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玛修眼见看到了小小的库丘林・Alter漆黑如锅底的脸色,刚解救完身陷囹圄的爱迪狮又连忙去拉着快乐作死沉迷撸狗的御主逃跑，整天奔波在拯救之路的荆棘丛里，不愧是曾经拥有Shielder职介的女人。
立香溜去和达芬奇坐在一起，罗曼在她们对面,正在和餐盘里的芒果奶油蛋糕作斗争,立香瞄了一眼,因为刚起床没多久身体的大部分还未清醒、被腻的说不出话来,连忙咬了一口面包把胃里的不适感压下去。
罗曼把嘴里的奶油咽下去：“很好吃啊。”
“你慢慢吃……没人抢的。”立香道，“这又不是在迦勒底。”
“哦……！”罗曼愣了一下，果然放慢了吃饭速度,嘀咕道,“我说偶尔为什么总觉得吃饭的时候这么安静呢。”
“斯特兰奇博士去哪了？”立香环视一圈发现有个理应出现的人居然不在。
罗曼：“他好像有点事情,先回去至圣所了。反正也就是开一个任意门的事。”
立香被他逗乐了：“任意门还行,博士不是说,他为了观察命运线勉为其难不得不呆在我们这里么？这是终于解脱了？”什么‘观察命运线’啊、‘保护世界和平’啊、‘处理不安定因素’之类的,都是伟大的至尊法师使用过的借口,反正立香将信将疑,鉴于二人关系成迷，就统统当作中二病发作时期的呓语处理。
“说不定是真的哦~”达芬奇笑,“我倒是觉得自己会和这位博士谈得来,毕竟我们……”
“你们都是天才嘛,我懂的。”立香翻白眼。
上午时分达芬奇和罗曼多年搭档,自然而然的结伴一起去研究海伦娜和爱迪生留下来的半成品宇宙飞船，立香无事可做帮不上忙，就呆在客厅里面逗猫……啊不,逗狮子。
爱迪狮已经早上的阴影里面走出来了，拖着超重的身体兴致勃勃的跟着立香手里面的逗猫棒四处转圈,遗憾的是它由于体重部分属于猫科动物的本能大幅度退化，经常跳到一半就气喘吁吁的停下来在地上趴几分钟，然后在立香露出嘲笑的表情的时候委屈巴巴的伸出小虎牙磨立香的拖鞋。
“爪垫给我捏捏我就不笑话你。”
爱迪狮就晃晃悠悠的站直，把爪垫搭在坐在沙发上的立香的膝盖上，Master一只手捏一个，一边揉毛绒绒一边捏软绵绵，感觉触感像是带着温度的棉花糖，幸福的冒泡。
信长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她身边……真的是站在沙发上，如果只是站在地面上她可能还没有站起来的爱迪狮高，用自己偷工减料的五官高难度的表达出自己的羡慕：“啊……我也想摸……呜哇为什么不让我摸啦！我的捏肉球技巧难道和御主有什么差距吗？！”
她期待的看着立香：“Master哟！这可能就是御主存在的意义吧！请务必教会我如何吸引一只猫的注意！”她特别惆怅，“以前凭借我的魅力，猴子他们都是主动凑过来的呀……怎么这一次我无往不利的美貌和人格就不起作用了呢？”
立香顿了顿，安慰道：“可能是因为猫和人类有生殖隔离。”
“说的也是。”信长一脸严肃的接受了这个解释。
于是为了继续研究和学习御主的撸毛技巧，在立香把爱迪狮揉的呼噜呼噜露出白肚皮躺在她腿上蹭的时候，信长就蹲在沙发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看。
库丘林：“……”
汪星人感到了芥末。
“那种东西……我说，那种脆弱的小东西，能起到什么作用？”他嫌弃的看了一眼爱迪狮的小短腿，突然伸手揪了一下猫尾巴，狮崽发出一声凄厉的惊叫，猛地蜷起四肢翻了个身，警惕的环视四周寻找敌人。
