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她说着舔了舔嘴唇,脸上挂着狰狞的笑,看着肖越宁的目光也越发的垂涎和渴望,说:“如果吃掉你的话,应该也足够我脱离这个地方的束缚了吧?咯咯……说不定,我的实力还会因此更进一步呢!到时候,我就可以去找那个贱男人和小贱种报仇了,咯咯咯……”
肖越宁心中一沉,知道今天绝对是没办法善了。
但他还想试图拖延着时间:“……你说的小贱种是乔萌萌吗?她不是被你杀死的吗?那你还找她报什么仇?”
女鬼怨毒地看着肖越宁,她对他的金铃虽然有些忌惮,但神情中所透露出来的轻蔑,却俨然是已经把肖越宁当成送她嘴边的一盘菜了。
所以她毫不避讳地说:“如果不是那个小贱种,我怎么会被活活打死?从我嫁进他们家开始,这个贱种就没让我省过心!她不听话,我不过教训几句,满楼的街坊邻居都在背后说三道四!外人怎么会知道我们家里的情况?肯定是那死丫头在外面说了我的坏话!”
她越说越激动,浑身的煞气不自觉的溢了出来,让周围的气温几乎降到了冰点:“这小贱种就不是个好东西!没娘教的小畜生,在外面造我的谣,让邻居对我指指点点!在家里也不消停,今天摔了这个,明天弄坏那个……她一定是故意的,故意折腾我,跟我对着干!这个小贱种小小年纪心机就这么深,我打她怎么了?她欠打!她吃的饭是我做的,穿的衣裳是我洗的,我好吃好喝供着她,她还有什么不满意?”
肖越宁懒得听她在那放屁,光看这女鬼死后的害人行径,她活着的时候就不可能是什么良善之辈。
而且他之所以把话题引到这个方向,为的也不是听一只害人无数的厉鬼诉苦,而是想要拖延时间,寻找完成任务的方法。
女鬼仍旧一脸狰狞的在控诉着继女的“罪行”,什么吃饭老掉饭粒,故意弄脏衣服,拿着她的口红到处乱画……
总之,在她的嘴里,那个小女孩无论做什么,仿佛都是有预谋的,都是在故意找她的茬,跟她作对,就是为让她难堪,让她不舒服。
仿佛只要她这样说了之后,自己虐待一个五六岁幼童的行为,就会变得相当合理了一样。
她又说:“你知道吗?我也不想这样的,我不想杀她……杀人犯法,我知道的。那真的只是一个意外,谁知道她居然就那么闷死了?那贱丫头片子成日里吵吵闹闹个没完,她一哭别人就当我是在虐待她,我只是想让她安静一点!我根本不知道她会死……”
女鬼的声音越来越尖锐,脸上的表情也越来越怨毒,周身的戾气荡起一阵阵的阴风,让她的头发和裙摆狂乱的舞动着。
肖越宁控制着流火金铃,悄悄的调整着角度。
这个女鬼太强了,他必须一击即中,因为对方绝对不会给他第二次偷袭的机会。
就在女鬼情绪激动的开始抓挠自己的头皮的时候,肖越宁决定不再等了,他一咬牙,已经趁对方不注意悄悄挪到女鬼一侧的金铃,如同一颗子弹一样直接朝女鬼脑袋袭去!
“轰――!”
浑身燃烧着金红色火焰的流火金铃,从女鬼左侧太阳穴贯穿而入,直接把对方的脑袋烧成了只剩半颗头颅,让她鼻子以上的部位瞬间化为了飞灰。
“啊啊啊啊――”
一声凄厉的尖啸,女鬼伸出利爪狠狠朝前挥下,却被早有防备的肖越宁即时闪开。
失去了眼睛的女鬼疯狂的在周身抓挠,长长的指甲每次划过空气,都会带起可怕的破空声。
她看不到东西,找不到肖越宁的方向,就又催动自己同样只剩下一半的发丝,向自己周身翻滚着蔓延开来,试图抓住不知道藏身何处的肖越宁。
肖越宁早在一击得手后,立即退开了二十米。
小黑比他更加机警,早早的藏在了一颗粗壮的大树后,探出一颗猫脑袋悄悄观望局势。
女鬼的头发扩散出了四五米,她一边恼怒的咆哮,一边在空气中四处搜索敌人的踪迹。
肖越宁看到她失去的半颗脑袋,竟然正在慢慢的复原中。
这怎么可以?
