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18】
不同于其它三重门。销魂层的门竟自行打开。
秋暮和小哑巴并肩走入。眼前的场景秋暮并不陌生。
这层墙壁间砌出无数道门,也就是说四层的空间里藏着好多内室。妖魔鬼怪们各自做着自己感兴趣的事。
有的往鼻孔里头插了根筷子斗着牌,有的抱了把二胡自拉自唱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有的端着把镜子描眉画眼将自己装扮得像个艳鬼,有的则拿了把匕首精雕细琢一根腿骨,更有光了半个身子的妖妇将源源不断的奶水喂给一堆小崽吃……
如此繁华热闹的景象,惊呆一层众饿鬼。不公平啊,凭什么同样被关在塔里,待遇如此不公平,大家都是犯人啊!
此层的妖魔鬼怪有些已跟秋暮打过照面,比如那位端着镜子死命擦着胭脂的风骚大婶。
黑毛曾将她裹成粽子路过这一层,看上去跟这层的妖魔们熟得很。。
正忙乎的众妖们见石门大敞,门外走来一帮子陌生人,纷纷丢了手中物件,靠拢过来,最为瞩目的要属那位奶牛大妈,一手将胸甩到肩膀上再提溜起小崽们冲过来凑热闹。
“这是饿鬼层的。”其中一个道。
“一层的怎么跑到咱们四层来了。”
“还用问,定是来抢地盘了来了。”
“我们销魂地盘岂是这群饿死鬼们能抢的,众位愣着干嘛,上。”
“那俩长得像人的别打。”哄乱中,抹胭脂的那位风~**人急吼吼道。
销魂层的妖魔们性子比饿鬼层的还急,都不晓得为什么,就打起来了。
一时间,销魂层乱作一团麻,纸牌二胡簪子胭脂转瞬变作杀人凶器,其中当属奶牛大妈最为霸道,拖地大胸当武器,将弱不经风的饿鬼们一甩一个跟头。
饿鬼们的数量本就不多了,再加上身子骨弱,不消一会几乎被销魂层的囚犯打死的打死打伤的打伤,能勉强站着的没几个。
“大家往后靠一靠。”妖群中走出那位爱涂胭脂的半老徐娘,半透明红纱随意披在肩上,锁骨下刺了朵血红的曼陀罗花,半红半绿的长发蓬松挽在头顶,倒是显出一种诡异媚态,此人五官标志,但左脸覆着一块巴掌大的红印,不知是胎记还是后天受了伤,一看便是个历过大劫的妇人。
此人步步妖娆靠近小哑巴,眼含风情,唇角堆笑,“怎么七重荒塔里还有这般鲜肉,我风骚姐怎的不晓得啊。”
“风骚姐,你又犯风骚拉,这人一看就是新来的。”
“滚,没问你,黑毛已被调去伺候塔主,如今这销魂层,老娘说了算,别找老娘的晦气。”
呆头小妖撇撇嘴缩到一边,风骚姐围着小哑巴踱了半圈,又看向秋暮,“咦,你不是被黑毛粽子似得卷走的那女娃么?怎会随着饿鬼层的蠢货们闯我销魂层?”
秋暮懒得回应,她便又折回步子继续围着小哑巴转完剩下的半个圈,自问自答道:“哦,见你这小鲜肉一直护着她,可是你的心上人?”
