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权
夺权
天色阴沉,江礼跟着祁水云来到郊外的墓地。
今天是祁水云母亲纪诗槐的忌日。
弯弯绕绕走了许久,在墓园深处停下。
浅灰色石砖地面上几乎没有落叶,两座墓碑安详的屹立在那儿,离得极近。
一新,一旧。
“爸,妈,我来看你们了。”祁水云将两束鲜花放在墓碑前,同已经存在的带着特殊香气的紫色天命花放在一起。
听父亲说,这是母亲最喜欢的花,只长在药谷里。
看来药谷那位早就来过,每年都一样。
祁水云凝视着墓碑上母亲的黑白照片,既熟悉又陌生。
六七分相似的眉眼,母亲看上去是温柔的,自己却看着不好接近。
母亲在她九岁那年去世,她却没有九岁之前的记忆。
只有看见这张照片时,一种酸涨的,依恋的,滚烫的感觉从心底蔓延,把她满满包裹,让她坚定的知道,母亲很爱她。
想起两年前父亲飞机失事前给她留下的电话录音,眼中不觉被雾气包裹:“阿云,这么多年,别怪爸爸。”
刚抽去“俗识”后谁也不认识,是他慢慢引导每天把自己带在身边;
不敢在自己面前表露异常,他只能深夜坐在书房看母亲的照片发呆;
为了给母亲报仇,也不让自己的秘密再度暴露,他殚精竭虑联合各方势力铲除周家。
他只是在风波平息后无法面对自己这张和母亲相似的眉眼罢了。
怎么会怪他。
细雨滴滴答答落下,沾湿脚下的石砖,也打湿她的脸颊。
江礼在她身后站着,什么也没说,只是撑起雨伞,给她挡住潮湿的水汽。
雨丝渐密,伞下的方寸之地也被侵染。
“走吧。”语气与平时无异,只是略带一丝鼻音出卖了掩藏的情绪。
......
黑色商务车上,江礼从后视镜上看见她微红的眼,遥远的往事堵在心口。
她知道祁水云缺失的是什么。
心窍中被灵力禁锢的光团不断散发柔和的光晕,那是一团从未触及的,不属于她的记忆。
她试着剥开灵力,窥探里面的一角,那溢出一丝的碎片在她心底窍出一记闷锤。
神魂震动几乎让她稳不住身形。
手指藏在衣袖中忍不住颤动,接连运了几番气才压下。
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是一点也窥探不得的......
商务车停在祁氏集团的大楼下,刚走进大厅,祁峻带着一群人走过来。
“阿云现在才来,昨晚上没休息好?”祁峻被一群人簇拥在中间,颇有些众星捧月的味道。
“不劳二叔关心。”祁水云眼眸垂下,昨天股东大会开完她就走了,祁峻没逮到机会,现在遇到,可不得好好说两句。
“阿云别担心,咱们都是姓祁的,祁氏谁管不都一样?之前你管祁氏太忙没时间,现在闲下来,想想去哪儿玩一下,小姑娘没必要整天承受这么大压力。”
祁峻声音淡淡,说得四平八稳,一副关心自家侄女的样子。
江礼在旁边听着,心里第一次具现化一个词语——“小人得志”,要不是提前知道祁水云的计划,她肯定觉得祁水云现在十分憋屈。
“祁氏在二叔手里,我自然是放心的。”祁水云垂下眼,让人看不出情绪。
“阿云,二叔下周要举行一个商业聚会,到时候把南区的几个大家都请来,你可不能缺席,虽然不是总裁了,也得帮二叔好好招待招待。”祁峻说的亲热,一番话却是往祁水云痛处戳。
“我还有事处理,就不跟你多说了。”
他轻笑一声,不在意祁水云是否回答,朝门外走去。
身后的下属立即跟上。
一群人消失后,大厅里显得冷冷清清。
“上楼吧。”祁水云声音淡淡,听不出喜怒。
......
林言正在助理办公室收拾自己的东西。
她当然知道将要发生什么,祁总这段时间肯定不会呆在公司的,与其留在这里让祁峻的人为难,不如请个长假,等祁总把事情全部处理完再回来。
进了办公室,江礼坐在沙发上看祁水云平静的收拾东西,忍不住开口:“祁总,你可真能忍。”
“不然呢?我该怎么做?”祁水云闻言擡起头,挑眉。
怎么做?江礼皱眉,她也不知道祁水云该怎么做,不过换做是她,江礼的拳头捏起来,绝对不会让祁峻这么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