几乎是在躲藏到安全地点后的同一瞬间,肖越宁再次催动流火金铃,把女鬼剩下的半颗头颅也给烧了个干净,只剩下一截光秃秃的脖子长在她的躯体上。
与此同时,女鬼周身翻滚不休的头发也因为她丢了脑袋,失去了可以连接的地方,而纷纷化为黑雾消失。
女鬼整个头颅连带头发全被烧光,疼得浑身颤抖,她应该非常想尖叫,但失去了脑袋之后,她也就等于没有了嘴巴,连尖叫都成了一种奢望。
不过她的反应也极快,知道自己的处境极为危险之后,她试图逃走,却被流火金铃半路截上,又烧掉了半截手臂。
被烧掉一臂,女鬼仿佛彻底失去了理智,她不再试图逃走,而是不断的挥舞着自己仅剩的另一只鬼爪,将自己的身体化为一道黑影,如风一般在林间快速的窜来窜去。
她单手向周身不断抓挠,试图把躲在暗处的肖越宁给抓出来杀掉。
女鬼的速度实在太快,肖越宁虽然不断的在催动金铃,但却始终追不上她的速度。
眼看着女鬼越来越接近自己藏身的地方,他不得不往后撤退。
谁知他刚退了三四米的距离,脚下土地里竟突然发生异变,一只白生生的骷髅爪子忽然从泥土里探出,狠狠地抓住了他的脚腕。
肖越宁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浑身一颤,好险才没直接一屁股瘫软在地。
他咬着牙狠命却踹那只白骨爪子,直到把那只骨手踹成两截之后,才终于成功脱身,结果刚想要从地上爬起来,脚下土地却忽然发出微微震动,肖越宁站立不稳之下,重新跌倒在地。
此刻距离他仅仅半米的地方,地面正微微向上隆起,似乎有被埋葬在地底下的东西,正在挣扎着从土里一点点往外爬。
不知何时,树林里荡起了无边的阴气,浓白的雾气从地上涌出,让原本就漆黑的林间更添几乎诡谲。
杂草丛中栖息的虫虿,仿佛感觉到了某种危险,纷纷从沉眠中惊醒快速爬走;有翅膀的昆虫振臂一挥,冲向夜空;而挂在树梢的那钩弯月,不知何时,竟是变得如鲜血一般殷红刺目。
肖越宁见到这种种变化,心中暗自打鼓。
他已经猜到脚下泥土里,那正在往外钻的东西究竟是什么了……但这阵仗是不是也太大了一点儿?这厉鬼究竟是个什么实力水平?
他刚刚误打误撞的把女鬼压制在下风,等她的尸身从地底钻出来,是不是情况就要颠倒过来了?
此刻不远处的地面上,在一只白骨爪子伸出泥土之后,很面又有一只爪子破土而出。
这两只鬼手在地面摸索了一会儿之后,紧紧抓住立在一旁的干枯树干,硬着把自己剩下的躯体全部从土里拔了出来。
瞬间,一具完整的骷髅骨架出现在了肖越宁的眼前,让他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往后退了两步。
肖越宁这辈子,还是第一次见到人死后完整的骨头架子――最重要的是,它还是活的!会动!
刚从土里冒出来的骷髅身上,甚至还挂着没有彻底腐烂分解的零星布条,它两个黑洞洞的眼眶里冒着绿油油的鬼火,仿佛可以视物,直勾勾的盯着眼前的人影,看着极为恐怖骇人。
只是让肖越宁感觉颇为古怪的是,这副骷髅的手脚上不知为何,竟套着一副半透明的长长镣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