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追逃
第二百零四章追逃即便她万分不愿,但被大小姐威胁着回屋休息,周子墨只能回到房间,地板和床单还有大片触目惊心的血迹没有清理,她懒得动手,就那么靠在床边躺尸。
从气到打嗝到现在口吐“芬芳”,周子墨终于对气大伤身有了深刻的体会,好像胸口里揣了个破风箱,丝丝拉拉的难受,这个身体还得用好几年,得仔细着些。
不然再这么下去,她可能会成为时空管理局史上第一个在执行任务中被气死的执务官……
你嘛可太智障了。
周子墨丢不起这个人,为了避免老母亲们看到《震惊!前·首席研究员竟将自己活活气死!》的头版头条,她给自己泡了杯枸杞水,又拿了根擀面杖,敲木鱼似得念起了佛经。
哒哒哒,空旷的节奏感和无欲无求的意境让人很快静下心来,确实有效。
旖旎的气息早已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无法忽视的血腥味,自己和她的血气混为一体吸入肺中,意识到这点后周子墨坐立难安,不得已起身换了床单,拿来拖把擦地。
或许房间太过狭小,那桌上的礼盒总能以各种角度钻入眼帘……存在感强到人无法忽视,干涸的血迹擦了许久才干净,拖把放到一边,周子墨来到桌边,端起她的枸杞水吨了两口。
还挺好喝。
看着那礼盒,她长长吸了口气,犹豫再三,还是打开了。
一双黑色皮靴映入眼帘,上好的植鞣革,线角紧密,非常简单的款式,肉眼可见的结实,和她现在脚上穿的差不多,捧着礼盒做到床边,周子墨脱掉破旧的靴子,嫩黄嫩黄的袜子探进新靴,大小刚好。
系好鞋带,正要踩到地上,周子墨忽然想起了什么,拿了几张纸铺到地上,两只新靴小心翼翼地踩了上去,左看右看,慢悠悠走了几步,脚感舒适,和脚部完美贴合,完全没有任何挤压感,就好像是给她量身定做的一般。
不是好像,就是苏瑶光为她定做的。
眼前不禁闪过苏瑶光小心翼翼的讨好:“希望你喜欢。”
心口一痛,周子墨默了默,换回自己那双破烂的鞋子,新靴被重新放回礼盒中,摆弄了好一会,终于恢复了原样,连鞋带耷拉的角度都和之前一模一样,好似从未被人试穿过。
地上,无暇的a4纸渐渐被地板还未干透的水洇出鞋底的纹路,戳破了她小心翼翼的伪装。
我确实很喜欢。
苏瑶光真的很懂自己,她的指甲就是固定鞋钉的时候不熟练被砸伤的吧,十指连心,都淤血了得多疼啊。
周子墨庆幸自己之前硬下心肠没有打开这礼盒,不然……她还真下不去这个手了。
大家正在训练场处理皮革,销毁证据收拾完屋子,她躺在床上闭目养神,耳边不时传来白鹅二人的欢闹声,鸡飞狗跳却不失温馨的日常每天都在上演,她还是很想高举手中大fff团的火把烧死这对狗情侣,可能是因为羡慕人家吧,简单、轻松,没有那么多波折,像许多学生时代的年轻情侣一样,不用担心经济、家庭、未来,眼里只有对方,无忧无虑每天嘻嘻哈哈的什么都不用想。
开心就完事了。
她曾经也这么快乐过,谁知道长大后的世界一地鸡毛,现在和苏瑶光九曲十八弯的关系更是让她感到茫然,剪不断理还乱。
恨意逐渐平息,人也终于冷静了,有那么几个瞬间,周子墨心中竟生出几分仓促的后悔和心疼来,一种声音说:她好歹救了你的命啊,你怎么能这么对她;另一种声音快速反驳:这么对她怎么了,以眼还眼以牙还牙罢了,她就是活该!
