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立后

“公主，奴婢发现，驸马爷越来越喜欢待在家中了。”红荔给祁蓁蓁梳头的时候如此说。她语气促狭，满脸是笑，实打实地高兴。

祁蓁蓁打趣道，“你这是暗示我，你羡慕了，也想让我给你许个人家是么？”

红荔脸一红，急忙道，“奴婢不是这个意思……”

祁蓁蓁笑道，“女大当嫁，也没什么不好意思。”

红荔脸红透了，羞恼道，“奴婢不嫁，奴婢伺候公主一辈子！”

祁蓁蓁没有继续调侃她，梳妆完毕，笑吟吟地去厨房端了一碗醒神汤，送往书房。

之前透露顾新婚夜发脾气的人已经被清除掉，祁蓁蓁的身份也已经弄清楚。是以顾遇事也不再避讳，就在书房里商讨。

祁蓁蓁走近的时候，正听到几位大人讨论。

“宁国公世子近日将要宣判，贵妃一党只怕心虚。”

“话虽如此，贵妃毕竟乃四妃之首，身份尊贵，不可掉以轻心。”

“唉，说来说去，最终决定权仍在皇上手里，皇上又……”

“大人慎言。”

素兰正守在房外，见祁蓁蓁过来，迎上前，施了一礼，“公主殿下。”

屋内的声音顿时一静，然后顾淡道，“无碍。”

房门打开，露出顾的脸来，此时那张惯常清冷的脸正带上了几分温和。

祁蓁蓁迎上前。

顾低头看她，轻声问，“怎么过来了？”

祁蓁蓁笑了笑，“没什么，就是来看看你。你没有午休，喏，醒神汤，解解乏。”

就见顾的唇角微微翘起了，眉目柔和，“有劳你了。”

素兰将托盘接过。

三名男子从屋内进来，给祁蓁蓁见礼。

当前的一名男子，二十四五的年纪，眉目温润，文质彬彬，唇角一颗盈盈笑窝，很有几分动人的风采。

虽然没有见过他，但祁蓁蓁已隐隐猜出：这位恐怕就是顾的挚友，许琢了。

许琢在书里是男二，作者花大量笔墨描写过他。顾与他自幼相识，一见如故。

在顾备受压抑屈辱的那些日子，一直都是许琢在他身边鼓励他、安慰他。顾选择反叛的时候，也是许琢头一个毫不犹豫地选择跟随他，为他出谋划策。

只是后来，这个许琢……

见祁蓁蓁盯着许琢出神，顾轻咳一声，悄悄挡住祁蓁蓁的视线，说道，“屋外冷，你回去歇着，我这边还有事要商量。”

“好。”祁蓁蓁回过神来，微微一笑，“我这便走了。”

祁蓁蓁回头往后院走，低眉沉思。

她知道顾他们在商量什么：开春后有大臣提起，让盛宁帝立后。

宫里拥护萧贵妃、顾惠妃和徐淑妃的都有。

顾想把惠妃推上去，不为皇权富贵，而是一旦惠妃成为皇后，储君之位自然落在祁瑞恒身上。

这个国家，交到祁瑞恒手里，才有出路。

祁蓁蓁回房后又瘫了会儿。冬末春初，天仍黑得早，过不多久顾回来，与祁蓁蓁一道用晚膳。

祁蓁蓁没运动，不怎么饿，小口小口地吃着。

顾瞧她小猫咪一样的食量，抬手给她夹了几样菜点，问道，“你对立后一事，如何看？”

祁蓁蓁习惯性地扯出一个纯良无害的表情，才要开口，顾道，“不许像以往那样满口胡话，虚伪奉承。”

祁蓁蓁顿时不服气，“我哪里满口胡话，虚伪奉承了？”

“哦，”顾看着她气鼓鼓的表情，心里好笑，故意慢条斯理地问，“那你当真觉得，我保家卫国，居功甚伟，年轻有为，英俊潇洒，是个大英雄？”

随着顾嘴里的词语一个接一个地蹦出来，祁蓁蓁的脸皮也越来越红。她背过身子，捂住额头，只觉得羞愤欲死。

以前没发现这些话这么耻啊！

素兰和红荔都忍不住笑了。

祁蓁蓁色厉内荏地瞪向她们，“不许笑。”

“好了，不笑了，”顾轻笑道，“我的问题，你好好回答。”

祁蓁蓁坐直身子，正了正脸色，义正辞严道，“立后之事，涉及江山社稷之功，自当有德者居之。”

“哦？”顾顺着问道，“你觉得谁有德？”

祁蓁蓁严肃道，“自然是惠妃娘娘。”

“德在何处？”顾又问。

这家伙，打破砂锅问到底吗？

祁蓁蓁瞟了顾一眼，道，“德在恒儿。惠妃娘娘将恒儿教得很好。若她为后，恒儿自然为储君。这江山交到恒儿手里，才有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