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鱼掉雁 - 人面猫爪相映萌 - 滟星河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沉鱼掉雁

女子青天白日与男宠在船上拥吻,被人误认为是西江池船娘,船娘表示很委屈,我们入夜才上工。据闻,女子乃是崔府大小姐,皇后娘娘的亲外甥女,天啦,千金贵女这是要与船娘争风光?

消息很快传遍了西江池,即将传入城中一百零一坊。

崔玉珠受打击颇大,若无人拦着,她都想跃入西江池了。

返城时,滟来没骑马,特意与崔玉珠同乘一个马车。她倚在车厢榻上,玩味地勾唇:“玉珠,你那么中意蓝玉吗?”

崔玉珠脸色微白,犹若霜打的茄子般,涩声问道:“殿下,你听到那些人说我什么了吗?是不是很不中听?”

“当真要我说?”滟来面上担忧,心中却忍不住冷笑,将旁人的名节践踏在脚底下,居然也有脸这么爱惜自己的羽毛。

崔玉珠一脸的浓雾愁云,下了决心般点头:“殿下请说。”

滟来模仿着各种声音和语调说道:“伤风败俗,伤风败俗啊,崔家是没有床榻呢,还是没有四面有墙的屋子,怎么在外面?”

“弯腰钻一下船舱怎么了?”

“可能人家就是喜欢这样,钻船舱哪里有在船头上刺激。”

“船娘要气哭了,生意不好做啊,千金贵女都要来抢她们的饭碗。”

“崔家小姐这是也要在西江池开船吗,这容色不怎么行啊。”

……

这些话有些是滟来听到的,有些则是她现编的,总之怎么难听怎么说,一句句都似刀子般扎在崔玉珠的心上。

崔玉珠到底是姑娘家,挨了这么多小刀子,面上愁云越发惨淡,很快眼泪如雨点般流淌而下,呜呜哭道:“阿娘可害苦我了。”

滟来扬眉故意问道:“玉珠啊,这关华国夫人什么事?”

崔玉珠闻言吓了一跳,差一点就说漏嘴了,慌忙抹去面上泪水:“没什么,我就是觉得,母亲听到了还不揭我一层皮。”

滟来挑眉:“你比我还年长,我是无人敢娶,你怎么也不议亲?倘若早日成亲,怎会出这种事,所以此事啊,也不能只怪你,说到底都是年岁和酒一起惹的祸。”

为何没有议亲,崔玉珠心知肚明。

姨母和母亲为了让她陪着滟来多玩几年,一年两年,终身便如此蹉跎了。

崔玉珠略一思索,觉得滟来说的极为在理。那蓝玉生得勾人,她又饮了些酒,有些春心荡漾也正常,说不定饭菜里根本没药呢。

“那个蓝玉,你待如何安置?”

这倒是个难题。

崔玉珠为难地咬唇,她都染指了,自然不好再求滟来收下。

“你就在外面置一处小院,将他养起来罢。”滟来黛色的眼睫轻挑,淡淡望着她。

崔玉珠只觉棘手,愁眉苦脸地说道:“容我想想。”

她倒是有些私房银,在偏僻的里坊置一处小院也尽够了,只是生怕华国夫人知晓。

滟来见她似有意动,又推她一把:“你倒是可以慢慢想,蓝玉怎么办,今晚他住何处?你若带着她回府,不用玫香和侍卫去回禀,你母亲便会知晓今日西江池之事。你如今啊,要尽快堵住下人的嘴,私下将蓝玉安置好。”

“这……置房哪是一时三刻之事。”崔玉珠犹疑着说道。

滟来唇角轻勾:“城西的里坊价低,你只要愿花银钱,田宅牙行自有人为你办妥当。”

“也罢!”崔玉珠定了心,与其带蓝玉回府,不如先藏起他来。母亲若问起,便说送与端娴公主了,她总不会去公主府查看。

***

晚膳菜色丰盛,一道清蒸桂花鱼鲜香嫩滑,甚是美味。

滟来看到鱼想到了那只虎斑猫,吩咐侍女们每夜在后园的凉亭中放些猫食,并嘱咐她们,日后在府中,无论见到什么猫,都要好生待它们。

侍女们倒不觉奇怪,毕竟,端娴公主是出了名的纨绔女,养过鸟、遛过狗、驯过马、熬过鹰,甚至还养过不少“珍禽异兽”,虽然那只珍禽最后被发现是被无良鸟贩染过毛的大白鸟,这会儿迷恋上猫,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翌日午后,滟来与崔玉珠一道进宫去拜见连皇后。

连皇后居住在凤廷宫,因她喜花,宫内遍植花木。

临近东墙处栽种数株桃树,枝头上挂满累累垂垂的青桃。西墙上攀着一架蔷薇,正是花期,一架灼灼的花,堆锦叠绣般娇艳。假山旁有一个池塘,挖了一条窄窄的沟渠,引水灌溉院内的几畦菜蔬。绿色菜蔬新鲜娇嫩,几个柿子椒掩映在绿丛间,明艳宛若小红灯笼。

滟来与崔玉珠一入院,便闻泠泠琴声传来。

滟来问引路的宫女:“何人在抚琴。”

宫女回道:“禀殿下,周相的夫人携女前来觐见,蔚妃娘娘、淑宁公主、永宁公主也在,抚琴的是周家二姑娘。”

两人转过假山,便见池塘边的银杏树下宫女环侍,彩衣如云。

刚入五月,天气已有暑热,凤廷宫的院内因花木繁多,颇阴凉。

连皇后坐在树下的竹榻上,左侧杌凳上坐着蔚妃和一位华服夫人,想来便是周夫人。左侧下首依次坐着淑宁公主萧桐兰,永宁公主萧云妙。

竹榻前摆着一架古琴,一位少女正坐在琴前抚琴。

素手拨动琴弦,清音流水般倾泻,婉转动听。待一曲而终,滟来上前行礼道:“给母后请安,给蔚妃娘娘请安。”

连皇后穿一身轻薄的素底撒花天丝裙,高髻上钗环珠光衬得玉脸容光端艳。她朝着滟来招手:“平身,快过来,到母后跟前来。”

她拉住滟来打量道:“自那日后还没来过宫中,想死我了,让我好生瞧瞧,身子可大好了?”

滟来笑道:“多亏母后给的药好,连个疤痕都不曾留下,劳母后挂念了。”

连皇后嗔道:“那就好。本宫这几日牵肠挂肚的,就怕你留了疤。如今真是后悔放了你出宫,桐兰这几日也缠着要在外面开府,我可不敢允了。你们啊,出了宫就忘了母后了,也不说常来宫中走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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