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暗经

裴玄之前脚刚回到王府，后脚白飞就带着裴昭走了进来。

“皇叔，明日证据会摆在刑部的桌案上。”

裴玄之点头。

“人已经进京了？”

裴昭点头。

“皇叔已经搭起了戏台，阿昭自然要尽快将戏子送上台，如此才不辜负皇叔的一番筹谋。”

裴玄之欣慰的看了裴昭一眼。

“做得不错。”

“多谢皇叔夸奖。”

裴玄之视线落在白飞身上。

“造势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王爷放心，属下一定办好，萧二爷贪墨了五万两白银，但是下场应该不会跟萧翰逸一般。”

“本王不管他是什么下场，本王只要户部侍郎的位置。”

萧二爷在户部侍郎的位置上不过两年，明面上已经贪墨五万两白银，私底下收的银子又有多少，他们可还没仔细查。

但是他们易懂做人留一线的道理，萧家一连损失两人，若是他们不留一点体面，萧太后和皇帝必然会怨恨。

“阿昭，户部侍郎的位置非你不可，你好好准备。”

上次萧翰逸的职位被进士取代，百官再次上奏，皇帝不得不低头。

“是，阿昭都听皇叔的。”

不过半个月，任职文书已经送到端王府，而今日也是妙真堂开张的吉日。

季怀夕解开蒙在匾额上的红布，瞧着描金的牌匾，忐忑半月的心才放下来。

“一楼为男子看诊，二楼专为女子，谁若是打听二楼的隐私，那便是跟妙真堂作对，一经查出，妙真堂绝对不会给第二次机会。”

围观的百姓听到季怀夕这这话，纷纷鼓起掌，尤其是悄悄到场的夫人小姐。

姑娘们或许不太理解，可夫人们却是深有体会，她们已经为人妇，不管是否生儿育女，时间一久，她们的身上总会有些不爽利。

可是以往因着男女大防，又或是害羞难看，她们都只能咬牙硬撑，尤其是一些私密的病症，她们又不愿让夫家知晓，每每都是快承受不住之时，才会戴着兜帽现身医馆，可饶是如此，她们仍会担心被人知晓内情。

如今听闻季怀夕所言，不免欣慰，总算有一间医馆以女子为先。

“我虽出自药王谷，但我不是神仙，不是所有疑难病症都了然于心，更不能时时刻刻从阎王手中抢人。

凡是重症者，妙真堂皆会全力医治，但若是有人想栽赃妙真堂，又或是扯上药王谷的招牌，我绝对不会轻轻放过。”

话落，季怀夕方才侧身，便有不少人涌进妙真堂。

忙活半日，季怀夕才有空到二楼转转，舒嘉跟凌霓裳可以单独应对病人，但是另外几个学徒尚未可以。

凌霓裳看到季怀夕，招了招手，季怀夕见状，走进了凌霓裳所在的雅间。

“县主，不孕。”

季怀夕心中有数，视线落在戴着帷帽的女子身上，坐下来捏着女子的脉络。

“你血气充盈，不是不孕的脉象。”

女子的肩膀瞬间垮了下来，声音不免带着失望，每个大夫都这般说，可是她成婚六载，却是未能怀过，而且她从未来过葵水。

起先大夫猜测她许是发育比同龄的女子迟缓，可是她成亲六年，如今二十有三，仍旧没有来葵水。

因着她娘家比夫君势大，如今夫家的长辈都认为她收买了诊治的大夫，婆母对她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已经替夫君纳了三房妾室。

她们夫妻之间的感情也大不如前，夫君面上虽然不说，可他心里必然也是怨恨的。

“县主，每个大夫都这般说，可是我不曾有孕，腹中的妾室已经生下庶长子，可见夫君也没有问题，而且我从未来过葵水。”

“我知道。”

简单三个字，女子身子微微一颤，抬起头透过帷帽看着季怀夕。

“县主知道？”

“不知夫人可听过暗经？”

女子摇摇头。

“所谓暗经是指女子不行而受胎，简单来说便是女子一生不来月事，但是却能正常怀胎。”

女子俨然不太相信。

“可是我成婚六载。”

“脉象促快，可见你平日思虑过甚，你自知你跟旁人不一样，故而多思多想，自然不利于怀胎。”

“那我该如何？”

季怀夕收回手，在纸上落笔写了几味药。

“一日一副，晚膳后半个时辰内服用，如此调理一个月，三个月后会有起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