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大结局

金銮殿中，光亮的地板上躺着横七竖八的尸体，全是黑衣打扮。

裴玄之和裴昭站在一块，两人身上和脸上还有未洗干净的血迹，深浅不一的伤痕，嘴唇苍白，神色平静。

文武百官还未踏入殿门，就闻到浓浓的血腥味，待看清殿内的一幕，更是吓得脸色惨白，脸上血色尽褪。

等回过神，有些大臣已经猜出一些眉目，可正是因为心中猜测，他们险些站不稳。

如果真是他们心中所想，大梁要变天了。

哎！

“陛下驾到！”

“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裴延走进来，看到地上的尸体，眼底闪过一丝慌乱，随后平静的坐下来。

“平身！”

声音带着一丝颤意，放在双腿上的手，指关节微微发白。

“皇叔，阿昭，你们为何不跪？朕还是天子。”

裴玄之抬眸，看了一眼故作冷静的裴延，声音冷冽。

“皇家暗卫的手臂上有飞鹰的标志，昨晚大理寺监牢、摄政王府、端王府涌入不少黑衣人手臂上就有相同的标志。

他们手段狠辣，招数凶残，目的就是为了取臣、裴昭、摄政王妃的命，陛下可知此事？”

裴玄之话落，苍北弯下腰轻轻一扯。

文武百官都看到黑衣人手臂上完整的飞鹰标志。

他们或是断腿或是断手，可是他们的印记却被完整保留，可见摄政王对他们的身份心知肚明。

裴延揪着龙袍，尽量平复自己的心情。

“皇叔，朕知道。”

裴延等了一晚上，派出去的暗卫没有一个回来的，他就知道结果，可是他不服气。

“裴延，身为一国之君，视人命如草芥，瘟疫爆发，不想着救百姓，而是下令屠城。

萧家大爷二爷贪墨的银子，大半进了陛下的私库，国库空虚，陛下的私库放满金银珠宝。

为了让药王谷同摄政王府自相残杀，用裴相宜之死栽赃陷害摄政王妃，

手足相残，不配为先帝之子，忌惮朝臣，猜忌多疑，不顾百姓死活，更不配为君。

桩桩件件，哪件都让人失望。”

裴玄之将手中的证据传下去，众大臣眉头紧紧皱成一团。

看向裴延，除了失望只剩下失望。

帝王可以愚钝，但不能心坏；可以猜忌多疑，但不可以百姓性命来赌；可以心狠，但是不能滥杀无辜。

朝中蛀虫何其多，社稷江山尚未稳，帝王参与陷其中，忠臣良将心寒殆。

……

牢房门被打开，裴玄之一把将季怀夕搂在怀里，下巴抵在女子的肩头。

闻着女子身上熟悉的味道，提起二十来日额心安定下来。

他可以带着她回药王谷了。

“怀夕，可曾想我？”

季怀夕揽着男子的腰身，靠在胸口处，声音有些闷闷的。

“王爷，我很想你，王爷辛苦了。”

裴玄之揉了揉季怀夕的脑袋。

“不辛苦，倒是委屈你了。”

季怀夕抬头，眼底带着一点笑意。

“确实，那你要好好补偿我。”

“好。”

裴玄之将人抱起来，从大理寺门口到夕之院。

下人早已备好热水，浴桶中热气腾腾，季怀夕靠在裴玄之的肩上。

“后来如何？裴延抵死不认，还是爽快承认？”

“铁证如山，他没有辩驳的机会，众大臣不是瞎子，他无法同他们交代，更无法同天下万民交代。”

“皇帝跟相宜公主兄妹情深，又因萧太后犯错，心中难以承受，染上恶疾，即便能好转，亦不能劳累。

皇帝之子尚且年幼，未有继位的能力，然国不可一日无君，皇帝之弟端王裴昭才华卓然，有治民经国之才华，故传位于裴昭，摄政王裴玄之辅助。”

季怀夕心中明了，帝王罪责事关皇家颜面和天下安定。

只要朝臣心中有数，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裴延一辈子都不会现于人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