不等谁回答,她便抚了抚自个儿还算白嫩的颈部及锁骨,“可是我觉得我比那丫头更适合你。”话语间,已将身子软软地倾过去。
小哑巴一个闪身躲开,拉着秋暮走向通往上层阶梯的一道石门。那道石门不同其他石门,錾刻的上古图腾繁复而精细,隐隐泛着红光,看着极难攻破。
小哑巴采用不同方式破了几次,皆无济于事。
众位皆抱臂观望,悠闲的态度似乎笃定对方破不开此门。
风骚姐又踱着风骚步子靠了过来,“哦,原来是打算去五层见塔主啊。可这扇通往无生层的门却不是那么容易破的,当然塔主也不是那么容易见的。不过……”她又闪着水蛇腰将身子倾到小哑巴身前,于对方耳廓前低声魅惑着,“假如小壮士肯陪我睡一宿,我便破例开了这石门放你们过去。”
小哑巴静静站在原地不动,似深思又似单纯发呆。
风骚姐眸底勾起一抹笑意,“你应是看上姐姐我了,因害羞不肯吱个声出来,姐姐懂。我们还浪费时间戳在这儿做什么,去姐姐内房可好。”见对方未曾拒绝,便随手挽住小哑巴的手,突然又惊呼道:“你这脸覆着冰怎的身子也覆着冰,姐姐修的是火系内丹,燥热得很,恰好给你暖暖。”
小哑巴竟被风骚姐挽着走向对面装饰得风尘的一扇小红门去。
秋暮看懵了。她确定那风骚姐未施展什么魅术,就算对方身怀勾人魅术,以小哑巴的道行不可能轻易中招,唯一的可能性是……小哑巴是心甘情愿的。
一头呲着大牙的野猪精一把抓住秋暮的袖子,扭曲着猪脸说:“那个你是家的鲜肉吧,你可千万别让他跟风骚姐睡了啊,凡是被风骚姐睡过的都不会记得自己是谁了啊,一心就只想着同风骚姐再睡一回啊。”
秋暮一时怔住,忘了撤回被对方拽着的袖子,这什么邪功!
野猪精见对方没起多大反应,指着妖群中表情木纳的几位男妖,痛心疾首道:“那些个看着缺心眼的妖精都是被风骚姐睡过了的呀,女娃子啊,看好你家鲜肉啊,睡了真缺啊……”
野猪精如此助人为乐应并非真的生了副热心肠子,大概是暗恋风骚姐,却从未勾搭上人家,这野猪心生不甘便来阻挡风骚姐的好事儿。
以野猪这幅蠢猪造型,别说风骚姐,就算疯子姐也没勇气同他睡一宿。
风骚姐明目张胆勾引小哑巴,然小哑巴并未拒绝,即使野猪精说的是真的,秋暮心想她也不好破坏小哑巴的好事。但从人道上来讲,她确实不忍心一个高冷公子被风骚大婶子祸害了……正左右为难时,停在小红门门前的小哑巴竟对她招了招手。
秋暮不理解,但还是凑了过去。
小哑巴抬手握住了秋暮的手,不肯撒手。
这是何意?秋暮还是懵的。
风骚姐一瞬间似乎领悟到小哑巴的真意,笑颤了水蛇腰道:“哎呦呦,你是打算让这女娃同我们一起进去啊……你这口味儿……真是看不出来……哈哈哈哈……姐姐喜欢……忒喜欢……既然弟弟想玩点刺激的便加她一个吧,正好姐姐可教教她姐姐的独门风骚术……”
秋暮内心涌上一股说不出的情绪,想她一个历经生死感悟了绝望的人竟活生生被逼出几分尴尬来,最后灰头土脸的她,被风骚姐推搡进小红门。
小红门内空间虽有限,但处处风情,空中散着浓浓胭脂香。风骚姐的肚兜真是海量,竟铺了一桌子一地,墙壁上竟挂了些撕扯得凌乱的外衫亵裤,别有一番意境。
内室中放着个足够宽敞的石榻,四面垂着半透明红纱。
风骚姐直奔主题,绕着小哑巴的胳膊便将他推倒于红榻上。她几乎压在小哑巴身上,吐气如兰道:“那丫头一看便青涩,我们先来玩一玩让她从中体会精髓如何。”
小哑巴竟不动,抬起一只覆着薄冰的手,抚上风骚姐饱满的朱唇。
一旁的秋暮浑身打了个冷颤!这是要玩真的……
风骚姐满面欢喜,一个扬手将身上外纱抛了出来,轻纱缓缓落到秋暮脚下,秋暮缓缓抬眼,便瞧见风骚姐的红唇贴了下去。
秋暮垂下眼帘,老天这是要赐她欣赏一段活春宫……话说这小哑巴怎的如此不争气,怎就如此禁不住勾搭。她都替他可惜……
床榻上的两人唇已经贴在一起,小哑巴的手竟绕到风骚姐的后颈,风骚姐已深情迷离,眼眸半阖,另一只手不停撕扯小哑巴的衣衫。小哑巴倒是清醒,眼睛睁着,十足的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