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人静夜久不独倚 - 一介书生 - 诉寒江 - 历史军事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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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人静夜久不独倚

林遥的事,被樊渊快刀斩乱麻般解决。便直接行礼告辞,拉着戴着鬼面具的程斐u往大街上走。

今天是莹光节,街上人来人往,灯影绰绰,连宵禁的时候都被推迟。时不时可以看到成双入对的小男女们举止亲昵。

“渊出门时还思量过会儿寻你来看看,没曾想你自己找上门了。”樊渊自然而然地牵起程斐u的手,朝身边看去,温声问道,“不知齐王殿下可愿赏脸,同渊一游瑶京城?”

程斐u被这么牵着手,顿时把自己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手上了,僵硬地走了两步听到樊渊的问话,还有点愣地反问了一声:“啊?”

“你……”樊渊一顿,觉得好笑地瞅着程斐u,“渊不喜欢把话说第二遍。”

程斐u这才用另一只手抓抓后脑勺,茫然地看向樊渊,不太确定地说道:“君行,我们……我觉得仿佛在做梦。”

“嗯?”樊渊尾音微微上扬,表达出淡淡的疑惑,低沉而柔和的声音引得程斐u心里痒痒的――樊渊身上的一切都令他心醉神迷。

程斐u低头看向两人牵在一起的手,恍惚道:“我原本以为的痴心妄想,居然成真了?”

樊渊无奈地松开手,淡淡说道:“渊明日就要动身,你确定把时间花在思索梦耶非耶?”

樊渊的手一松,程斐u赶紧主动再牵上,动作急切,嘴上却一本正经地强调道:“抱歉,君行。我只是……咳咳,有点紧张,但其实我有想过你走之前去找你的,只是忘了今天还是莹光节。”

他想了想,然后从怀里取出一枚玉佩递了过去:“送你的,君行。”

樊渊神色复杂地盯着程斐u手上的玉佩,一时之间没有回应。

程斐u手上的玉,樊渊一点也不陌生,那恰好是前世流萤都使令符,曾经伴随他多年。半环形的玉佩本是一对,他在小贩手中买到了另一块,还曾凭借它进入齐王府看望程斐u。

莹光节赠玉既是示爱,樊渊半天没有回应,弄得程斐u忐忑不安,还有点委屈:“这玉……君行你不喜欢吗?”

“这应该原本是有一对的吧?”樊渊看着看玉佩问道。

程斐u点点头,颇为感慨地说:“嗯,这是我母嫔留给我的。据说是怀我的时候父皇命人送了一批赏赐,其中就有这对玉佩。母嫔见它精巧甚是喜欢,一直将它戴在身上。御赐之物,皆有标记,不得随意买卖。后来母嫔病重,又带着我,实在无法,就把它拆开来,托人将没有标记的一半卖出去换点银钱打点。于是它便只剩这一半了。母嫔去世前,留下的东西不多,这玉是其中最珍贵的。”

樊渊心下一动,想来在之前,如果没有自己出现买下,后面齐王殿下应该是收回了另外半枚玉佩,然后将它做为流萤尉的信物。

“莹光节,赠君美玉,我心慕你。”程斐u有点脸红,好在有面具挡住,他才能继续装作若无其事的淡定模样,“君行,你就是我的另一半。”

他一副捧着糖果给小伙伴分享的样子,眼里含着期待和欣喜。

樊渊不由勾勾唇角,伸手接过了程斐u递过来的玉佩把它收好:“礼尚往来,往而不来,非礼也;来而不往,亦非礼也。如此,渊也赠你一礼。”

说着把当日他在路边无意遇上买下来的玉取出,拉起程斐u的手,将它放在了程斐u的手心。

程斐u当然认得母嫔的旧物,顿时惊喜交加,一双黑色眼眸里仿佛闪着光。

“你说,我们这可不可以算是交换定情信物了?”程斐u痴痴笑了一声,收拢手掌握住那玉佩,连忙把玉小心翼翼地收好。

堂堂流萤都使令符,今日却成了定情信物,樊渊反而觉得很有意思,便微微颔首:“可。”

“那……这个时候是不是该做些什么纪念一下?”程斐u带着试探地开始得寸进尺。

但是这种试探并不让人觉得讨厌,樊渊听到自己低笑一声问道:“你想做些什么?”

程斐u目光灼灼地看了樊渊一会儿,忽然拉着樊渊跑起来:“君行,你跟我来一下。”

樊渊也想知道程斐u到底想干什么,便也由着他带路。不多时,程斐u熟练地在一个巷口拐进了死胡同,然后摘下自己和樊渊的面具。

程斐u双手撑在墙上,恰好环住樊渊,两人四目相对,将彼此的容颜镌入眼底。

程斐u亲昵地凑过去用额头触碰樊渊的额头。

“我想吻你。”

鼻息相缠,两人之间的气氛暧昧无比。

樊渊挑眉一笑,伸出手扣住程斐u的双肩,然后吻住了程斐u的双唇。

程斐u心口宛若瞬间炸开一朵朵烟花。

他对樊渊的力度没有丝毫反抗,樊渊不过一个转身,就把程斐u压在了墙上。

面具从手中滑落,摔在地上。

在昏暗的小巷里,樊渊轻柔地碾磨着程斐u的唇,程斐u亦微微战栗着回应。唇齿相交,唾液相合的声音在空气中暧昧地响动,吻越来越深入,灼热火烫,原本清亮的双眸也因着这份索取而沾染上一层朦胧的湿意。

初识情爱的身子最是经受不住挑拨。樊渊感受到身下的身体燥热起来,两唇分开时就见程斐u目光迷离,两颊泛红。

樊渊也是呼吸一乱,微微喘息稍有戏谑道:“难得同游瑶京的机会,殿下你要珍惜啊。”

程斐u急切地如同饿狠了的灰狼,气势汹汹地啃住樊渊的唇,碰到唇后动作却又变得轻柔小心起来,微微咬了一口,才松开,有些小得意地看向樊渊:“我从来不过莹光节,早就忘了这茬子事。今晚我本来就打算爬床,要不要……”

“不行。”樊渊摇摇头板着脸坚定地拒绝了程斐u的邀请。

程斐u一怔,垂头丧气地讷讷应了一声:“哦。”――活像丢了骨头耸拉下耳朵正在默默舔着爪子自顾自伤心的大犬。

这模样让樊渊忍不住摸了摸他的头:“不可贪欢。”

“只贪你。”程斐u抱住樊渊,长长出了口气。埋首靠在樊渊身上,凑到人颈边嗅了嗅。樊渊的衣服上有世家子弟惯用的熏香,是樊家特用的竹叶清香,草木淡而雅致的味道,若有若无,也是整个瑶京独此一份。

“君行,这一别历时颇久,我会很想你的。”程斐u喃喃道,“你有空的时候,也想想我。”

“嗯。”樊渊微闭上眼,轻声应下,并没有直接回答好不好。他不擅长说什么缠绵的情话,也不知如何来表达。但是此刻他的心里温暖而又安定,被一种陌生甜蜜的感情充斥着心房。

他想,他是喜欢着这位齐王殿下的,乃至比他想象中所谓“喜欢”的程度还要深刻。

再睁开眼,他看着程斐u的眼眸盛着一丝柔意,淡笑,“罢了。时间不多。”

程斐u闻言,抱着樊渊的双臂紧了禁,舍不得撒手。昏暗与朦胧的小巷里,安静得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真的不要嘛?”程斐u小声地在樊渊耳边不死心地又问了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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