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薛丞戒 - 牡丹霸主 - 糖风大作 - 历史军事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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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薛丞戒

刘台牛力气大,正架着麻绳补门,薛蛮不擅长这些粗活,但是碍于面子上过不去,便让丞戒去帮忙。

刘台牛正使力,发现身上重压轻了许多,回身一看,丞戒正笑着帮他分担。

“不用了兄弟,我一个人就行。”刘台牛朝他咧嘴一笑,刚想把劲都使出来,可身后丞戒没愿意。

“没事,我帮帮你,你一人在这挺辛苦的。”丞戒说。

刘台牛打眼瞥到一旁的薛蛮,发现什么,小声对丞戒说:“兄弟,是薛家主让你来的吧,嘿嘿,你是我见过最任劳任怨的了。”

丞戒闻言苦笑,说:“他是我主子,我自然要听他的。”

刘台牛说:“也就你能受得了薛家主那牛脾气。”

丞戒垂下眸子,看不清眼里的神色,顿一会才说:“前家主走的急,只留下主子一个人,他身边只有我了,我得让他开心点。”

刘台牛见势头不对,立马安慰并且转移话题:“薛家主把琅琊治理得很好,来来来,补完这点就成了!”

他们忙活着过了大半个上午,等真正修补完,已经午时,邢雁鸿传人喊他们去吃饭。

刘台牛兴冲冲地去,想给楚心乐认错,自己来得太晚。

但他到屋里左看右看,都没看见城主的身影,其他人已经落座,邢雁鸿坐在一旁,将中间的位置空出来。

等他们三人也落座以后,便上菜了,战争刚过,没什呢大鱼大肉,都是些家常小菜,但味道还算鲜美。

邢雁鸿开始动筷,其余人也陆续拿起筷子,刘台牛和薛蛮他们却没见楚心乐出现,而席中氛围又是意想不到的压迫凝重。

刘台牛自以为是自己援兵来迟,害的自家主子身体虚弱却要带病上阵,因此累倒在榻上,这才无法起来吃饭,刘台牛越想越愧疚,越想鼻头越酸,越想越吃不下饭,可邢雁鸿好像也没有要追究他责任的模样,但他心里过意不去!

心一横,筷一搁,自己起身在一旁单膝跪下,引得众人都瞧过去。

“邢三公子,都是属下的错,属下作为琴川守备军将领,在主子有难之时没能及时赶来,害得主子卧床不起,请邢三公子责罚!”刘台牛一字一句说得铿锵有力。

云既明身边的邢清章听闻一愣,他确实能感觉到楚心乐不在,但不好意思去问,但此刻最令他震惊的是,他的三弟居然在,可他却一直没能发现。

邢雁鸿听此放下筷子,周围的人也都不再吃。

“那你说我该怎么罚你?”邢雁鸿低沉着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却让周围又冷下几分。

“我――”刘台牛猛地抬头,发现这话自己根本接不上,复又低下头,悲怆道:“任凭三公子处置!”

邢雁鸿呼出口气,说:“你是有罪,我当然要处置你。”

众人心中一紧,尘凡刚想开口说话,又听邢雁鸿说:“但你也有功,我就暂且不处置你。”

“有功?”刘台牛没反应过来。

难道是他援兵来得及时?

邢雁鸿一笑,说:“当然有功,你可是把中原野狼给我们带来了。”

众人一听又是一个倒吸气。

“你说是吗,丞戒?”邢雁鸿说着又改口:“应该叫你薛丞戒。”

在场众人皆是一惊,齐刷刷看向低头不语的丞戒。

丞戒仿佛待宰羔羊完全暴露在屠户的刀下,他刚要张口说话,手腕便被摁住,薛蛮率先开口:“邢三公子,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丞戒从小便跟在我身边,我们一同长大,他怎样我能不知?怎么可能会是中原野狼?”

