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昔年真相 - 靡不有初 - 不加班就煮柚子的小侯爷 - 纯爱同人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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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昔年真相

其实找到拂樱小时候曾住过的村子并没有太费力气,只是这里早已荒无人烟,没有半点生气。拂樱站在长满了荒草的村口,那里也许曾经有一条路,但现在什么都没有。

“这真的是你出生的地方?”枫岫看着荒草丛生的地方走到拂樱身边,如果不是还有几处坍塌的房屋,这里根本看不出有人存在过的痕迹。

“确实没什么印象。”拂樱不着痕迹的往旁边让了让,尽量跟枫岫拉开一个距离,他向前走了几步四下里看看,“这里大概当年瘟疫后就再没有人来过了,也许白来了。”

“没有白来。”无衣指着不远处一个不大的小山,山坡上也是荒芜,但半山腰上隐约可见一处像破庙一样的地方,有青烟直上,无衣说,“那里看着不像是新建,过去问问,或有收获。”

“马车无法上山,不如我、拂樱与霜红姑娘在此等候?”枫岫在一旁道。

“我自己去问。”无伤皱了皱眉。

“我与你同行。”无衣在一旁淡淡的开口。这几日他与无伤之间虽然是不再吵闹,但能不说话的时候两个人依旧是谁也没开口说话,此刻突然提出,到让无伤有点讶异。

“你跟着无伤吧。”枫岫点点头,“我们在山下,万一有什么事,拂樱伤势未愈,我想要护住两个人已然是十分吃力了。”

无伤闻言也没再说话,在无衣转身要走的时候从车里扯出一件斗篷来递过去,“山上凉。”他将斗篷放在无衣手上,转身慢慢的边走边等。无衣拿着那斗篷怔了怔,随即穿在身上跟上无伤,两人渐渐走远。

拂樱伸了个懒腰,“我去睡会儿,总觉得困。一会儿吃饭叫我。”

枫岫看他往车上爬还是有些担心的过去扶了一把,碰到拂樱手的瞬间拂樱突然烫到了一样把手抽了回去,动作快的像是逃跑的兔子,枫岫被这突如其来的逃离弄得愣了一下,他抬头去看拂樱,就见拂樱脸色微红,看都没看他,迅速扶着马车一头扎了进去。

枫岫皱了皱眉头,这几天拂樱伤势见好,人也精神许多。但他却隐隐约约察觉到拂樱好像有点躲着自己,但言谈间又没什么异常。他有些古怪的看了看自己的手,也没有上马车,只转身到旁边找了块石头坐下来,看着远处无伤与无衣越来越远的身影,若有所思。

无衣与无伤一路上山,其实这处山林并不大,走至半山腰也没有半柱香的时间,等走的近了,无衣才发现这并不是个庙,而更像一个祠堂。

无伤走过去扣门,很长时间也没有回应,门里依旧青烟渺渺。他皱了皱眉,“不会这里已经没有人了?”

“不会。这里有香火气,里面有供奉。”无衣摇了摇头四周看了看,就听见旁边小路上有脚步声响,有一个小老头挑着两桶水一瘸一拐的从旁边小路里面走了出来,他看见门口站着两个人,显然也是愣了一下。

“二位公子……”那小老头上下打量了一下无衣,见他一身淡青色长衫,披着斗篷,负手而立,看打扮显然是个读书人,他转头又去看无衣身后的无伤,白色剑袖,银冠束发,墨色皮带束在腰间,一双眉眼……他在看到无伤的瞬间露出了一瞬间的惊愕,一瞬间无衣看着这个瘦弱的小老头儿浑浊的眼睛里竟然是有泪渗了出来,“将军……”微不可闻的一声惊呼。

“我们游学至此,想借个地方歇歇脚,敢问您老能否行个方便?”无衣听闻这一声将军皱了皱眉头,他压下心里隐约的不安,对老者躬身施礼。

那个小老头儿盯着无伤,一动不动。直到无衣问了三遍,他才猛然回过神来,“哦哦,里面请里面请”他连忙推开侧面角门,将无衣与无伤两个人让了进去,他自己在后面担了水一瘸一拐的往里走,无伤回头看见,伸手将扁担接了过来。

小老头儿看着他,眼眶都有点发红。

院子里有一处石桌,配着几个石凳子,这小老头儿便将无伤两人请至这里坐下,无衣看了看四周,“老人家,您这供着香烛,里面可是神佛?”

小老头儿听问,又看了无伤一眼,叹了口气,“哪有什么神佛,供也不供他们。这里面供的是人,前骠骑将军以及他二十个生死弟兄的牌位骨灰,尽数在此。”

怎会如此?无衣皱起了眉,转头看无伤,无伤面无表情的看着那小老头儿,突然开口:“你刚才为什么称我为将军?”

小老头儿闻言一愣,随即无奈的叹了口气,“这位公子别见怪,小老儿我说句不该说的,公子与那前骠骑将军生的实在太像,活脱脱就是将军还在世时候的样子,我一时想到,所以才……”

“老人家,我听闻骠骑将军是死于西南战场的,而您刚才说这里是骨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无衣眉头紧锁,无伤与前骠骑将军容颜相像,那么就真的可以确定,他原本该为国战死的父亲,甚至骠骑将军手下数十员战将,全部都死在了距离西南战场千里之外的地方。

“公子是个读书人,看的是史书,不是事实。”小老头儿闻言轻蔑的冷笑一声,“骠骑将军死于此地,所以葬于此地,这便是事实,至于朝廷里的人怎么说,历史怎么记,那和小老儿这种等死的人没有任何关系。”

“那你便把当年事实告知我们,如何?”无衣闻言站起身,“我观老人家虽然腿脚不方便,但脊背挺直,像是行伍出身,你对当年真相如此清楚,我大胆猜测一下,你应该是前骠骑将军的下属,可有说对?”

