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 娶妻如玉 - 朱大概 - 纯爱同人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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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王化听蔼哥儿终于和自己说话,放下拱着的手:“就是说沈兄弟你中了第十,是沈大人给考官施了压的话。”

王子服听了脸都黑了,刚想出言制止,蔼哥儿已经把话接过去了:“原来那话竟然是王公子使人说出去的,这就难怪一日之内竟然扬州城内尽人皆知。我想别人家也没有这样大的手笔。竟然能将这话传到我家内宅,至我三弟与大家提前见面。”

王子服一把拉过王化,向着蔼哥儿陪笑道:“沈家侄子你误会了。化儿不会说话,那话只是他自己发牢骚,不想让人听去了,才以讹传讹,并不是我家使人传的。”

“哦,不是你家传的。”蔼哥儿的脸严肃了起来:“那我就有些不明白了。我父亲送我进考场全是因我年小,怕我路上有失的疼爱之心,怎么到王公子嘴里就成了给考官施压了?若是自己心里没做此想,又何必发牢骚?就算是发牢骚,难道自己家里竟无存身之处,非得上大路上人来人往的地方发,是不是有意想让人听见呢?”

“这――”就算在家里做好了沈家不会轻易放过此事的准备,王子服也没想到蔼哥儿竟然选择在大门口直接向自己父子发难,说出来的话还刀子一样难以回答。

听的人也都吸了一口冷气,这沈家的公子实在难缠。又见沈任并无制止之意,便知王家此举是触了沈家的逆鳞,人人心里掂量着自己若是来这么一出,可受得了在众目睽睽之下如此质问。

王子服红着老脸,向着蔼哥儿拱手,被蔼哥儿侧身让过,只好道:“都是化儿年轻不知事,我回去定会好生责罚于他。”

蔼哥儿还是不紧不慢地点头:“原来王公子年轻不知事。”说完意味深长地打量着王化,还看看自己的小身板。别的参加洗三宴的人随着他的目光也打量着王化与他,不难从身高上发现两人的差距。

有不厚道的人已经笑出了声,其中杨仪的声音最响:“他难道比沈越还年轻?”杨保一个没拦住,只好恨恨地把杨仪挡在自己身后。

“沈大人,”王子服在蔼哥儿这里说不通,只好转向沈任:“还请沈大人大人大量,我回去定严惩这个逆子。”

沈任看了蔼哥儿一眼,露出与他一模一样的笑容:“回去严惩?原来事情已经发生了两三日,王老爷要等着我家表态之后再严惩王公子。”

大家的议论声更大了些,王子服的脸红了又黑、黑了又白,不知道该怎么把话圆下去。

“这是怎么了?”杨森的声音传了过来,大家看时才发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下了轿子,正看着门口的人群疑惑道:“不是来为沈知州家的小公子贺洗三之礼,怎么都在这里?”

王子服赶紧把自己儿子的“无心之失”又说了一回,再表示了自己父子请罪的诚心与决心:“他就算年轻不知事,这次我也绝不姑息。”

杨森点头:“玉不琢不成器,令公子确实要好生管教一下。沈大人,王老爷即有如此诚意,还是不为己甚吧。”

不等沈任为难,蔼哥儿先上前向杨森行礼,然后抗声道:“杨伯父爱护之情,越铭感五内。只是王老爷一直说王公子年轻不知事,却全没想过沈越身为读书人,被染了这样的名声,日后有人对景拿出来说嘴,沈越该如何辩白?沈越前面的九名学子如何辩白?当日王公子当街发牢骚之时,可没想过这不为己甚四个字呢。”

读书人最是爱惜羽毛,就算此事现在人人知道是误会,可将来真有人说,解释起来也是麻烦。蔼哥儿又顶上一句:

“此次应试之人不下百名,考试被疑不公,就是考官脸上也无光,在我前面的九名学子也一样受质疑。只向我沈家道歉,只是王老爷以家法处置王化,怕是不妥吧。”又轻声向杨森道:“杨仪可也我一同应试呢,杨伯父。”

若不是杨仪也与蔼哥儿同场考试,杨森怎么可能轻易同意林如海的提议,将前十名的考卷贴出?他恨恨地看了王家父子一眼,心里骂一声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脸上还现出为难来:“那以你之见呢?”

问自己的意见?蔼哥儿看向眼前这个老狐狸,笑道:“我才几岁,见过几个人,经过几件事?不过是把自己心里的不平说出来,供杨伯父参详罢了。”你看着办吧。

蔼哥儿把姿态摆得这么低,杨森只好把头转向沈任:“沈大人?”

沈任摇头:“若是涉及我儿一人,还算是私事,若是知府大人非得让我原谅王家,我忍下这口气也就是了。可就连犬子都知道,王化之言不尽不实等于是质疑扬州所有的考官与学子,致使一府学子扬言罢考,就不是我沈家的私事了。即是公事,自然要知府大人做主。”

杨森一下让沈任父子给将在了当地。再次恨恨地看向王家爷两个,暗骂他们一心想争功,想在王爷面前显示自己的能耐,却只会些小心机小手段,现在自己是救不了他们了。

“即是如此,那就先将王化看起来,查一查是不是他调唆学子们罢考。”杨森不得不做出这样的决定。

“杨大人,你竟然要查我家?”王子服不敢相信杨森竟然做出这样的决定:“咱们可都是王……”

“就算你出自金陵王家,王子犯法还于民同罪,何况你一个王家的分支。”杨森恶狠狠地盯向王子服,眼里的怒火几乎不曾将王子服当场烧死,蠢货!

