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陈草送走何婆之后,就进了厨房,准备烧点热水给她擦洗一下,换身衣服。她身上的衣服跟被火撩了一样,又脏又黑,还有几个洞。
至于男女授受不亲,反正爹爹已经去衙门立户了,也就是说过了今天她俩就是夫妻了,为了坐实这一关系,他更要这么做了。
嗯,虞虹还不知道在她昏迷的这段时间她就被结婚了。
陈草想得很好,临到头还是慌的不行。
他强自压下心里的慌张,表面淡定地给虞虹擦洗完,又给她换上陈母生前的衣服,端着水盆出去了,如果忽略他快爬到耳后根的通红肤色和略微飘忽的步伐的话,可以说是十分之稳重了。
第二天早上,虞虹是被脸上温热的毛巾擦醒的,她费力地睁开沉重的眼皮,感觉脑子里是一团浆糊,好像睡了一个世纪之久。
鼻子里没有任何消毒水的味道,这里不是医院。
她努力地睁开双眼,试图看清眼前的人,还用她那糊成一团的思维费劲地思考着。当然还没坚持一会就重新陷入了昏睡当中。
陈草发现虞虹醒了,立刻扔下毛巾跑出去请去何婆。
“哎哟我说小草啊,我这老胳膊老腿可经不住你折腾,都快跑折了,你说你急啥,醒了不是好事嘛。”
何婆被陈草那百米冲刺的速度搞得怨念无比。
“对不起,婆婆,她醒了,您赶紧给她看看。”陈草羞愧道。
“小子对她这么上心,不错啊,哈哈。放心,妻主是你的就绝对跑不了。”发现陈草的不好意思,何婆打趣道。
到了陈家,何婆探了探脉搏,方才开口,“恢复的不错,脉象比之前强劲多了。”
“那她怎么又晕过去了?”
“她身体还在恢复,正在自我调节。你要实在不放心,我再给你开一副药你煎了给她喝下去。”
“麻烦您了,我这就跟您回去拿药。”陈草赶紧说道。
晚上卧室一片漆黑,陈草将油灯点亮,然后将药放在床边的小机上。
他将虞虹扶起来,搂在怀里,靠着自己胸口,再端起碗来给她喂药。
虞虹在昏迷当中,根本喂不进去,陈草没办法,他放下药碗,一手捏开她的下巴,嘴一张,赶紧将药灌进去。再放手帮着她把药顺下去,就这样的喂药手法,来回几次之后,终于将药灌完了。
他小心将她放下,又擦干净刚才溢出来的药汁,脑海中还在回想着刚才手上的触感。
想着想着,脸又开始发热,最后逃也似的快步出了卧房。
陈家就三间茅草土坯房,中间是堂屋,左边是陈母陈爹的卧房,右间一间大房隔成了两间,前面小间做厨房,后面稍大的是陈草的卧房。
右侧有一小间毛棚,应该是用来养些家畜,现在是空着的,外围用篱笆围成的院子。左侧搭了一间简易的柴房,码了整整齐齐的柴火。
院子分为前院和后院,后院有一大块菜地,前院养了几只鸡。
虞虹一直睡在陈草房里,之前陈草都是跟陈爹睡的,陈爹去衙门登记过之后,陈草就执意搬回了自己的房间,他已经将她视为自己的妻主,俩人睡在一起就是天经地义,为了不让她醒来反悔,陈草下定决心要坐实这夫妻之实。
他在心里暗暗地给自己鼓劲儿,两手颤颤巍巍地掀开了虞虹盖的被子,然后倾身过去……躺在了虞虹旁边。
三天后,虞虹终于醒了过来。
虞虹睁开眼睛的时候就可以确定,这不是自己熟悉的环境。
她记得飞机失事那一刻,只听见砰的一声,被炸飞了,还没来得及感到疼就失去意识了。
她以为自己麻溜地挂了,没受到多大的折磨。
难道她没死反而掉到了什么偏远的深山老林里吗。
她眨了眨干涩的眼睛,想看清楚现在让自己栖身的这间屋子到底是什么样子,判断一下现在的处境。
仔细的打量了一圈,虞虹皱下眉头,这个家的主人经济条件应该不是很好,目之所及,说家徒四壁都不为过。
10几平的房间,没一样像样的家具,家中惟一称得上是件物件的,就是靠西墙边上的那座木柜,只是一座木柜,没有任何的装饰,看样子是有些年头了,因为木柜上的漆已经掉的差不多了,整个柜子看起来坑坑洼洼,饱经风霜,仿佛下一刻就要散架。
木柜的左侧是一个木的三角架,木架上放着一个木盆,上面挂着一溜说不清是毛巾还是抹布的东西,木盆因为长时间的使用表面磨得十分光滑。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在虞虹看来是垃圾的东西散布在房间各处,就连自己身下躺着的这张床都是用木板拼成的,躺在上面动一下就嘎吱嘎响,虞虹好担心自己下一秒就会睡在一堆木头上。
叹了口气,她轻轻的动了一下身体,酸疼瞬间袭遍了全身,微一用力,五脏六腑跟错位了一样,疼痛难忍,一时半会儿起都起不来。
深吸一口气,手紧紧的抓着身上的被子,想要尽快的积攒一些体力,手上的触感却让她感到有些奇怪,低头一看才发现,虽然盖在自己身上的被子很旧了,还有补丁,用的不是棉布,而是粗布,但是都浆洗的很柔软,针脚也都细心的缝在里面,所以摸上去还算舒服。
屋内很亮堂,打扫的十分干净,没有一丝的灰尘,看得出来主人家很勤快。
自己应该是被人救了,不过看这房间,自己是落到什么原始部落了吗?
她扫过一圈屋里古风味的家具,内心忐忑不已,脑海中冒出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
正胡思乱想着,房间的门被人推开了。
转过头一看,进来一个瘦小的男孩,面部轮廓棱角分明,双目炯炯有神,英挺的鼻子,薄厚适中的红唇轻抿着,脸颊上的疤痕更为他增添了一分桀骜与叛逆,就是皮肤太黑,羞涩腼腆,十分的颜值减到五分。
看他第一眼虞虹确实被惊艳到了,这小孩底子很好,长大后怕又是一祸水。
不过他的衣服有点奇怪,感觉像是古代的服装,还有那头长发,她心里咯噔一下,有了不好的预感。
男孩清亮的声音打断了她的遐想,“你醒了,好点了吗?”
声音还挺好听的,感觉像是某地方的方言,连蒙带猜的大致懂了他这句话的意思了。
她开口道:“谢谢你救了我,请问这里是哪里?”
虞虹重复了好几遍,陈草半天才听懂她的意思,“:这里是河湾村,前几天我上山打猎的时候发现的你,当时你昏迷不醒,就将你背回我家了。”
虞虹想起身,才发现手动不了了,身上也如散架般巨疼,腿也动不了了,还没有知觉,不会是瘫痪了吧,天哪!她宁愿干脆利索的挂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