理性感性两方壁垒,打的不可开交。
人对伤过自己的前任不可能完全做到心死,这就是为什么还会自虐式的回想,过去的她满脑子都是不甘心……她输的好不甘心。
可再不甘心,苏瑶光都单方面宣布她们结束,她也只能将那份爱意沉入海底,随着时间一点点挤压,海底诞生了一座火山,周子墨一直以为这座火山会在时代的更迭中彻底丧失活动能力,永远的死寂下去,余生都不会再喷发了。
偏偏命运弄人……
火山爆发了,闹出这么大动静来,刚醒过来那时她满脑子都是报复,特别上头,插刀的时候也确实很爽,嗯,插刀之前肉搏也很爽,可爽过之后的事周子墨啥也没想,现在她自己都不知道要怎么收场,也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以后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苏瑶光。
爱不爱恨不恨什么的,好多东西骗不了人,给苏瑶光点时间她自己就想明白了,这么大个把柄……以那老狗比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性子,指望她主动远离自己不太可能。
当事人周某不禁开始后悔自己当时没管好自己的裤腰带和手,要是被狗皮膏药贴上就甩不下来了。
要不她还是赶紧去大坝干活吧,能躲多久躲多久,苏瑶光活着就行,又没说一定要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大不了以后少回来,不见面就是了。
对!就这么干!反正她们又不是情侣关系,提上裤子就不认人有什么关系,狠话都放完了,她就当了这个渣女能怎的!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赶紧跑!
打定主意,周子墨准备脚底抹油带猫猫一起跑路,这时门被推开,她抬眼一看,不由暗骂自己这乌鸦嘴,说曹操曹操就到,她要躲的苏瑶光就站在门外,这货还穿着昨晚的那身衣服,宽大的衬衫不合身的晃荡着,胸口还漏着个洞,干涸的血迹显得那片布料硬邦邦的,好像穿了个硬纸板在身上,脸色惨白的近乎透明,气喘吁吁的。
狼狈的像只流浪狗。
她就这么猝不及防的撞入苏瑶光深邃的眼中,四目相对。人生就是这么操蛋,不想面对的时候就要安排你强行面对,看着活生生的苏瑶光……嗯,昨晚被她插了一刀的欢爱对象三两步来到她面前,气势汹汹的,好像来找她算账的。
周子墨内心五味陈杂,暗骂了句。
淦!
“你还敢来?”无师自通的嘴硬王者立刻伸腿,一副你敢过来我就要踢人了的防御姿态,挑眉一脸凶相,恶声恶气地撵人,“留你一命,你还真当我不会杀你?快滚!”
“别生气,气坏身体不值当。”苏瑶光单膝跪到她脚边,露出雪白的颈子,主动将要害送到她跟前,只要周子墨用力,随时都能踢断那脆弱的脖颈。
苏瑶光眼中一扫先前的迷茫,眼里柔和又坚定,“要杀要剐,只要你开心,对我做什么都可以。”她说的像砍瓜切菜似得稀松平常,好像完全不记得昨晚有多痛。
周子墨:……
总不能再捅苏瑶光一刀吧……她又不是喜欢捅前女友刀的变态,这种事能狠下心一次,可狠不了第二次了,周子墨沉默抠手。
人家送上门来大大方方让她报复,结果反倒歇了心思。
见她没有伸腿的意思,苏瑶光暗地松了口气,将保温杯送到她跟前,“我一直以为你是气那虫子,气我不择手段,直到昨晚……我才知道那时你有多愤怒有多绝望,很可笑吧我,竟然搞不清楚你因为什么恨我。”
真是个辣鸡,周子墨万分嫌弃地剜了她一眼,依旧没有接那保温杯。
苏瑶光乖乖受着冷眼,自嘲苦笑,“来的路上我想了很多,昨天你说就算当时我跟你讲清你也不会信,都是哄我的吧,以你的性格,只要我说,不管多么匪夷所思,你都一定会毫不犹豫支持我,可我独断专行才弄成今天这样,我错的离谱,子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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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你知道就好。
她用屁股都能猜到苏瑶光想说什么,周子墨直接出言打断,“嗯,事情发生了,我也报复过了,我们扯平了啊,咱俩谁都不欠谁,这页就这么揭过去吧,好聚好散。”本来就分手了,还有啥好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