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 秀才老攻 - 梨子甜甜 - 历史军事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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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这恰好给了徐水舟机会,逮着钱媒婆使劲打,欺负他可以,但是不能欺负他家阿元!

“你、你打我,小心你们家所有亲戚都娶不到媳妇。”钱媒婆忍着痛,一脸恶狠狠地看着徐水舟。

徐水舟冷笑一声,“就你这这种水平,谁还稀罕不成,没了你钱媒婆还结不成了婚?”

任荃看着地上躺着的人,再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一团白色的粉渍涂在胸口,顿时大怒,“我媳妇才给我做的衣服,弄脏了回去要挨罚的。”

“你得赔我衣服钱。”任荃用脚踢了踢地上的人,刚伸出脚,想起来他的鞋子也是他媳妇做的……

“丢出去,把他身上的钱找出来赔给小叔。”江景元捂着鼻子指挥着书坊里的两个伙计道。

两个伙计很麻利得在钱媒婆身上搜索一阵,将她身上仅带的二两银子给搜了出来递给任荃。

任荃嫌弃的拿了一张纸包起来,小心翼翼的放在自己怀中,无视了钱媒婆的哀嚎,这钱得回去上交给媳妇的。

花媒婆被丢了出去,书坊里顿时清静了下来,连空气的味道都没有刚才那么刺鼻了。

“小叔要不去洗洗吧,省得回家小婶又罚面壁。”徐水舟挺不好意的,他也没有想到这个时候任荃会从外面进来,平白无故弄脏了他的衣服。

要知道小婶可是把小叔管得死死的,没有经过小婶的批准,回家要是闻到一滴酒味那可是要受罚的。

狠起来那可是三天不准小叔同房,弄得小叔都计划着在自己房间里挖个地道,等小婶睡着了偷偷溜进去。

任荃梗着脖子,一脸不承认自己怕媳妇,“不用洗,不就一点脂粉,你小婶还敢来责问我不成。”

江景元和徐水舟低低笑笑,很给面子的没有方面揭穿他。

也不知道前两天是谁抱小婶的大腿一哭二闹三上吊要进屋的。

“对了,我今儿来是给你说两件事。”任荃皱着眉头岔开话题。

“小叔请说。”江景元忍住笑意,颤抖着手给任荃倒了一杯凉茶。

任荃接过茶杯,轻轻抿了一口,有些踌躇地看了眼江景元,“这事说起来还是你惹下的祸事。”

“哦。”江景元撩起袍子坐下,来了兴趣。

“还不是你这免劳役弄的,这朝廷上上下下都要钱,可朝廷贪腐本就不成个样子,哪里拿的出来。”

任荃随意地喝着茶,吃着桌上的花生米,又接着说道,“你这以工代赋固然好,可就是要朝廷出钱,偏偏先前你收银子那招使得太漂亮,让朝廷也跟着学了个十足十。”

江景元眉心微微一拧,斟酌着开口,“难不成朝廷也准备向百姓开口。”

他当初向百姓们开口是迫于无奈,朝廷使唤这一出,不就本末倒置了。

任荃熟练地拨着花生米,摇摇头说道,“那倒不是,朝廷肯定是不好意思向百姓们开口的,这不才刚刚获得一点民心,一下子又要把民心给败坏光。”

“那就是向商人下手了。”江景元淡定的端起茶杯,轻轻抬了抬眼皮。

“可不是,你说这朝廷还真有意思,让商人交钱买科举名额,商户不可科举,这么多年下来,商户基本上都是嫁女给士大夫们做妻妾,这还是头一回听说可以买名额。”

任荃说着有些叹气,也不知是谁想出来的这一招,委实是高。

江景元刚才还淡定拿茶杯的手抖了抖,这怕不是他师父做的吧,官商勾结已经多年,这里面掺杂的利益关系太深,不是一时半会能够土崩瓦解的。

但说瓦解其实也简单,官商勾结靠的就是地位的不对等,低的那一方被高的那一方拿捏得死死的,只要给低的那一方一个机会,一个可以和高的那一方平起平坐的机会,那些商人还不得疯了交钱。

毕竟谁也不喜欢被压榨,谁不想要一个出人头地的机会,尤其是有钱人,他们也不想给别人伏低做小,奈何士农工商,商是最低等,不得不低头。

反过看这个法子也不损害为官的利益,科举年年有,能不能考上还是一回事呢,倒时候钱交了,给不给过还不是朝廷一句话的事。

商人们也不是没有想过朝廷会卸磨杀驴,但终究是个希望啊,万一自家儿郎争气考上了一个功名,也就不用看别人眼色了不是。

再则就算朝廷不给过,走走关系,塞点钱,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唉,我现在在想我是交一百两银子好,还是交一千两银子好,万一你小婶生个十七八个的,个个都去读书,这要是名额不够咋整。”任荃一本正经的忧愁起来。

江景元差点没把自己嘴里的茶水给喷出来,他当慕君汐是母猪吗?还十个八个。

“一个名额一百两?”可真舍得下手去宰,就靠这一波朝廷还不得大赚特赚。

“可不是,这还是特优,家中没有什么作奸犯科的事情发生才有的一百两,要是先前有个什么罪证,这钱还不知道要翻多少倍。”任荃家中虽是强盗出生,可这出生早就被任彻给洗白了不说。

张县令看到江景元的面子上也不敢不给任家消档。

“交个一两百银子就成,我看这件事情没完,好玩的还在后面。”江景元的手指在桌上无意识地敲打着。

咚咚咚好听的声响在桌上响起,那骨节分明又修长白皙的手看的人也赏心悦目。

任荃从江景元的动作里倒是看出来一点小门道,只是轻轻点头,也没多问,出来混的很明白,不该多问的不要问。

“还有件事,你小婶家里派了人来说,既然他自己是个有注意的,慕家就当作没有这号人,左右不过是个妾生子罢了,你小婶这两天关起门来偷偷抹泪呢。”

任荃说起这件事没有刚才随意了,满脸都堆满了愁容,他还从来没有看到过慕君汐这样柔弱的一面。

他是个要强的哥儿,哭也躲起来哭,没叫他看见过,但是他哭过后,眼角总是红红的,他又怎会发现不了。

“慕家来人了?也是,这事闹得这么大,慕家再迟钝这会也该听见风声了。”慕君汐当初可是被驾着上的花轿,可是慕家人这等做法委实不敢苟同。

哪怕是个妾生子,也是他们慕家的儿孙,说不要就不要了?

“我找人打听过了,你小婶的阿爹去世得早,这凤凰楼就是你小婶他阿爹的唯一的嫁妆,他这次出门就是想靠凤凰楼翻身一把,没想到遇到了我。”

任荃说着唏嘘不已,如果不是派人去打听了,他还以为慕君汐就是一直是在被宠着长大的,原来大户人家出来的也有一把辛酸泪。

“所以小叔这是要去给小婶找场子么。”江景元算是听出来了,任荃这是为小婶诉苦来了。

徐水舟无奈地摇了摇头,“慕家家大业大的怎么去找场子,再说慕家这么些年对小婶还有养育之恩,这场子怎么找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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