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只是顺便么？

表彰大会结束，大家吃好饭回来就看见年级第一的座位上连本书都没有，空荡荡的桌洞让人觉得这个人好像从来没来过。

沈寻回到座位刚想收起课本，就发现厚厚的数学书下压着纯白色的信封，几张写的密密麻麻的信纸沉甸甸的，让人怎么也看不完。

一滴泪砸到信纸上，湿漉漉的字迹和先前晕染开的淡淡的墨花，让沈寻揉了揉眼睛呼出一口浊气。

年级第一的离开也没惊起太大的风浪，讨论几天后也没多的人再主动想起来这件事，因为……

快过年了。

高三上学期要结束了。

沈寻进步的很快，高三上学期结束前的最后一场考试以一分之差坐到了年级第一的宝座，这成了学校新的谈资。

雪洋洋洒洒的落下，沈寻穿着羽绒服站在荣誉墙前，看着墙上云雨眠照片旁边的人换成了他的照片。

云雨眠是去借读了，但是她的学籍还在这，所以荣誉墙上依旧有她的一席之地。

……

天空飘起了雪花，这是云雨眠来到状元厂的第三个月，也是她终于上状元榜的一天。

这里的时间很紧凑，老师上课讲的内容也很多，下课是没有时间上厕所的，吃饭是要拿着书的，落后是要被看不起的。

她刚来的第一个月考试考了六百多一点，班级垫底，云雨眠这辈子都不会忘记老师眼中的鄙夷不屑，同学目光中的嘲笑，这激起了她的好胜心，拼了命的往上爬。

苦咖啡是来续命的，想死都没有时间的，跳楼是没有地点的，整个学校最多的就是铁栅栏和防护网，就连方圆五十里的居民楼都是严防死守的。

但是，她很想沈寻。

每当她坚持不住崩溃了的时候，那张和沈寻的合照就是她唯一的念想，昏暗狭小的居民楼中，沈寻是她的精神支柱。

雪越下越大，卓远高中的学生忙着欣赏雪景，而状元厂的学生忙着写那一摞又一摞的试卷。

教室窗户大开，寒冽的冷风夹杂着飞舞的雪花涌进教室，驱散了教室的温暖，让刚有些想打盹的同学瞬间清醒过来。

时间过得很快，冬去春来，几个炮竹热热闹闹放几天，又是新的一年。

沈寻依旧是在冷冷清清的家里过年，电视里放着春晚，挂断一直响的电话后一个人继续吃着年夜饭。

手机屏保是那次出去玩时拍的照片，小姑娘点苕皮的一幕让沈寻眉眼缓和许多。

他现在的成绩在a大录取分数线徘徊，现在的沈寻不是别人口中差学生，现在的沈寻是校长老师的宝贝疙瘩。

匆匆开学，高三下学期是冲刺阶段，爱玩的同学也收了心，篮球场上只有高一高二的同学挥汗如雨。

高考倒计时开始。

百日誓师大会开始。

云雨眠跟着班级来到状元厂那拥挤的操场，垫脚也看不清台上演说家的激情演讲，鼓励声夹杂着周围同学背书的声音涌入大脑，云雨眠抬头看着苍白的天空，感觉活着真没意思。

高考倒计时九十天，八十天，七十天……

讲台上倒计时牌子上的数字飞快的减少，明明前一天还剩两百多天，眨眼的功夫数字就到了零。

明天就高考了。

高考前一天的晚上自然是疯狂的，状元厂的状元们也不例外，喊楼的声音此起彼伏越来越响亮，洋洋洒洒的试卷从窗户抛下去，不少同学喊着喊着就开始哽咽。

抛下去的不仅是试卷，还有他们死去的青春。

同学们抱着沉甸甸的课本往校门口走，云雨眠早就收拾好了所有东西，坐上苏婉清的车就往家赶。

“明天高考，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尽力就好。”

“嗯。”

云雨眠看向窗外，声音淡淡的，让苏婉清觉得自己先前的选择是错误的。

原本的女儿虽然乖巧但是还能看出来她的活泼，现在的她，乖巧的像个提线木偶。

云雨眠掐着自己的手心控制自己颤抖的手，尽量让自己开心起来。

再过三天就解放了，她怎么开心不起来了呢。

高考三天一晃而过，最后一科英语考完，不少同学欢呼雀跃。

学校外抱着鲜花的家长翘首以盼，有人拉起了横幅，什么——

考好了你养爸，考不好爸养你。

又或者xxx不管你考什么狗样，我们全家人都相信你前途无量。

……

苏婉清穿着旗袍靠在宝马旁，看见云雨眠拿着准考证带出来后就迎了过去，将怀里的花束递给了她。

“解脱了，开心么？”

“开心。”

云雨眠扯出一个淡淡的笑容，肉眼可见的放松，晚上聚餐连一直忙碌的云谦的回来了，紧绷的弦猛地一放，接下来自然是大病一场。

高考结束后云雨眠一连病了一个多星期，每天昏昏沉沉的，大病痊愈也养足了精神。

“姐，妈妈说你们班级群通知拍毕业照，你去不去？”

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正在刷牙的云雨眠突然听到云逸晨的话先是一愣，随即含糊不清的回了个“去”，吐掉嘴里的泡沫开始漱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