不告诉我?”
几个小丫鬟互相对视,其中一人委屈巴巴地说:“罗管家吩咐的,叫我们少说话,多做事,还说以后在侯爷面前,最好当个哑巴。”
……
傅沉无奈更甚。
他认真地说道:“回头去告诉罗战,明日找个卖人口的,把他自己卖了,换回银子为我们侯府另买个管家。”
宋语山拿着玉佩回到了房中,知道事不宜迟,她本就没什么好收拾了,带了件换洗衣裳正要走,忽然丫鬟走了进来。
她连忙将包袱藏在身后。
丫鬟送进来一个小口袋,道:“这是上午罗管家送来的,见姑娘病着,就没有打扰。只是留了句话,说,姑娘若是想走,这是府上的一点心意。”
宋语山打开袋子,脸色当即就变了,这是一袋盘缠,足够她买上一列车队再请十家镖局护送了。
“上午送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