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魔神出世2
天天天道!
这不就是差一点把樾尧劈死的人嘛!
赶紧把旧樾尧护在身后,警惕地盯紧新樾尧的一举一动。
不,是籍樾。
籍樾的一举一动。
但是转念一想,她与樾尧不过都是天道掌控下的小小蝼蚁,即便法力高强如尢黎,最后也还不是阖族湮灭。如若籍樾真想劈死他们,那她又能改变什么呢?
她连自己喜服上绣几朵花都改变不了。
想到这儿,不禁扑通一声跪下,结结实实地给天道磕了三个响头,像小孩子背书一样,老老实实,规规矩矩地交代道,“老祖宗,从小给您烧香的时候就很诚心,每年祭祀,我都有认真的放血,每一次都比嵘多半碗,您看在我如此尊敬您的份儿上,就放樾尧一条生路吧!你要是实在想劈,就劈我吧,我死前一定教育好儿子,继续给您好好放血!”,言之凿凿,说到兴起,还忍不住立起来三根手指头。
籍樾没有回答,只是怔怔地盯着她的脸。
她的脸怎么了吗?
哦,对了,樾尧往她脸上糊了泥巴……
失礼失礼,刚想抬手把脸擦干净,就见那抹白色衣角越来越近,直至走到她的身前,蹲下与她平视。
他笑着,却是以清明冷漠的眸光。他用白如纸的袖角轻轻一蹭,就擦干净了她脸上的所有泥巴。
还因为弄脏了他的衣角而感到羞愧,可一抬头,却忍不住陷入他如玉般的脸庞。
他的眼神是透彻的,他看人不过像是在看汪洋大海中的一粒沙,樾尧的不喜不悲是不见外物,他却是真的满不在乎,好像风雨雷霆,于他而言也不过是野草铺垫。
他有一张,与樾尧一模一样的脸。
他像是能看破她的心事,抢在她前面解释道,“我曾入世,喜欢过一个女子。没有善终。我用我的一根头发,造就了你身后的樾尧,而你,也源于她的一缕青丝。”
合着樾尧一天到晚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的,就是因为他们俩是两根头发?
籍樾又笑了,“我给了你们相同的轨迹,只是你们比我想象的要坚定许多。”
还是有些不明白,所以她到底是个魔头还是一根头发,只是如若轨迹相同,他们俩是不是也会像籍樾与儿一样,不得善终呢?忍不住问,“那,你的儿也嫁给了她表哥吗?”
籍樾的脸上难得有了表情,他略带扭曲的笑着,与他清风明月的脸蛋格格不入,“我杀了他。只是我也没想到,我的执念这样深,樾尧又入妖境,端了他的老巢。”
妖境?儿的表哥,是妖王???
这信息量太大了,有点扛不住,只是樾尧不是被迫去的妖境吗?
难道天道仅凭意志就能改变万物运行的轨迹吗?
不敢细想,因为她总觉得这个籍樾会读人心事。她只想问一个问题,“既然是一样的轨迹,那你要把我打造成第二个儿,把嵘打造成第二个妖王,把且慢打造成第二个氏后人吗?”
天道这次没有回答她,只是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自顾自地转移了话题,“看来我手艺不错,你跟儿长得一般无二,性格也与她如出一辙,一样又蠢又坏,不珍惜别人的感情。三心二意,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我……
姑且认为这是夸奖了。
籍樾像是陷入了什么回忆,喋喋不休地继续道,“即使是为你们剥了一身鳞片,你们也还是要嫁给别人。只是你比她好些,你心里是有樾尧的,她心里却只有自己。你也比她幸运,你遇到的樾尧,远比我要坚定。”
籍樾的手还放在的脑袋上,整个脖子都麻了,她觉得自己的头就好像一颗南瓜,籍樾敲一敲,要是熟了就要摘下来熬汤喝。
但还是忍不住辩解,“我生下且慢时,只觉得对樾尧的恨都加了一倍。因为这三年里我受的苦,遭得罪,他都看不见,相反,是嵘照顾了我整三年,当然,其实远不只这三年。我对嵘虽只有兄妹情意,但魔生中许多事都不是简单的对错能轮廓的。嵘为了我的名声,为了我的以后,不顾自己的幸福,执意要牺牲自己来娶我,还嘴硬说是为了魔王之位,我虽不应,但木已成舟,不嫁是为不义。我不是说嵘这种愚蠢的牺牲是对的,但你既说你没有樾尧坚定,那你在外面也有一个妾生子吧。”
籍樾被她的“妙语连珠”给震惊了,一时间顾不得回答,只能左右翻转她的脑袋,像是在检查哪里出了问题,“莫非是弄错了?你怎么生的如此伶牙俐齿了?”
破案了,“顾左右而言他,你就是在外面寻花问柳被抓了,还要求人家姑娘给你守身如玉。樾尧好歹还有个苦衷,你呢?”
籍樾一时失神,竟当真认真思考并回答了的问题,“我,就一个儿子,姓,跟他娘姓的。我也有苦衷,只是没想到樾尧竟能,”籍樾说着说着就突然反应过来不对劲,“你这是在质问你的祖宗吗?”
却好像是突然找到了后台,“我也姓。你不能杀我呀!我可是你亲儿子的后代子孙!”
等等,她真的是魔吗?她会不会就只是一根头发成精了?
越想越觉得细思极恐,“其实您这样有魅力,儿怎么可能喜欢别人呢?您别多想了,魔死不能复生,想也没用。”
籍樾就着她的话茬接道,“对呀,除了多找一些人给她陪葬,我还能给她什么呢?”
看着的脖子一僵,籍樾这才笑了,又感慨道,“确实很像。”
还不等做什么反应,他就像一阵烟雾一样,彻底消散了。
往后不知多久,都不敢确定,这是究竟真的,还是只是她的一个梦境。
樾尧会杀掉嵘吗?
她与樾尧,也注定会抱憾终身吗?
唉,别想那么些没用的了,先看且慢要紧。如今,且慢才是她的命。
继续拖着樾尧的腰带,往东边魔界走。
心里着急,脚程也注定快一些,走了没多久,就到了q河边陲。
就见头发花白的q伯,开开心心地打着包袱。
实在不解,“q伯,你收拾东西要去哪儿玩啊?”
q伯见是,突地眼眶一红,又哭又笑,甚而跪地给磕了个响头。
哪里受得住,只是扶他他也不肯起来,只好他磕一个,她就磕两个还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