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追随 - 欢愉 - 晏灼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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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追随

萧元景被仇恨冲昏了头脑,自顾自说的激情澎湃,偏在这个时候,一直没有说话的燕怛轻咳了两声,引的几个人都看向他。

他无所谓的摊了摊手,勾了勾唇角笑的意味不明:“并非我想给三皇子泼冷水,实在是三皇子太过于乐观了。”

燕怛伸手指了指沈寂,转而问道:“他是定北候不错,可这眼下只有你们三个人,用什么打回大凉城?”

听了燕怛的话,萧元景的气势果然弱了下去。萧元景这并非不聪明,只是他凡事依赖太过,习惯了别人为他筹谋好一切,他只要去做便好。

一如眼前这个时候,他只想着要做,却无从下手。

待燕怛说完,沈寂才挑了挑眉冲着燕怛嗤道:“你想说什么直说便是,何苦要这样吓唬他。”

大凉城内风起云涌,早已经是混乱一片,萧易想要安稳京中所以才迫不及待的对萧元景下了缉拿令。而远在云州的沈寂,手里握着三万不在编制里的定北军,这是沈岳忠留给沈寂的救命符也是最后的保障,这也是他能夺下云境二州的资本。

不然先帝也不会放心让他来辅佐萧元景,没兵没权的他用会来辅佐?

只是先帝千算万算,怕是没有算到自己会有被亲子毒害的一天。

北境如今归谢余麾下,可谢余对之前的定北军处处打压,他若派人去活动接触必能成事,这些事情都在沈寂的掌握之中,虽是这一天来的比他预想的要早,却也不至于手忙脚乱。

更何况,魏建生能放魏丛愉离京,这意味着什么,他们都清楚。

燕怛原以为他们当真是穷途末路,可直到方才看到沈寂那身气定神闲的态度,才察觉出来有些不对,表面上是萧易逼着他们不得不逃,不得不反,可殊不知沈寂是不是心里正高兴萧易的推波助澜。

燕怛啧啧两声,却是笑了:“定北候就是定北候,我原以为你带着三皇子逃出来,本应该是如丧家之犬一般,谁能料到你原来都是胸有成竹,不过话说回来,燕怛的命是两位救的,我自当要为三皇子奉献一些诚意才是,只是......”

“只是什么?”

见他肯问,燕怛笑了笑将目光若有似无的扫落在魏丛愉身上,话锋一转道:“我与我父王联络后,必然会回北狄清理燕睢及其一诸乱党余孽,别的燕怛不敢保证,但却能保证在三皇子争夺皇位时北狄绝不会趁人之危,若是三皇子成了大梁皇帝,只要可以和北狄互市,我也可保十年内不再发起任何战乱。”

听到他这话,萧元景眼神一亮,十年免战是多大的诱惑,大梁和北狄每年因吃战乱之苦耗费大量的财力人力,且不说十年,能让大梁缓休五年便足矣。

只是他还未待开口,就听到沈寂清冷的声音响起:“什么条件?”

“什么......什么条件?”

萧元景转头看向燕怛,神色茫然。

“和亲!三皇子以为如何?”燕怛的视线一转,看着萧元景笑着问道:“两国若有姻亲,自然不用再起战乱,更何况我父王此次来大梁也是为此而来,只是中间生出这许多事情,倒是弄巧成拙了。”

随着燕恒的话,萧元景的神色倒是放松下来,挺了挺身子道:“这有何难,待我回京后一定从皇室中选出适龄的公主许于北狄。”

“倒也不用那样麻烦,我以为......”燕怛顿了顿,目光灼热明确的锁定在魏丛愉的脸上,话语中都带些许炙热的情绪:“魏将军的嫡女就很好。”

“什么!”

萧元景猛地抬头,看了看燕怛又忍不住看了看沈寂,后者面如寒冰,隔着老远都能感受到这种诡异的感觉。

“那个,燕怛王子,我大梁还有很多才姿出众的女子,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燕怛笑意不减,眼神落到魏丛愉身上,眼中的爱慕丝毫不掩:“实不相瞒,我对魏小姐一见倾心,若能得偿所愿与大梁结姻亲之好,本王愿以王妃之位奉之。”

魏丛愉不过是个臣子的嫡女,若能得北狄王族许以王妃之位,自然是旁人求都求不来的福气。若不是萧元景和沈寂交好,知晓他的心思,燕怛开出这样的条件,他断然不会有半分犹豫。

“不嫁!”

