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婚夜真相时 - 新婚之夜被徒弟杀掉 - 苍非蓝 - 玄幻魔法小说 - 30读书

第31章 婚夜真相时

谢千言以前从来没有吻过谢鸩。

双唇相接的一瞬间,唇瓣上的触感柔软而寒冷,还带着浓浓的血腥味。

谢千言探出舌尖,还没有做什么,青年就顺从地微张着嘴,放任谢千言的舌尖侵入自己的口腔中――就算只剩下了本能,他也将自己对谢千言完全敞开。

唇舌交缠着,两人的唾液与血液相混杂,直到谢千言已经分不清舌尖传来的血腥味到底属于谁后,他终于放开了谢鸩的脑袋,转而握住像是陷入了某个美梦中的青年的左手,低声道:“跟我一起,绘制同心姻缘阵。”

谢鸩没有应声,只呆呆地看着他,如同还在梦中。

谢千言也不多说,拿手指蘸了点自己的唾液,摁在谢鸩的左手食指上碾了碾,然后带着他开始快速的布置阵法。

很快,雪地上出现了漂亮的同心圆图案,虽然痕迹浅淡,但看起来有些莫名的甜蜜可爱。

来来回回折腾了一上午,太阳已经不知不觉来到了天空正中,明亮到晃眼的雪光中,谢千言拉着谢鸩站在阵法中央,待浅红色的阵法缓缓亮起后,他无意识放轻了声音地问谢鸩:“鸩儿,与我结为道侣可好?”

谢鸩也不知听没听明白谢千言的意思,只用力点着头:“好、好。”

话音落下,谢千言再次凑过去吻住了谢鸩的嘴唇。

瞬间,谢千言感受到了心口处传来的奇异共鸣感,如同另一个人的心跳声传递到了他的身体中,两个人的灵魂就此建立了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牵连。

谢千言在心中过了一遍九尾狐族结定伴侣的步骤:相濡以沫、鲜血交融、同心姻缘阵中确认彼此意愿……再次亲吻后,两人便将正式结为双修道侣,从此心意相通、生命建立链接关系。

所以,现在心意相通了吗?好像没有?按理说如果心意相通了的话,那谢鸩的心魔便该被正式破解了吧?因为他不就是想要跟自己在一起吗。

谢千言蹙了蹙眉,有些困惑的拉开自己的衣襟,发现自己胸口的同心姻缘阵……果然只有一半。

“难道这个法子没用吗,”谢千言喃喃说着,又解开陷入了安静状态的谢鸩的衣襟,发现他胸口的同心姻缘阵也只有一半,“传承中没有提到过这种残缺的情况,不过,多半是因为我还没有爱上你?”

谢千言重新系好谢鸩的上衣,深深叹了口气,感到有些气馁。他目前所能做到的,帮助解除谢鸩心魔的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走“正规”办法,帮助谢鸩堪破心魔――

举个例子,某个修真者遇到的心魔若是色欲,那他要么真真正正斩断欲念不再为美色所惑,要么索性回到红尘,重新过他娇妻美妾的生活,两种方式,都能让道途中的心魔消散。

所以谢千言想着,谢鸩的心魔不就是想跟自己在一起却求而不得吗,那他干脆就直接满足他好了――跟他结为道侣的话,谢鸩只要心有所感,便该得偿所愿地清醒过来了吧?

谁知谢鸩毫无反应。

谢千言从来都没有蛮干的习惯,他又思索了一会儿后,想到还有一个办法或许可行。“鸩儿,为师替你搜一次魂可好?让我看看让你无法看破、始终渴望着的……到底是什么?”

谢鸩还是只知道点头:“好、好!”

真真是乖巧听话到了极点。谢千言竖起食指和中指点上他的眉心时,毫无阻碍地就将自己的神念侵入了谢鸩的识海中。

谢千言曾经也有在审问他人时进行搜魂的经验,一般都强行通过修为压制闯入对方的识海中,看到的都是按时间顺序排列好的记忆画卷。

但可能是由于心魔作怪,虚无的黑暗中,谢鸩记忆画卷上的场景正逐渐扭曲变形着,谢千言自起点处一路向前,逐一读取着谢鸩的记忆,从最初谢鸩还在掳走他的魔尊洞府中那些悲惨的过往,到他们九岁到十五岁间在清邱小院的温馨回忆,再到自十五岁开始的那些……慢慢开始扭曲的画面。

谢千言看着谢鸩在十五岁那年,第一次捏着他的衣物自\\渎;十七岁那年第一次独自出门游历,途中意外撞见男男交合,匆匆躲避后,十几日后却听闻其中一方被流言逼得悬梁自尽;十九岁那年,一个人偷偷去看被带回衍秀山庄的谢红雪,发觉她不仅修炼天赋出色,就连性格外貌也比自己出众;二十一岁那年听闻谢千言有任务派遣于他,且只有他能完成后,欣喜若狂地收拾包袱就去了浩然门;三十一岁那年……

三十一岁那个红烛摇曳的记忆中,谢千言终于知道当晚谢鸩与谢红雪间到底发生了怎样的冲突。

……谢鸩收到纸鹤传信后,立刻慌了,不顾浩然门当日的公务,全力赶了四个多时辰,终于披星戴月地在夜里回到了衍秀山庄中。

彼时热闹的宴会厅中谢千言正在接待客人,谢鸩远远地看了一眼后,不敢去打扰,只好失魂落魄地来到新房中,想要问一问谢红雪他们俩是不是真的相爱了。

盖头半遮着脸孔、穿着喜服的女子见谢鸩闯进来了,没等他开口便笑道:“师兄,你是专程赶回来祝福我和师父的吗?”

