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庙会

守完岁，杜仲回了院子，临走前看了裴玄之一眼，意思再明显不过。

“至多半个时辰。”

随后，裴玄之跟着季怀夕去了书房。

“裴玄之，萧世子的事情，是你做的吗？”

“嗯，裴延母子太闲，若是不给他们找些事情，他们准会将话题扯到我的身上。”

季怀夕狡黠一笑，唇中吐出两个字。

“赐婚？”

裴玄之点了点头，伸手端起季怀夕倒的热茶。

“没错，他们母子一唱一和，打着母后和先帝的名号，变着法想往府中塞人。”

“裴玄之，你很厉害，他们一次都没能成功。”

裴玄之眼中带着星星，忽而轻笑出声。

“我每年都是同一种处理方式。”

季怀夕不免好奇，身子往前探了点，一手撑在桌上。

“什么？”

女子眼睫轻颤，眼里满是好奇，眨着眼睛盯着他。

裴玄之心满意足，嘴角的弧度更加明显。

“只当他们狗吠，沉默是金。”

季怀夕噗嗤笑出声，能想到那种场景。

裴延母子一唱一和，将千挑万选找出来的姑娘夸得天花乱坠，口水都干了不少。

下首的裴玄之握着酒杯，或是摩挲扳指，或是端坐桌前，淡然不发一言，置身事外。

裴延母子得不到回应，又不能强摁裴玄之的头喝水，也不能强迫裴玄之当众拜堂，毕竟他们还要顾及文武百官的看法。

两人之只能不了了之，但是仍旧不死心。

“这方法极好，以不变应万变。”

裴玄之弯唇。

“确实如此，关于我好男风的谣言，裴延母子也在背后出了不少力，从前我看在皇兄的面上，不跟他们一般计较。”

“他们试探猜忌我，我全然不在意，只是裴延触及到了我的底线，身为帝王，可以心狠，可以狠辣，可以多疑，可以愚蠢，但是心中必须有百姓。”

“虽然我跟裴延只见过三次，但是他确实没有帝王的心胸，过于狭隘，许是不够自信。”

“三次？”

裴玄之拧着眉，他怎么不知道裴延私底下还见过季怀夕？

“下晌你刚离开不久，裴延走了过来。”

“他跟你说了什么。”

裴玄之放下手中的杯盏，神情严肃了两分。

“他想让我进宫当贵妃，还问我愿不愿意为他舍弃一身的医术，我当时只觉得他好大的脸。”

裴玄之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屋中气氛变得低沉。

季怀夕话说一半，终于觉察到裴玄之的神情。

“你不知道？”

裴玄之摇头。

“听穗是你的人，没有你的允许，她不会将你的事情告知吐露半个字。”

季怀夕了然，之前裴玄之也说过同样的话，不过她一时忘记了。

“我没想到，他居然还想为我赐婚，当真是无耻。”

裴玄之眼眸阴沉，心中冷了两分，抓着玉佩的手指微微泛白。

“他知道你去了王府。”

季怀夕一脸无语。

“他怕药王谷成为你的助力，所以先下手为强？”

裴玄之轻轻点头，他只折了萧家一个世子，突然有些后悔。

“卑鄙，在青州的时候，他想用一城百姓断送你的名声，我就觉得他不是当皇帝的料。”

裴玄之眼中的冷意慢慢化开，抬眼看着季怀夕。

“看来我们还挺默契。”

季怀夕先是一怔，看很快反应过来，神情也变的认真。

“你心中可是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