沈寂抬眼盯着燕怛,神色峻冷,半掩着将魏丛愉的身影挡在身后,冷声道:“遣妾一身安社稷,不知何处用将军?我大梁从前不与北狄联姻,日后也不会!我劝燕怛王子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初夏,微风习习夹杂着丝丝缕缕闷热的浊气,侵入人心。

燕怛的眼皮轻轻挑起,嘴角挂着似有若无的笑,倒也并未真的生气,只是一直落在魏丛愉身上的视线从未挪开:“此事,好像轮不到定北候做主的吧?”

沈寂的呼吸一窒,随即一种无力感涌了上来,他有些吃味似的看向魏丛愉,再发现对方也同样在看着自己的时候,心里的那些不舒服的感觉消失不见了。

“承蒙燕怛王子的厚爱,只是我并不想远嫁,还请燕怛王子另选他人吧。”

燕怛听着她的话,不知道在斟酌什么,好久之后才调整表情从怀中拿出一张城阙图来摊在桌子上,说道:“既然没得选择,那就先谈眼前吧。”

燕怛拿出来的是云州的城阙图,让沈寂和萧元景忍不住对视一眼,虽然这城阙图也并非是什么难得之物,但随随便便从一个北狄人手里拿出来,总归是有些微妙的。

几个人商榷好最终送燕怛回北狄的路线时,已是深夜。

魏丛愉刚传书回京城,正待要回屋的时候被出来纳凉的沈寂叫住,两人坐在一处,却又都沉默着。

“王璐的事,还是得仔细着些,三皇子需得师出有名才行。”

沈寂没话找话的提起王璐的事情,其实从魏丛愉出现在他眼前的那一日起,他就成了个矛盾的人,他一边高兴她心里有自己,又能日日看着她,可也一边觉得委屈了她,想到今日那燕怛竟也趁势占便宜就更加不痛快。

沈寂等了一会,都未听到魏丛愉的回应,不免疑惑起来,侧头去看时,发现魏丛愉眼里弯着笑意,正盯着自己看。

他轻咳两声,掩示着自己的尴尬,这时倒也不拘着说什么,只是他心里的那点想法被窥破总是有些难堪的。

“你放心就是,王璐的事有我兄长亲自处理必然不会出错,”提到王璐时,魏丛愉禁不皱了皱眉,看向沈寂时神色有些不自然:“沈寂,先帝驾崩了,太傅也闭门不出,姜斗的那些书信就只有我一人所知,可这些并不能成为什么证据。”

沈寂垂着眼,再提到姜斗时,神色从容:“我知道,先帝死了,可谢余还活着。”

魏丛愉鼓了鼓两腮长舒了口气,有些迟疑道:“沈寂,你想没想过以谢余的本事根本没有能力陷害老候爷,他且尚不能成事,一个谢勇又何德何能?”

沈寂沉默着,对于魏丛愉的话却并不意外,他心里知晓她的意思,自然也早就怀疑过此事,只是并没有证据罢了。他摇了摇头,道:“你可知我为何这么多年会紧盯着谢余不放?说起我沈家的命案他们谁能说自己是无辜的?”

“为何?”

“我只盯着谢余,所有人便以为我把所有的仇恨都加诸在谢余一人身上,先帝那样思虑缜密的人都能相信,旁人自然也不会起疑。只是这谢余并非无辜,他和萧易都是因利而聚,所以眼下谢余便是最好的突破口。”

魏丛愉突然明白过来,她盯着沈寂问道:“所以你知道萧易总有一天会按纳不住逼你谋反,索性你便配合他,可你又如何料到他一定会对三皇子下手?”

沈寂却是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他会对三皇子下手,我本以为那日猎场他会对皇上下手,制造假象嫁祸给北狄或者是三皇子,但不管是哪一种,结果都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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