那样择人而噬的眼神,生生让王子服把没说完的话都咽下肚子,眼睁睁看着儿子被随后赶来的衙役带走,没脸再进知州府的大门,带着没送出的礼物灰溜溜离开。

沈任与蔼哥儿如没见到王子服不甘与恨毒的眼神一般,神态从如的继续迎客。所有的客人却在心里重心掂量起了这位沈任,明白此人并不如不日表现得那样和善无为。

内宅里的太太们不知道大门处的官司,还是笑语宴宴。等着时总督家里派了婆子来给谙哥儿添盆,更是让这些太太们恭维话不要钱地往出倒。

待宴罢客散,黛玉早已经累得睡去,被蔼哥儿让人直接安置到自己院子里。看她睡得稳当,才到正房来向仍未走的贾敏道谢:“今日多亏了太太操持,明天我再过府给太太磕头。”

贾敏现在见他只有笑的:“自己人何必如此多礼,宽哥儿的时候你不也替你先生招呼人来着。外头的事儿我已经听说了,你先生与沈大人在书房等你呢。你不必管我,只管与他们商量事儿去。”

得了她这句话,又嘱咐锦儿几个好生服侍,蔼哥儿才来书房见沈任与林如海。一进屋就见林如海脸色不好,蔼哥儿自觉地站到他跟前,把手伸了过去:“今日我太过气盛,请先生责罚。”

人家老子就在那儿看着呢,林如海怎么可能罚他?叹口气向着沈任道:“如今扬州官场,大部分都随着杨森倒向大皇子。就是如王子服那样有些头脸的士绅也钻营起来,真真好笑。”

沈任也轻轻摇头:“这还只是扬州一府,据说金陵更是人人以替大皇子效力为荣,原来还只暗中行事,现在竟然争相夸耀起来了。”要不王子服也不会做了这个急先锋。

这个大皇子怕不是个蠢的吧?蔼哥儿都怀疑剧情自我修正太过,为了让下任皇帝轻松上位,直接把大皇子拱到圣人的眼皮子底下等收拾不成?

“何止。”林如海轻笑一声:“多少个盐商跑到我这里要求多发盐引,直言自己得了利要与大皇子分帐。有几个太过嚣张的,我直言让他们将自己说过的话写下来,才算压下这股邪风。”

蔼哥儿不由皱了皱眉,林如海此举不异与大皇子撕破了脸。以那位现下的势力要是让人给他使点绊子,在当今面前给林如海上点眼药,使纯臣自居的林如海失了当今的信任……

“先生也不可过激。”

“你还敢说我过激。”林如海好气又好笑:“今日之事怎么说?”

蔼哥儿并没被这话问住:“大皇子敢如此行事,必有所依仗。他如此大肆敛财,圣人怎么可能不知?却一直不闻不问,说不得是利用大皇子。”

林如海听后就是一呆,他自然也觉得大皇子与圣人行事都有反常之处。一惯的忠君思想让他没有怀疑当今的胆子,又不象蔼哥儿这个后世来人对皇权没有那么畏惧,还有原著打底,所以敢大胆假设小心求证。林如海只能硬着头皮做事,把一切不符合圣人利益的人与事给直接否决。

现在蔼哥儿要怀疑圣人是在利用大皇子,对林如海的冲击自是不小。细思近年来圣人下的命令,林如海不得不承认蔼哥儿说得有道理。原来他是一叶障目,现在把树叶拿开,有些东西可就豁然开朗了。

“难道圣人与大皇子竟然父子相疑到了这个地步?”沈任不知是叹还是问。

蔼哥儿心说,你们还不知道有个坏了事儿的义忠亲王呢!又想反正林如海已经与大皇子撕破了脸,那就干脆直接给他来招狠的:“先生不是有密折直奏之权?”

“谁和你说的?”林如海一下变了脸色,目光不由地看向了沈任。沈任也是一脸的懵,与林如海一同开口:“胡沁什么。”见林如海看向自己的目光有些怀疑,更加不善地看向蔼哥儿。

就见蔼哥儿一脸轻松地道:“杨仪呀。”反正那就是个大嘴巴,还真和自己说过他父亲的猜测。

林如海脸色更加难看:“他还说了什么?”

蔼哥儿道:“倒也没说什么,只有一次感叹了两句先生得圣宠,就是我将来也可沾光。”说完自己心里撇嘴,原著里连林黛玉这个亲生的闺女都没得半点好处,自己这个学生不吃挂落就不错。

林如海明白必是杨森向杨仪说过这个,心里翻腾面上不显:“你说这个做什么?”没承认可也没否认。

蔼哥儿直接说出自己的主意:“既然先生可以直奏圣人,也该把江南局势说与圣人听一听,把自己的难处也讲一讲。要不先生累死累活,圣人只看到盐税越收越少,还不得以为先生不出力,岂不是冤枉的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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