小老头儿怔了怔,他没想到无衣会如此迅速的猜到自己身份,他突然有些警觉的站起身,“你们是谁?为什么要问当年的事儿?”

“无伤。”一旁的无伤站起来走到老者面前,“我叫无伤。”无伤看那老头儿一脸震惊的看着自己,又补了一句,“我想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无衣看着那个小老头儿黑瘦的脸从震惊转为悲伤,然后,他突然整个人跪在了地上对着无伤深深叩头,大哭道:“小将军!”

无伤默默的看着他良久,走上前去单膝点地,扶着他的手将老头儿拖起来,“不必跪我。”

正房之中,齐齐整整二十二个牌位,牌位上没有名字,全是军衔,骠骑将军、车骑将军居于正中,两边包括有左将军和前将军、中郎将、甚至校尉,最右侧边上一个牌位是空着的。

无衣站在门口默默地看着,听身后那个小老头儿跟无伤低低的说着当年之事。

在近二十年之前的朝堂之上,皇帝刚刚继承大统,当时将军与朝廷一文官交好,二人一文一武,却脾气相投,可谓挚友。但是好景不长,当今天子继位不久后,那位大人却对天子起了异心,他甚至另择明主,并拉拢将军与其共谋大业,将军当时并不认可,于是二人为此起了争执,并日渐激烈,乃至有一日将军仰天长叹一声“但愿有一日,我别死在你的手上才好。”后,与那位大人割袍断义。

后来一次西南叛乱,原本以多胜少的战役应该十分轻松,但西南叛乱军忽然像如有神助一般,他们不仅知道骠骑将军制定的全部计划,更将这位一直勇猛无敌的将军节节挫败,而就在最后一战时,将军才发现,竟然是自己从小带在身边的亲随出卖了自己,而这位亲随则招认,一切皆是听命于那位大人所为。他如此做,竟是因为将军已经成了他的绊脚石。

将军听说此事后,便召集了最亲近的二十一个弟兄,杀了那个出卖他的亲随,并伪造了二十二具尸体,谎称这些人已经战死,而自己带着这些弟兄,一路乔庄打算返回京城找那人算账。

结果就在途中,那位大人却突然出现了,他当着众人的面向将军磕头请罪,捶胸顿足、痛哭流涕的说自己昏了头走错了路,请将军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原谅他,并愿与将军联手将那背后有野心之人除去,将军当时看他一心悔改,便答应下来,那位大人又告知将军,说将军妻子已经生下一子,依了将军意思,取名无伤。

当晚二人彻夜长谈,那位大人便告诉将军,有一位重要的证人,可作为搬倒幕后黑手的工具,他求将军带着兄弟们去寻,求将军千万保护好这名证人,将军便依他所言,带着人到了东南的一个村落,结果到此地后,才发现此地瘟疫横行,他为了寻那名证人留了几日,期间也帮助过一些百姓,给他们一些吃食银两。但瘟疫过于严重,没过多久,那二十几个铁打的汉子接连染病,陆续病死。

“全死了?”无伤疑惑的抬头,“行伍出身之人身体多半健壮,难道竟因为一场瘟疫,便只剩下你一个活人?”

小老头儿闻言叹了口气,他回头看了一眼无衣,似乎并不想在无衣面前说出来。无伤却摆了摆手,“这是我从小相交的朋友,你有话直说无妨。”

“好。”小老头儿点点头,“他们接连病故,我也一直以为是命不由人,一直到最后一个兄弟死在我面前,我才在埋葬他的时候突然发现,那场瘟疫根本是人为,这些全部都是那位大人的一个诡计。那个村子,以及将军等一众人,全是中了他下的毒。”

“下毒?那你为何无事?”无伤一愣,“当时村子里还有活人逃了出去,这是为何?”

“这正是他高明之处,那毒并不是下到了饭里,也不是下到了水里,而是被放入了一种名为‘马芹’的蔬菜中,这种菜大部分人都吃,少数人不吃,而毒发症状有如瘟疫,因此,在这种有人中毒有人没有中毒的情况下,将军等人并没有怀疑。”那小老头儿咬着牙,“他为了毒杀将军,将这大半个村子的人尽数陪葬,而他说的什么证人,根本不存在。”

无伤愕然,马芹这种蔬菜在当时并不少见,他想起刚刚入伍与拂樱一起吃饭的时候,拂樱偷偷的将菜里的马芹全数挑了出去,他还嘲笑过他跟女孩子一样挑挑拣拣,拂樱当时说,这东西难吃,他和姐姐都不喜欢。

相交如知己,到最后却被当做异己,二十几个沙场征战的将军,却死在了一个文官阴狠的计策下。一个村子上百条人命被他尽数用作棋子,这是何其狠毒的一场心思。

“那人……可还活着?”无伤怔怔的问。

“活着,他便是如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当朝右丞相。”小老头儿冷笑一声,咬着牙答。

站在一旁静默良久的无衣猛然回头,正对上无伤一双满是不可置信看着自己的眼睛。

右丞相长子,无衣,弱冠之年刚过,与这些朝廷内的阴谋诡谲,似乎相距甚远。

……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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