“正是因为一同长大,他对你才游刃有余,你对他也早已经思维固定。”邢雁鸿面上毫无表情,说:“就像易安和你一样。”

“你胡说八道――”薛蛮话还没说完,就感觉丞戒把手抽出来,薛蛮闭嘴看他,丞戒却一句话也不说。

“你......”

方才的一腔热血被沉默冲淡,薛蛮不可置信地盯着他,想要说出口的那堆话像块顽石牢牢堵在他的喉咙里,不上不下,就要窒息。

“我猜,中原的东西,就是你运给蛮人的,而那些潜伏在中原的野狼,想必也是听你的命令。”邢雁鸿已经不分昼夜地征战几日了,巨大的疲惫席卷着他,而楚心乐的消失又给他施加重压,他根本没有心思在这耗着,楚心乐要云既明把这些事告诉他,那么便是要他去赢这个揪出卧底的好名头,可这并非他所愿,他最重要的事,便是找到楚心乐。

许久的沉寂之后,丞戒忽然大笑,他笑得那般敞荡,毫无一丝要争辩的迹象,等他笑完,只见他点头,说:“没错,就是我。”

“你利用自己在薛家的位置,又利用薛蛮对你的信任为他献策,与易安合盟之后便能打听到奉天里的机密,包括粮草和军力。”邢雁鸿的声音越发低沉,几近于无,但冰冷的语气却毫无改变:“不止这些吧,你的算计。”

“自然不止,”丞戒瞧一眼怒气蒸腾的薛蛮,眼神从所有人身上一一掠过,最后定格在邢雁鸿身上,说:“要我都告诉你吗?”

还未等邢雁鸿回答,丞戒便自顾自地说:“当年也是我让陈矿名放人进来,那拉给我权利,中原所有的野狼都要听命于我,我数次将中原的情报传给那拉,包括你被困于汝南,正是攻打九原最好时机的事,太多了,我自己都记不清了。”

“你――”薛蛮声音有些发颤,“你为什么这么做!”

“为什么这么做?”丞戒笑着反问,他双眼猩红:“薛蛮啊,我也姓薛,薛成继那老东西要了我娘,又因为我娘只是个洗碗婢将她赶出府,我娘当时已经有了我!就是因为薛成继,我娘未婚有子,连家都回不了,剩下我,终于在我六岁时将事情全部告诉我,才拖着一身的病离去!”

丞戒大吼起来,油灯的亮光照在他狰狞的面上,他断断续续地说:“你以为我处心积虑回薛府做什么?我要薛成继的命!”丞戒有些疯癫:“我不甘心只是一个琅琊太小了,那拉许诺要给我半个中原。”

薛蛮似乎抓住什么,说:“那晚,楚心乐在我爹房中......”

丞戒嗤笑一声:“是我啊,毒药是我下的,那箭也是我从窗外射过去的,你,薛蛮,也是我叫你过去的。”

“你早就知道我爹杀了楚府全家是吗......”薛蛮垂下眸子,看不清神情。

“他凭什么?”丞戒阴沉一张脸:“你们明明认识不久,他凭什么能够受你那样对待,我陪了你将近二十年,薛蛮,你没有心。”丞戒说到这又笑起来:“我烦他,所以我要野狼去查他到底什么来路?薛成继查不到也不怪他,这人确实藏得很深,就是野狼去查也废了一番功夫。”

“所以你早就知道他是楚心乐。”邢雁鸿说。

“也不全是。”丞戒叹口气:“他确实是从楚家出来的,但他不是楚心乐,邢雁鸿,你们一直都被他骗了。”

“你他妈胡说八道什么!”尘凡沉不住气,刚要起身,被一旁云既明给按下去。

“当时我也没看出来,是前不久才发现,他早就该死了,他是余孽!”丞戒猛地站起身,拍桌大吼,“当年楚府全家上下都死在那场火海里,无人生还,人数明明正好,那他又怎能从那场火海里逃生,楚天令一直就把他藏在楚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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