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交易
解决了母亲妹妹的心结，孟言没去吃饭也没睡觉，他独自坐在月光下，拿出早已烂熟于心的书本，继续看了起来。
直到后半夜天凉了，孟言才回房去休息。梦里孟言还在读书。
第二天孟言早早的就去村口等着陈末，毫无熬夜的疲惫。但他没想到的是，陈末比他还早，身上还穿着一身新的花裙子。
看颜色，是他送给陈末的那块布做的。
这么想着，孟言的脸就有点热。这个女人真的不太矜持，但他喜欢！他们真的是心有灵犀。
陈末其实也有点害羞，但她想着她在孟言这里基本已经不能在丢脸了，她也就无所畏惧了。
今天可是她第一次跟着孟言出门的日子，陈末一点儿都不想让她看着那么寒酸。所以，她不但连夜做了一件花裙子，款式还是从系统中换来的。
独一无二。清丽无双。
如果平时的陈末有九分颜色，那这样精心打扮的陈末就有十二点颜色，看的孟言的心砰砰直跳。
孟言这时候即骄傲又后悔。他真恨不得现在就去科考，然后立马加官进爵，买一个五进的大院子，把陈末藏在家里，除了他自己谁也不给看。
陈末被孟言痴迷又惊艳的盯着，心里一阵小鹿乱撞。她想像昨天那样问一声，‘好看吗？’可是她开不了口。
她感觉她要融化在孟言的眼神里了。
汪，汪，汪……
喔，喔，喔……
晨间的鸡鸣狗吠，和家家户户的袅袅炊烟，打破了陈末的孟言之间无休止的暧昧。
这时候他们才发现，他们居然就这样现在村口傻傻的看着彼此，看了一刻钟。明明孟言到河东村的时候，月亮还挂在天上，这会儿太阳已经不知不觉冒了出来。
白白浪费了这许多时间，两个人都有些尴尬。
“现在就走吧，不然一会儿日头出来，该热了。”说着，孟言一马当先，迈步大步向前走，很有落荒而逃的意思。
陈末闻言，‘噗嗤’一声就乐了。昨天她还以为孟言那个呆子开窍了，却原来脸皮还是那样薄吗？
陈末美滋滋的跟着孟言，有的很慢，好好的欣赏了一下孟秀才的魔鬼步伐。
孟言独自闷头走了一会儿，发现陈末没跟上来，他就停下来等她。看着陈末那样笑眯了的眼睛，孟言突然就不觉得窘迫了。
看自己媳妇看傻了，又怎么了？他又没看别人！这么想着，孟言一下子就坦然了。
一路上，孟言不但光明正大的看陈末看了个够，他还很照顾陈末，没有仗着自己腿长就闷着头赶路，也没有像个锯嘴葫芦似的一句话不说。
孟言教了陈末念了一路的诗经，很有好为人师的意思。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陈末嘴角含笑，一字一顿拉长了音的跟着孟言念。
孟言看着陈末歪着头，望着他闪闪发亮的眼睛，耳垂和脖子都是红的。
但是他还是点点头，看着陈末的眼睛认真道：“你读的不对，我在教一遍。”
于是，他们就这样一路上反反复复的学这一句话，也不知道是孟夫子教的太差，还是陈末这个学生太笨。
反正是快两个时辰，十六个字还没学明白。
来到上河县，二人直接去了春风楼，只是她们没急着叫掌柜谈生意，而是先要了一碟小菜，一碗粥，先填饱了肚子。
陈末看着她面前满满的粥碗和孟言从面前的白开水，心里又酸又甜。
这是两辈子第一次有人会在吃饭时照顾她，以前都是陈家人吃干饭，她喝汤。陈末眨眨眼，把眼睛里的水气眨掉，从怀里拿出了两个馍馍递给了孟言。
“你吃这个。”
说完，就稀里哗啦的开始吃粥。不给孟言拒绝的机会。
孟言看着好像吃的很香的陈末，无奈的笑了一下，没有拒绝陈末的好意。他知道他现在条件是真的很不好，没必要为了所谓的自尊矫情。
如果没有陈末跟他说的卖吃食方子的事情，他本来是想向书院的路夫子借一笔钱去赶考的。
路夫子从他启蒙的时候，就一直在教他，他之前一直都在劝孟言下场，直言孟言要是缺钱可以去找他。
可是，路夫子上有老下有小，也有家室要养，本身也不是特别富裕，孟言才一直没好意思去麻烦。
如今陈末能凑出这笔钱，当然更好，他相信他以后一定会给陈末更好的。
两个人花了两个铜板，吃了一顿清淡到不能再清淡的早饭，才去找掌柜。
春风楼掌柜虽然不觉得他们能拿出来什么好东西，但看在孟言和陈末穿的虽然寒酸，却仪表堂堂，气度不凡的份上，他也没敢怠慢。
等陈末借着他们的厨房开始做这麻辣烫之后，没等陈末把东西做好，掌柜就去后院叫了春风楼的东家。
他在这春风楼当了十几年掌柜，虽然不是个大厨，但是什么东西好吃，什么东西会火，他一闻味儿就知道了。
这麻辣烫虽还不知道成品是个什么样，但只要它能正常把它的味道发挥出来，那肯定是错不了的。
这大大的商机，他一定不能错过。
春风楼的东家姓乔，是上河县唯一能和赵家抗衡的人家。据说，这乔家朝中有人，赵家就是再霸道，也不敢随意的找乔家的麻烦，因此乔家在上河县也很有份量。
陈末把东西做好的时候，掌柜领着乔少当家也急匆匆的回来了。乔少当家，二十来岁的模样，看着温文尔雅，是个儒商。
只是，看着这样稳重的乔少东家，进了屋子，没先看能卖钱的麻辣烫，也没看见坐在陈末旁边孟言，他一双眼睛只装的下一个陈末。
“陈小末，好久不见。你也有些日子没去绣庄了，我都想你了。今日在这里见到你？哈哈，可真是缘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