立香顺着毛撸把它炸起来的脊背上的皮毛按下去。
“嗤。”Alter不屑的冷哼一声。
立香：“……”
爱迪狮锁定了敌人所在的位置，露出尖牙凶狠的对库丘林咆哮一声，但是小心的注意着没有用锋利的爪尖划破御主的裤子。
“撸、撸猫能解压，真的。”立香试图打消两个小动物之间的敌意，“大战当前适当的放松很有必要，你要不要来试试看？”
“嗷――”御主冷静啊不要把爱迪狮交给奇怪的英灵――
“你又不需要上战场。”黑狗的表情带着几分冷漠，“只要老老实实的呆在我背后等我割下敌人的头颅就好了。”
立香也不反驳，她早就领悟到了一众Alter的口是心非，反正到时候该怎么指挥战斗该怎么辅助都是千锤百炼早就成习惯的事情：“那你更要来放松一下嘛，我说真的，太过紧绷对身体没好处。”
信长也附和：“御主说的是真的啦，如果当初我身边能有这样的一个小动物可能就不会在本能寺被明智光秀那家伙捅刀了……不，可能会因为沉迷撸猫战败在桶狭间也说不定？哎呀哈哈哈哈哈真是让人难以抉择！这可能就是这种喜怒无常的猛兽精灵（重点是毛绒绒）的魅力吧？”
“不过话又说回来，为什么他可以摸我不可以啦，御主！”信长突然警觉，“应该轮流来吧？正好我尝试一下刚刚从Master那里学到的技巧。”
“行吧行吧。”立香敷衍，把Alter拉过来，拽着他圆润的小手搭在又开始炸毛的爱迪狮的脊背上，“放轻松~Alter你太紧张啦。”
Berserker简直是浑身僵硬，板着脸一动不动，任由立香把他的手放在温热柔软的皮毛上，那种触感因为过于温暖和脆弱，以至于给了人一种情不自禁被吸引的错觉。他小心翼翼地控制住自己的力道，为此花了大部分心神，因为虽然无所谓，但是不想让能够使御主感到放松和愉悦的事物就此消失――
尽管对于他来说，所谓的放松和愉悦，已经因为过于遥不可及，变成了仿佛是面对不可知的文字一样的迷茫。
“放松一点，”御主还在劝说，她的嗓音轻柔，听上去就和手下这绵软的脊骨一样脆弱。“你不会伤害到它的。”
但是Alter知道，这是不一样的。
隐藏在御主柔软的外表和弱小的实力之下的，有某种他偶尔也会为之敬畏的伟大。
他按照立香所说的，尽量不去理会那些被伤害和血腥占据涂满的画面，像是一个普通的人类捻起一朵带着露水的花瓣，或者一头猛虎低头轻嗅墙角的蔷薇。他把手心搭在那一团云朵一样柔和的皮毛上。
――啊，这和我身上那些参差嶙峋的骨骼，不太一样。
他下意识的这样想着，哪怕早就知道这件事，依旧为生命的某种重量而震撼。
立香温柔的握着他小小的手，那上面的温度其实和其他生命无有不同，但是遗憾的是其主人时常意识不到这一点，把自己当成一柄带血的刀刃。“慢慢来，往下一点点把皮毛捋顺……”
爱迪狮渐渐在规律的抚摸中放松下来，瞥了一眼僵成雕像的英灵，断定这也是一个鱼唇的人类，于是安静的趴下来任由他们小心翼翼的讨好自己。
“……我没觉得放松。这有什么意义。”Alter平淡的跟着立香重复一遍又一遍的机械动作。
其实还是有点不一样的。
手底下温热的血液还没流淌出来腐蚀地面。它们还是鲜活的。
但是……并没有感到幸福、开心之类的正面情感。
Alter只是觉得，人类，喜欢柔软的皮毛胜过冰冷而锋利的长|枪，一定是有其理由的。而他，现在正在探寻这种理由，并且触摸到了真相的边缘。
“哈哈哈哈这种事没有什么意义啦！”
信长兴高采烈的按住爱迪狮的爪子来回摇摆，“反正感觉舒服就足够打发时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