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向天辰和他妈妈坐在沙发上，刘女士端着茶杯，红茶的香味袅袅升起。

林茶刚开了门进去，就听见向天辰妈妈的招呼声，她笑着点头喊阿姨，一路进去的时候，就看见向天辰冲她笑得热烈，带着几分不对劲。

“干嘛笑成这样？”林茶小声问道，她怎么突然觉得有点害怕？

“你听完了就知道了。”向天辰神神秘秘的。

林茶重新看向刘女士，问道：“妈，怎么了？”

“茶茶。”刘女士开口，带着几分歉意，“妈妈最近又得出去了，没办法在家里照顾你了。”

“没关系啊。”林茶不太在意，她都习惯了，她爸是摄影师，她妈是画家，两个人的工作看似悠闲，实则是个要到处跑的工作，她还小的时候他们就忙，她都习惯了。

“你爸妈不是大多数时候都在国外，所以要真去了，还是利大于弊，一家人还能多相聚相聚。”向妈开口道，笑得挺开心。

“什么？”林茶没听懂，“相聚？”

“是这样的。”刘女士开口道，“我们商量了一下，觉得你们出国读书也不错，茶茶你说是吧？”

“？？？”林茶疑惑地看向向天辰，“出国去读书是不错，但是现在吗，我高二，还有一年就高考了，还有半年的时间要参加艺考。”

“嗯。”向天辰点点头，眉梢微扬。

看出了女儿的震惊，刘女士放下茶杯：“要不茶茶你和天辰去书房聊聊，我和你阿姨再讨论一会儿？”

“好。”林茶怔怔起身，带上向天辰。

“什么情况啊？”书房门一关上，她皱了皱眉，抬眼看向向天辰，“你想这时候去国外念书，为什么啊？”

“你说为什么？”向天辰坐下，抿了抿唇，眼尾低垂。

“……唐菲？”过了好一会儿，林茶想出来了，“你为了唐菲去国外念书？”

向天辰没答话，但也没否认，脸上不自在的表情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写着：我就是为了唐菲要去国外念书……

“我不去。”林茶果断摇头，“我现在在国内念得好好的，干什么跑外面去？”

“跑外面去能多见见你爸。”向天辰开口道，“不过你在国内，有个程译州。”

“那我还是不去。”林茶听到爸爸的时候，有些犹豫，最后还是摇头，“暑假的时候，我可以去找我爸，但是我总不能问问程译州要不要一起去国外念书吧？”

“为什么不能？”向天辰反问道。

“……好像，有点道理。”她想了想，也对啊，程译州为什么就不会去国外了？

“你要不要问问？”向天辰又问道。

“不对。”林茶这时候反应过来了，她双眼一眯，盯着他，“你为什么这么殷勤，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我能有什么目的啊？”向天辰叹了口气，“就是我妈怕我一个人出去乱来，想让你也去，方便盯着我。”

“这样啊……”林茶想到了将近半年没见的爸爸，有点犹豫，“那我明天去问问程译州好了。”

“你们成了？”向天辰的语气突然变得神神秘秘的。

“什么成了？”林茶摇头，压低声音，“你说话声音轻点啊，别被她们听见了，怎么就成了，没有的事……”

一番话被她说得又急又快，脸颊和耳垂都微微泛红，向天辰扬了扬嘴角：“我嘴很牢靠的好不好？瞒着我干什么？”

“没瞒着你。”林茶抿抿唇，坐到了椅子上，叹了口气，拿出空白的作业本，掏出笔来，“我作业都没做，你安静一会儿。”

“为什么没做，你不是说最近都去程译州那里些作业，所以成绩得到了很大的提升吗？”

“今天没去啊……”

“快些吧。”向天辰说了句之后就真的不再打扰，转身走到窗户边，抬起头来静静地看天边一轮明月。

“你也别太想唐菲了，反正你就算过去了，你们也一定会吵架。”林茶看着握着笔一边算着题一边叹气，冲向天辰说了句。

“你不是让我别说话？”向天辰心情又不太好了，毕竟林茶说的是事实，“快写题吧！”

“……知道。”她又重新低下头，刷刷刷写着题。

时间过得很快，皎月隐没在云层里，一阵风过，书房窗边的窗帘微微飘动。

书房灯光昏暗，程译州立在一堵墙边，他微微抬眼，眼瞳漆黑，里头墨色翻涌。

他的视线落在一副画上，弦月状的湖，葱郁树木，长提柳叶，水草莲花，一切都栩栩如生。

还有一个状似误入无人之境的小男孩。

右下角的印章上印着“李瑛”二字。

“我小时候就想学画画。”

“我小时候可喜欢那幅画了。”

“那个小男孩长得真的特别好看。”

少女娇软的声音一声一声窜进耳朵，好像她还在身边絮絮叨叨地说着这些事。

他嘴角慢慢上扬，瞳孔中闪烁着光芒。

……

历时一个多小时，林茶终于做完手头上的作业。

向天辰打游戏打得手机快没电了，见她终于结束，放了手机，拿起她的作业翻了翻：“好像对的还挺多啊，不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