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闻圣的话,像极了一把淬毒的锋利尖刀,尖刃刮割在心口,毒素从血肉蔓延全身,痛不欲生。
一场荒唐至极的误会,一次可笑荒谬的挽回,彻底让左傅成了愚蠢的傻瓜,和最可怜的背叛者。
左傅的手停在空中,却没有什么勇气再碰闻圣,他欲将手收回,一阵疾风却突然袭来,手腕骤然被一个可怕的力度狠狠攥住,硬骨攥出了声响,来人却毫不怜惜的一个用力,腕骨错位,左傅的手腕咔擦一声,折了。
“唔―――”
骨头被强硬扳折的痛苦剧烈无比,左傅猝不及防,疼的咬紧牙齿闷唔一声,下颚绷紧,在额头的皮肤之下,根根青筋鼓动,全身都在抖。
闻圣单膝着地,大手依旧攥紧左傅的手腕,他面目冰冷,眸若星电,一双瞳眸满含阴煞的戾气,他看着左傅痛苦的脸,像是激起了血液中的暴虐,手里的力度只增不减。
渐渐地,等左傅的下唇被咬出了血,等他的脸色泛起了可怕苍白,闻圣才冷笑一声,狠道:“我以为还会看到闻翊在床上操/你,没想到,高估你了!”
话说的阴寒讽刺,可他垂在一边的手,在极度隐忍之下,抖的厉害。
左傅的脸色更为苍白了,他瞳孔轻颤,指尖细微的颤抖,手腕上传来令人窒息的痛,于左傅来说,却依旧比不上这句刺人骨血的话,能钻人心肺,又痛又冷。
“对不起……闻圣………”
对不起,我把别人当成了你,一心百般‘挽回’,背叛了我们的感情。
左傅的话轻如空中的薄雾和飞尘,轻盈盈的落下,落在闻圣的耳里,却远胜千金重,他像是被这句话激怒了般,眼睛的血丝愈加赤红,看着左傅的目光像是要杀人,左傅的手腕在他的盛怒之下,几乎要被捏废。
突然,他犹如只凶残野兽一般,猛然暴虐的掐住左傅的颈脖,闻圣将左傅按在坚实冰冷的地上,顺势扑压在他的身上。
伴随着他手狠厉的掐紧左傅的脖子,闻圣犹如恶魔般冰冷残忍的声音再次袭来。
他说:“对不起什么?是对不起当年一脚把老子踹开当缩头乌龟!还是对不起现在你跟我那好弟弟联合起来耍老子自己跟他在床上苟合!你说!你他妈到底对不起我哪一个!”
曾经几次与闻翊的聊天对话像是魔咒一样,缠在闻圣的脑海里,一路上都挥之不去,而当他踹开门见到那个人以后,一切就如洪水溃堤,瞬间迸发出恐怖骇人的煞气。
――――不是,死皮赖脸追我的。
――――承你关心,痿不了,不过有句话弟弟真想跟你说,哥哥,你这七年应该还没搞过人吧?为爱守身,也不怕憋坏了,真可怜。
――――上次追我的那个男人,昨晚不幸中了别人的圈套,我救了他,他以身相许,在路上勾/引我,到了床上,他给我口/交,两条腿张开,求我插进去,他上下两张嘴,我都喜欢,所以,我决定跟他在一起了。
闻圣的呼吸渐渐加重,他冷眼看着左傅痛苦窒息的表情,眸若烈火中的寒霜,冰怒交加,竟有些病态的疯狂。
他都有多久没见过这个人了,这个人的眉,这个人的眼,不是冰冷死板的照片,不是午夜梦回的幻影,那个他想了七年的人,此刻正活生生的躺在他身下,手里就是他脆弱的脖子,近在咫尺,睁眼就能看见。
左傅难忍窒息,只能痛苦的虚掩着瞳眸去看他。
闻圣仍然是闻圣,只是曾经眉眼处狂妄不拘的盛气隐约褪减,取而代之是染上深重潮寒的暴虐戾气。
他的眼眸深邃,却像是掺杂了山尖的千年寒冰,看着左傅的目光也是冰冷无比。
