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8）

这日，金夫人把金光瑶给叫了过去。

她已经很久没找过金光瑶麻烦了。

但她今天第一句话就很麻烦：“你爹又不知道跑到哪个窑子去了，你去帮我叫他回来吃饭吧。”

“……”金光瑶心中顿时一万头草泥马奔腾――怎么金子轩没死，她还是拿这个剧本？！

“怎么着？这也算欺负你吗？就是让你帮个忙！你对那种场合不是很熟嘛！我们又不知去哪里找！”

“……”金光瑶恨不得回敬一句：我并不是对天下所有的青楼都很熟！

“……你那么看着我干吗！”就连金夫人也感觉出了今天的金光瑶笑容格外可怕，”今天我过生日，我想让我相公回来陪我吃顿饭而已！我有什么错？！”

“……！”得知这个事实的金光瑶，忽然开始对金夫人有些同情了。

――原来是这样。她今天是真的在拜托自己帮忙而已。只是她并不习惯对自己说软话。

“……好，我会去找找看的。”

“这还差不多！”金夫人松了口气。

“只能一试罢了。”

金光瑶是真的不知道今天金光善会去哪家青楼。

一家家找吗？

他一边琢磨一边在街上走着，看到一个人撞翻了别人的摊子。那人正是薛洋。

摊主怒骂：“光天化日无缘无故的你凭什么，你凭什么！””

薛洋头也不回地摆摆手，道：“不凭什么，这世上很多事本来就是无缘无故的。这叫作飞来横祸。再见！”

“………”这似曾相识的情景让金光瑶苦笑了一下，到摊子上赔了人家的钱。

“我觉得你也应该不差这几个钱。为什么不能偶尔试着做一次正常的客人呢？”

薛洋道：“我在夔州想要什么东西从来不用钱买。就像这样。”

说着，他就顺手从路边卖糖葫芦的小贩杆上拔下了一只糖葫芦，边咬边道：“再说了，掀个小摊子你还摆不平么？”

“………”金光瑶没有像上次那样答话。

因为今天这场景，让他猛然想起金光善此刻在哪家青楼了。

真不想去那里。

但非去不可。

“我要去青楼找我爹。”

“哦！那我也去看看热闹，找找乐子。”薛洋欣然道。

寻至一处华丽的小楼，楼上传来金光善与女子娇嗲的笑声，而且不止一个女子，莺莺呖呖：“宗主，你看我这画画得好不好？这花儿画在我身上，可像是活了一般？”“会画画有什么了不起？宗主，你看我这字，写得如何？”

金光善粗声粗气道：“姑娘家的，弄弄花草，扑扑香粉，把自己弄得漂漂亮亮不就够了？写什么字？怪扫兴的。”

“可是，我听说当年云梦的那位烟花才女却是以诗词歌赋出名，颠倒众生的呢！”

“话――不能这么说。我现在发现了，女人还是少弄那些有的没有好。读过点书的女人，总是自以为比其他女人高出一截，要求诸多，不切实际东想西想，最麻烦……如果给她赎了身找到兰陵来，还不知道要怎样纠缠不休。老老实实待在原地，说不准还能再红几年，下半辈子也不愁吃穿用度。做什么非要生个儿子，娼妓之子，做那指望……”

一女道：“金宗主，您说的是谁呀？什么儿子？”

金光善道：“儿子？唉，不提了。”

“好，不提就不提啦！”

“………”

金光瑶以为，同样的话他听第二次可以没有感觉了。

结果这次，他依然转身下楼了。

“哈哈哈哈哈哈我操哈哈哈哈哈哈……”薛洋依然在狂笑。

“你笑什么？”

“你刚才真该找张镜子看看你自己的脸，笑得太难看了，真他妈假得恶心人。”

“你个小流氓懂什么，再假再恶心人也得笑。”

“为什么非得笑呢？”

“……？”金光瑶发现薛洋的台词忽然改了，“……不笑，我难道哭？有些人就喜欢看人家哭，你越哭，他们越要挖苦。如果你不在意，他们便只能自讨没趣罢了。”

“难道只有笑和哭两个选项吗！你发飙啊！谁要是敢说我□□养的，我就找到他老娘，老子先操上个几百遍，再拉出去扔窑子让人别人操上个几百遍，看看到底谁才是□□养的，多简单！”

“………”上一次，金光瑶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笑了。这次他的表情却很认真。“你是在用一种别样的方式关心我安慰我，对不对？”

“……你发烧了？”薛洋伸手在金光瑶额头上探了探，“你觉得我应该说‘是啊没错’，然后你说“啊我好感动”，然后我俩相拥而泣……我俩是走这种路线的吗？”

“……呵……”金光瑶终究还是忍不住笑起来。但是想到自己接下来准备做的事，他有些笑不出来。

几天后，他再次把薛洋约了出来。

“我觉得，我们之间的合作可以到此为止了。把你研究出来的所有东西都留下，你可以走了。去一个没人认识你的地方躲起来，别再做坏事了。”

“………？？”薛洋仿佛在听火星文，“……哈哈哈哈哈！你这几天果真是脑子烧坏了？你劝我别再做坏事？说得你跟好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