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未来
“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爆豪的长椅的另一端坐下，声线冷肃平静，“如果是想打的话，就马上走出这里，带着必死的觉悟下战书。”
护工先生扯出一个有些奇怪的笑容：“我只是因为签署了那个协议，这几年都比较闲罢了――你们英雄原来这么喜欢揣测别人啊？”
年轻英雄微微眯起眼，打量了一下一身灰蓝工作服的敌人――然后不屑地低哼了一声。
“虽然不知道你到底抱了什么想法，但你站在赞成协议这边，勉强算是有脑子。”爆豪讥嘲地瞥了一眼站在疗养院走廊上的荼澈屯蓟乘梗“他们两个算什么？追随？监视？”
死柄木别扭的笑容慢慢收了起来：“你还是一如既往地会耍小聪明，爆豪胜己。”
“如果能换个地方的话，”爆豪丝毫不掩饰自己对暴力处理的向往，“我十分乐意教教你怎么像人类一样说话。”
死柄木淡淡道：“你猜对了――图怀斯中立。”当初在各种行动中相当激进的荼常如今反而全力赞同英雄和敌联盟双方协议的继续，真是讽刺至极。
爆豪的猜测没错，敌联盟如今在协议的延续上产生了很大的分歧。
从afo销声匿迹这几年来，新加入的成员都对敌联盟一直以来的方针产生了疑问――甚至有人妄图推翻死柄木的首领地位――这次的分歧只是一个引子。先不论锤爆萌新的可能性，幸运的是敌联盟的旧部、目前的主要战力，大部分都站在首领这边。
黑影和死柄木都不想因为争斗伤害组织根本，所以才会刻意去接近绫小路――这个死柄木血缘上的妹妹，背景无比正直清楚的英雄社会观察员――以此来警告，及表明高层态度。
“你不该选绫小路理惠，”爆豪压着怒气，“和你有过关联的人多得是！欧尔麦特？绿谷？美子？――哪怕心操人使都比那个丑女人来得好用！”
“我先强调一下，与我一脉同出的绫小路理惠，从各种方面来看都是正常人眼中的美人；以及，”死柄木不可思议地看向爆豪，“我刚刚才‘夸奖’过你――欧尔麦特？绿谷？美子？心操人使？是你神志不清还是我神志不清？”
前和平象征、现和平象征、观察台现任镇台神兽、观察台现任事务处部长――敌方首领去光明正大接触这群人的话，就已经不是警告了，而是准备所谓的‘弃暗投明’了吧？
“不负责任地接触无辜病人的家伙在说什么？”爆豪嘲讽地拉开笑容。
“在说你是个傻逼，”死柄木毫不客气，“无论如何我跟绫小路理惠都有血缘上的亲缘关系，我来拜访她的养母理所应当――我是她的亲生哥哥。”
这他妈太不要脸了。爆豪反唇相讥：“那作为她的丈夫――我警告你立刻离开。”
……这他妈太不要脸了！死柄木长年僵硬的脸上几乎要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暂且不说丈夫有没有这个资格，你们结婚了？我怎么不知道？！”
不可能！别问死柄木为什么！反正就是不可能！
“你滚了就结，前后两天的事不重要。”爆豪粗暴地打断死柄木的难以置信，“你怎么那么嗦，滚回你的垃圾堆对你来说就那么艰难吗？”
“我认为比起我，”死柄木的声音陡然降下了零点，“你更需要学习怎么说人话。”
“哈――？”爆豪笑着一掌拍到了长椅的靠背上，黑烟和火星凶戾地在木质长椅上烙下一个掌印，“是下战书的意思吗？！老子乐意奉陪！”
还没等两人撸袖子较量一场、血证彼此的国文功底，爆豪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年轻英雄神色变换了一个来回，黑着脸低啧一声，接通了电话：“喂？隔了二十米不到的距离打电话这种事情――”
“非常抱歉，爆豪先生，但是我觉得你和死柄木先生仿佛要打起来了。”女孩的声音柔和又无奈，“不只是我，连妈妈也这么觉得。”
“哪只眼睛看出来的？老子为什么要跟一个傻逼吵架？”爆豪理直气壮，甚至反将一军“你才是吧？既然散步就认认真真散步，四处张望算什么？”
“是我的错，”对面的声音带上了浅浅的笑意，“但是有什么办法呢――我啊，太喜欢胜己君了，总是控制不住自己追随你的身影啊。”
……这、这个丑女人！开口怎么、怎么这么不遮不掩的！
爆豪微微一噎，半晌没说出话来。
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英雄。
坐在一旁的护工先生冷森森地笑了一声。
年轻英雄清了清嗓子，努力让松动的神色严肃起来：“总而言之……”
“总而言之，”绫小路温温和和地接过了电话对面恋人的未尽之语，“请不要和死柄木先生发生争执或者争斗。我马上就回去，好吗？”
黑发女孩耐心地等到那声不情不愿、带着烦躁的‘好’传来，又轻言细语地安抚了几句，才挂掉了电话，长长地松下一口气。
“完全是优秀的驯兽师的样子了呢。”披着毛毯的女人柔和地打趣如释重负的女儿，“理惠一定会是个好女友、好妻子、好妈妈的――如果那位爆豪先生有这个机会的话。”
“什么啊妈妈，”绫小路无奈地笑了笑，“爆豪先生只是脾气差而已，并不是无法交流啊――事实上，还是一位非常明事理的优秀男性。”
“好啦好啦，我们也该回去了――回到那位‘胜己君’的身边~”
傍晚。疗养院门口。
“你这家伙为什么还不滚！”爆豪皱着眉头怒视站在一旁的护工先生，“这一身衣服穿在你身上简直是玷污了布料！”
“你这种无脑野兽一样的英雄一定不知道什么叫合同时期，”死柄木反唇相讥，“我是正经面试进来的专业护工，自然要完成自己的任务。”
爆豪怒道：“你他妈……”
“死柄木先生，我能跟您稍微说几句话吗？”放好东西的绫小路从车上跳下来，抿了抿头发，对站在门口的银发男人喊道，“耽误您大概五分钟，可以吗？”
死柄木瞥了一眼皱眉压下怒气的男人，首肯：“可以。”
银发男人与爆豪擦肩而过的时候，年轻英雄低声警告：“如果想装好哥哥的话，就拿出心思装得像一点――不然，我可以随时兑现我的承诺。”
死柄木和年轻英雄带着毫不遮掩威胁的血瞳对上，然后移开，慢吞吞地走了过去。
绫小路规规矩矩地鞠了一躬，诚恳道：“谢谢您这段时间对我母亲的照顾――这个是妈妈给您的一点点谢礼，如果不嫌弃的话，请收下。”女孩把一个叠成樱花形状的叠纸递过去。
死柄木接过叠纸，垂眼扫了扫，随手扔进口袋。
“这次贸然前来是我关心则乱了，如果给您带来什么麻烦，容我给您道个歉。”黑发女孩穿着厚厚的呢子，冻得微微发白的柔润脸颊埋在围巾里，
“我发自内心地希望，也相信您不会伤害我的母亲――因为观察员工作的原因，我不能守在她的身边，是我的错误；她很喜欢您，这其实让我感到很庆幸。怎么说呢，任何能让妈妈高兴的事情，都能让我开心起来。”
绫小路窘迫地低下头，“怎么说呢，虽然您不怎么喜欢我，我也称不上多喜欢您，但是、但是，很谢谢您没有抱着恶意接触我重要的母亲。”
“最后，”黑发女孩仰起脸，露出一个柔柔的笑容，“我真心地祝愿，您在全新的一年里，能够和亲睦友、健康幸福、天天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