左傅想说一句话,可怜脖子被掐的发红,呼吸被堵住,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就在左傅以为闻圣会掐死他的时候,突然,脖子上的力道松开,喉道瞬间被迫灌入空气,左傅憋红了脸,一阵猛烈的咳嗽。
整个过程,闻圣始终都冷眼看着他。
左傅抬起那只未受伤的左手,他急忙抓紧闻圣的胳膊,哑着嗓子说道:“闻圣,我不知道闻翊是你弟弟,你为什么,从来都没告诉我,我以为……他是你。”
左傅越说,嗓子沙的越厉害,如同粗石磨过喉间,像是哑出了血。
曾经左傅问过闻圣有没有兄弟姐妹,闻圣笑着说有,说有个六岁的弟弟,叫闻小宝。
闻圣听完他的话,不怒反笑,笑的冷寒,有些渗人。
突然,他站起身,周围的气压瞬间降低,明明是一间明亮干净的屋子,却生生被他的气势压成了逼仄沉暗。
空气变的潮冷,颜色变的昏暗,他就那样看着左傅,像个地狱的无情阎王,带着最冷酷的宣判。
“所以说,你缠着他,和他上床,就是因为这张脸?”
左傅瞳孔紧紧一缩,他颤着手,来不及细想他是如何知道,想说不是,可那两个字磨在喉间,怎么也发不出。
错事已生,是他糊涂在先,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闻翊就是因为那张脸,才和他有了一场荒谬的错识。
可这都是因为,他喜欢闻圣。
喜欢闻圣,却空格多年,以为人事生变,情随事迁,却不甘也不肯随着时间肆意消磨,舍不得与记忆中的少年从此变成陌路人,即使他性格大变。
可命运弄人,闻翊和闻圣,本来就不是一个人。
空气像是凝结了好久,闻圣身上的戾气,愈来愈重。
突然,一声满含嘲讽的笑落在冷凝压抑的空间,声线被拉成一丝一丝,缠在两人的周围,将本就极端的氛围缠的更为逼仄,连呼吸都变的困难。
而接下来闻圣说的话,却让左傅如坠深渊,心底的一根弦崩断,嗡的一声,大脑一片空白。
“那我问你,我和闻翊,哪一个让你心跳的更快,又是哪一个操的你更爽,你他妈告诉老子,是哪一个!”
最后四个字,闻圣像是咬碎了牙,杂裹着血腥味的狠厉。
可左傅看着他,眼前一片空白,什么也听不清。只留下嗡嗡嗡的震耳余音。
没有传来的回答声,闻圣像是突然发怒,如同凶残的野兽般,他猛地捏住左傅的下巴,从喉间吼出一句沙砾嗓音:“老子他妈的问你话!我们这两兄弟长了一样的脸,到底是哪一个更讨你的眼!说啊!”
左傅的呼吸渐渐急促,下巴被捏的死紧,骨头之间的摩擦较量,巨痛袭入骨髓,左傅被迫扬起头看他,眸里倒映着闻圣阴怒寒冽的脸,左傅心底狠狠的一阵抽痛,但闻圣的话,他不会答,也不能答。
见左傅不语,闻圣的呼吸骤然变的粗重,冷冽的气息带着丝丝潮气,他看着左傅痛苦苍白的脸,眸底深处闪过嗜血的猩红,像是摧毁一切的极端残虐,带着天我共灭的狠辣决绝。
闻圣粗鲁的放开左傅的下巴,脸上是左傅从未见过的可怕神色,像是一个发狂的野兽,在搏斗时迸出最残暴的一面。
左傅看着闻圣明显有些失控的情绪,那不是一个正常人的脸色,左傅的神经倏然绷紧,他瞳孔紧紧一缩,顾不得右手和下巴的疼痛,左手急忙的抓住他衣服的一角,叫道:“闻圣!你怎么了?你先冷静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