谢鸩身体一僵,喏喏问道:“师……妹,你和师父,什么时候在一起的?我怎么、我怎么没有听他提起过……”

谢红雪红唇勾起,娇俏地笑道:“师兄你说笑了,我和他的事情,师父告诉你做甚?毕竟你已经是个外人了呀。”

谢鸩一愣,随即像是被戳中了伤口般,无措地问道:“谢红雪!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

“呵,师兄你别装了,我就不信你没有暗暗猜测过……师父是不是、已经不准备让你回衍秀山庄了?”

谢鸩浑身都绷紧了:“我从来没有这么想――”

他话还没说完,谢红雪就道:“师父他确实已经把你丢掉啦!《秦氏阵法百纳图谱》?是叫这个名字对吧,有天我顺口问了师父一句,师兄去浩然门寻的那册图谱真有那么重要吗?结果你猜师父怎么说来着,他说啊,其实根本没有所谓的秦氏阵法,百纳图谱也无从谈起,那不过是他瞎编出来的名字罢了。”

“你住口!”谢鸩的声音里已经带上了颤抖,“不可能,你不要想骗我……”

谢红雪咯咯笑了起来:“师兄你就别骗自己啦,要那册图谱真像师父告诉你的那样,是必须要你潜伏到浩然门秘密寻找的机密――那我怎么会知道那图谱的名字?”

谢鸩慌乱地道:“你、你为何要编这样的谎话……师父他一手将我养大,足足十二年的师徒情谊啊……他怎么可能说放就放下?”

“怎么不可能?”谢红雪的红唇张张合合,毒辣的话语精准地戳中了谢鸩的每一丝痛处,“师兄啊,你打量打量你自己,先说修为,修魔修了那么多年也是烂泥扶不上墙的样子,白白糟蹋师父的精力,最后还测出个劳什子的天生道体,要是传出去了简直就是师父永远的耻辱!而为人处事呢,能力虽有,可却毫不圆滑,在魔道完全就混不下去……”

谢鸩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却完全无法反驳,就连听到谢红雪总结他“一无是处,只能给师父带来耻辱”时,他也没能组织出什么用力的语言,只能虚弱地重复着,“我和师父有十二年的感情,他不会那么绝情的。”

谢红雪笑嘻嘻地继续道:“好啦好啦师兄,你要是实在不想承认自己是个外人,我就帮你一把吧,你说……要是我告诉师父,他养了十多年的徒儿其实对他怀着龌龊的欲望……他会怎么做?哎呀,师父那么传统的人,肯定会从此厌恶你至极吧!到时候你就连每年那可怜巴巴的几封回信都收不到了~”

“你、你怎么会知道……”谢鸩脸色煞白地呆了两秒,再开口时气势已经软了下来,声音不稳地道:“好吧、好吧,谢红雪,你说得都对……我、那我不打扰你们了,我先、我这就走――”

谢红雪倒是一怔:“啊呀,师兄你这就放弃啦?这么害怕师父厌弃你?红雪许久没有见到你,你就没什么话想对我说的吗?”

“没有了,”谢鸩勉强笑了笑,“师妹,告辞,你不用告诉师父我回来过了,就这样吧。”

谢红雪嗤笑一声:“这就又叫我师妹了?师兄、啊不对,谢鸩,我今天已经与师父拜堂了,你怎么也得叫我一声,师娘呀~”

谢鸩挣扎了片刻,最后艰难而屈辱地开口道:“请你放过我吧,师……师――”

“停停停――”谢红雪一脸乏味地比了个暂停的姿势,“师兄你太不好玩儿了,真叫了我可下不来台,毕竟这小东西我是要送给师父当我俩新婚纪念品的。”

谢鸩的视线凝固到了谢红雪的手中,“那是……什么?”

谢红雪将手掌摊开,两枚黑色的珍珠躺在她的手上,她抛了抛,只听两人方才的对话在房间中幽幽响起,她笑道,“是百年载音珠哦,很难得的,我专门找来记录我和师父初夜的,刚刚顺带把你的声音录进去了,明天早上拿来当个笑话和师父分享一下吧……”

听到这话,谢鸩咬紧了嘴唇,旋即灵力一凝,一把银色短匕出现在了手中,遥遥指着谢红雪,压低声音威胁道:“把珠子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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