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伏尸
眼前的这一幕,令在场所有人无不惊呼不已。陈小军摔得是七荤八素,脑子里还在天旋地转,口中却已经喷出了一口鲜血。
郝支书高声问道:“怎么样,没事吧?”
陈小军一股劲还没缓过来,浑身的疼痛已无法让他瞬间站起,不过当他看到毛僵要冲进人群的时候,他立马大叫:“快用黑狗血泼他。”
张奎和张培两兄弟离陈小军的法坛是最近的,一经提醒,两人反应极快,立马就冲到了法坛边,一人端起一碗黑狗血。
张培在前,很快就冲到了那毛僵的身后,却没想到脚下一个不防,竟摔了个狗抢屎,“叮当”一声,一碗黑狗血全泼在了地上,碗也给打碎了。而且张培整个人也正好摔在了毛僵的脚后跟上,那毛僵一转身,一声怒吼,伸开两只爪子就要来抓他,他已经来不及躲闪,“啊”地一声大叫。
张培也原以为自己算是完了,没想到他大叫的同时,毛僵也是一声闷吼,“蹬蹬蹬”往后直退了三步。原来,在那千钧一发之际,他堂哥张奎随后而上,将一碗黑狗血全都淋在了毛僵身上。
此时的毛僵,身上如起了火一般,浑身直冒黑烟与火星,还发出吱吱咋咋的声音,那正是他身上的毛被烧的皱皱巴巴了。
众人都感到一阵奇异。其实他们哪里晓得这其中的道理呢。这黑狗之血,乃是纯阳之物,也就是纯阳之血,是最能克制经尸变的阴邪之物的。
不过这黑狗之血虽然给毛僵带来了极大的杀伤力,却并没有完全降服住他,他的气势此时并没有减弱,反而因为如此而变得更加狂暴,就好像是一个发了疯的野兽一般,对周围的栅栏、树木是一阵乱薅。大家伙儿都吓得不轻,此时此刻,谁都不敢轻举妄动。那些手握着麻绳的人,手都开始打起颤来。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施救,只有张奎奋不顾身地上前将张培给拉回来了。
陈小军在地上打起了滚,朝众人说:“快扶我起来,我得想办法泄了他的尸气才行。”
是的,他刚才有注意到,自己用桃木剑刺的那一剑也并非毫无杀伤力,其实厉害非常,因为毛僵腰身的窟窿处此时不断地在冒着黑气和粘稠的尸油,毛僵纵然再厉害,如果尸气泄完,又得不到鲜血来作为补充,那么其能力将会大减。所以,他想到此处,决定再历险斗一次。
此时郝支书已经到了陈小军的身旁,将他给扶了起来。他硬撑着再次来到法坛前,拾起了跛子易留给他的一把三尺铜剑,双手和握,以剑尖蘸了朱砂,然后挑起了放在糯米盆中的一叠灵符,那正是他白天时候准备的,然后打了一个“敕”字令,那些灵符就像落叶一般四散开来。
那些不明就里的人看到这一幕,还以为陈小军的法术失灵了,那些灵符根本就没有打到毛僵,软绵绵地落下,并没有什么作用。
然后陈小军却又扬剑指天,口中再次默念:“上请仙师降神兵,助我威力且聆听:今有妖邪在吾前,奉请诸君上天入地,斩邪除魔。急急如律令!”
这番咒语一念完,“疾”令又一下,只见原本散落在地的所有灵符全都浮了起来,且在半空之中打着飞旋。此时再看的时候,那已经不像是灵符了,而像是一片片锋利的刀片。
众人都看得呆了,在他们看来,这是常人绝对无法做到的,就好像是魔术一样,但又比魔术更加神奇,说不出这其中的道理,已经完全超出了人们所熟知的物理,看来,这真的就是法术!
陈小军也不会去理会这些惊叹不已的人,立马将右手的铜剑交于左手,右手又扬起了一面小令旗。这令旗是金布做的,呈三角形状,上面纹绣着一些奇怪的字符,和一些复杂的图文。
此时此刻,那毛僵又感知到了生气,似乎急于嗜血,又朝众人这边跳跃而来,他身子虽然僵硬,但丝毫不影响他的速度。他的脚底下如同踩着一个弹性十足的弹簧,很快就又来到了法坛前。
所有人都吓得脸色发白,躲到了陈小军的身后,就好像陈小军是他们的保护伞一样。陈小军也正好瞅准了这个机会,令旗一招,半空中就有一道灵符朝毛僵的胸口撞了过去。
这一下,把毛僵撞击地不由后退了两步,胸口处又迸出了一片火花,且冒出了黑气。陈小军见这一招果真有效,于是又将令旗一招一展,又有两道灵符撞到了毛僵的身上。
随着陈小军摇旗的速度越来越快,那些空中的灵符打在毛僵的身上也是越来越急,每一张灵符击中毛僵之后都会蹦出一阵火花,且像黑蝴蝶一样散落。不仅将毛僵逼退到老远,还让他痛苦地吼叫不已,浑身上下全都冒起了黑气且流出黏稠的东西,发出的恶臭也越来越浓。此时的他,已经完全没有了人样,那原本饱满的皮肉此时已经变得扭曲,就像是一尊泥像被热水给研开了一样。
陈小军心上暗喜,看来他是成功了,这毛僵的尸气越泄越快,相信再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全部泻完,到时候就会还原成一副死尸,只怕连死尸都算不上,会成为一滩烂泥。
然而,他还是高兴的太早了一些,那个毛僵在身上一阵乱拍,扑灭了所有的火花,仰天一声怒吼,张开了血盆大口,朝体内长吸了一口气,身上便已经不再冒黑气了。
陈小军见之大惊,看来那毛僵还可以吸收幽阴月华,今晚虽然不是满月,但只要有月亮,就能够给毛僵提供成长的养分,得想个办法让他不能再吸收才行。他转眼一瞧,看到先前自己遗落的桃木剑,便计上心来。
回头朝郝支书说:“把我的桃木剑捡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