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他的心在滴血......
第53章他的心在滴血......
宋存这次发烧了一夜，祁宴也彻夜未眠地照顾了一夜。
上午宋存醒过来一会儿，祁宴亲自给他喂了点小米粥，本想陪宋存眯一会儿。
2099突然来敲门，“主人，周特助有事向您汇报。”
祁宴扫了眼手机上的时间，8点不到。
周特助办事稳妥周到，如果不是特别重要的事，不会这么早登门汇报工作。
“请周特助先去书房，我稍后过去。”
祁宴帮宋存掖了掖被子，又帮他换上新的退热贴，嘱咐2099留下看护，才起身去书房。
书房内，周助理风尘仆仆的样子，似乎昨晚一夜未眠，连身上的衣服都还没来得及换，见祁宴推门进来，连忙颔首打招呼：
“祁总。”
祁宴在办公桌后坐下，问周特助，“人找到了？”
“是。”周特助回答，“宋存先生小时候的住家保姆在6年前已经退休回老家照顾孙子。”
周特助连夜赶到保姆老家的小渔村，在清晨菜市场附近找到那位保姆。
周特助将手里的一直录音笔放到祁宴面前的桌上，神情凝重，“这是那位保姆口述的关于宋存先生在宋家时的遭遇......”
祁宴视线落在那只录音笔上，神情看不出情绪，跟周特助道了辛苦后，就让他离开了。
周特助离开时妥帖地关上了书房的门。
祁宴指尖放在录音笔的播放键上，停滞了几秒，才摁下去。
保姆叹息又心疼的声音，不轻不重地传了出来。
“唉，二少爷其实是个挺可怜的孩子，老板从他出生的时候就不喜欢二少爷。他小时候就很乖很懂事，但是老板只要生意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喝了酒回来就会打骂二少爷。”
“二少爷还那么小，被无缘无故打骂，难免会哭出声来，可是他越哭，老板就打得越厉害，还骂二少爷出生就是丧门星.......”
“那二少爷的妈妈就不管，也不维护吗？”周特助忍不住出声。
保姆又叹了口气，“夫人当时怀二少爷的时候，发现老板出轨了，所以......夫人对二少爷也没什么感情，就连大少爷欺凌二少爷的时候，特别过分的时候，夫人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从不维护。”
保姆似乎陷入了一些很不忍心回忆的往事，在周特助的追问下，保姆才继续说：
“二少爷和大少爷的生日很近，但是家里每次过生日都只给大少爷过，玩具也只给大少爷买。那些玩具大少爷玩腻了就算扔掉也不肯给二少爷玩。
后来二少爷就自己静静待在客厅看卡通电视，他特别喜欢派大星和哆啦a梦，但是大少爷总会在他看得入迷的时候把电视关掉，其实家里不止一台电视，大少爷就是故意抢的。
有次夫人心情不好，骂了大少爷几句就出门了。大少爷以为二少爷告状了，将二少爷关进黑漆漆的房间里。那时候大少爷已经学会抽烟了，竟然......”
保姆说到这，心疼得都有些说不下去。
“竟然用烟头去烫二少爷的后背......少爷那时候才几岁呀，那么小，细皮嫩肉的，我晚上给洗澡的的时候，才发现......”
“但是我也不敢跟老板夫人说这件事，说了多半也是不管的，我只能偷偷地去找一些药给二少爷擦，可后来还是留下了些疤。”
“那时候夫人因为发现老板在外面养情人的事经常吵架，但是她终于下定决心和老板离婚，那时候少爷应该是7岁了吧。就在夫人收拾行李离开的那天，二少爷突然发了高烧，路都走不稳了，在门口求着夫人能不能把他一起带走。”
“虽然夫人对二少爷没什么感情，但是不会像老板和大少爷那样对他。那天夫人也许动了恻隐之心，将发着烧的二少爷一起带走了。”
“但是一个月后，二少爷又被送回来了，因为夫人有了新的交往对象，可是那个男人嫌弃二少爷是个拖油瓶，不肯接纳他.......”
“二少爷被送回来后，日子可想而知更加难熬了......老板对他本来就看不顺眼，大少爷更是变本加厉欺负二少爷。”
“二少爷是个坚韧的孩子，他忍气吞声，在学习上功夫，门门优秀，家里请了钢琴老师，二少爷练得刻苦，获得了许多奖项。也许他是想通过这些，让老板看到他，得到认可，让老板对他改观。”
“但是偏偏大少爷自己不学无术，却看不惯二少爷比他优秀。那时候二少爷刚领完一个钢琴比赛的奖杯回来，就被大少爷抢过去扔到地上，二少爷弯腰去捡奖杯，却......却被大少爷狠狠踩在他的手上，将二少爷的手指都踩折了......”
“二少爷都疼昏了过去，还发了高烧，送到医院人差点进了icu......那次二少爷的左手留下了后遗症，二少爷就没再碰过钢琴了......”
......
窗外晴朗，是个暖阳天气。
但是书房里，气温却冰到了极点。
祁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将这段录音听完的。
他的表情没有太多变化，但是眼底墨色却暗得如同深渊。
放在桌子的手掌蜷紧，指骨用力到泛白。
在听录音之前，他给自己做了心理建设，他知道他会听到一些令他心疼、心痛的事。
但是在这一刻，心理防线还是一寸寸地被瓦解。
像是有人拿着尖刀，刺得祁宴的心脏剧烈的疼。
脑海恍然闪过好几个画面。
心里有无数个以“难怪”为开头的声音。
难怪......
难怪宋存会喜欢的那些卡通睡衣。
那是他童年时没有被满足的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