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季惟说:“今晚看样子要下大雪,路上不安全。下车了。”
姜雅宝张张嘴,没办法,只得下车了。双手插在大衣的口袋里。
门锁是人脸识别的,季惟一走上前,滴地一声,门就开了。屋里还没开暖气,冷冷的。
季惟开了灯,又启动地暖,从鞋柜里拿了一双鞋,递给姜雅宝。
这是一双女式鞋,大小刚刚合脚。
姜雅宝一愣,这里原来有其他女人来过?她不太情愿地换上鞋子,跟着季惟往里走去。
中式的院子,设了长长的连廊,连接门厅和主屋。连廊的一面装了玻璃,可以看到庭院的风景。因是深夜,外头没有开灯,影影绰绰地看不清楚。
两人沉默着走了一会,季惟忽而说道:“雪天路滑,不适合开夜车,就近安排了。”
这是季惟在跟自己解释?
也就是说,他并没有其他意思?
季惟又说:“你去二楼吧,里头有衣服,都是全新的,前几日洗干净了。”
姜雅宝这才松了一口气,忙不迭地说:“好的。我先上去了。
姜雅宝上楼,主卧很大,新中式的装修,按着季惟的喜好装修的,简约明朗。
姜雅宝走到浴室一看,里头搁着两套浴袍,两套睡衣。盥洗台上摆着一大束白色海芋,干净素雅,这般天寒地冻,也不知道是从哪里运来的。还放着成套全新的女士洗护用品,没开封。连卫生棉都准备了,还有好几种,夜用的、日用的、棉条。
姜雅宝越发觉得燥热。想到刚才上楼时,季惟说衣服都是全新的。意思是,这是为她准备的?
她心中越发惶恐,不知道季惟这是什么意思。
玻璃镜擦得十分明亮,暖黄的顶灯,照得她脸色极好,桃面红唇,说不出的娇艳。方才喝的红酒,此时酒劲上来了,叫她生出些红晕来,带着点微醺的意思。
她缓了缓神,放热水洗澡。
天寒地冻的天气里,能泡个澡,确实舒服。姜雅宝泡在浴缸里,懒洋洋的,研究浴室里名贵的护肤品。
她洗完澡,吹干头发,给自己全身涂上了香喷喷的乳液,穿上了那粉红色的居家服。尺码完全合身,领口还有一个蝴蝶结。姜雅宝觉得这般幼齿,完全不是自己的风格。只是,也没有更多的选择,只能将就着穿了。
却说楼下,季惟看着姜雅宝如释重负上楼而去的模样,心里不由得有些烦躁。
他是如此地渴望靠近她,听她的呢喃低语,在这样的雪夜里,有美相伴,该是怎样的旖旎?
然而,姜雅宝此刻明显抗拒他的亲近。
君子自然不可乘人之危。今晚来此,本就是意外。只是因为大雪而不得已的一个选择。
季惟压抑着心中的冲动,入了楼下的客卧,淋浴洗澡。可是,大约是喝了些酒,此处又是只有两人,没有了诸多约束和限制,他的思绪不由得飞到了旁的地方去。想来姜雅宝此刻也是在洗澡……
这么一想,就止不住了。
直到季惟躺在床上,还在回想着方才他握在掌心之中的柔若无骨的小手,想起那日的健身房的亲吻与肌肤相贴,想起她因为酒气而泛着红晕的脸颊。
这般辗转反侧,终是睡意全无。
他少年天才,从小时起,凡是认定的事情,历来都是快狠准地出击。后来做投资,看项目,更是将这一项能力发挥到极致。但凡看准的,绝不犹豫,立刻出手。
既然自己如此在意姜雅宝,对她势在必得,又何必这般优柔寡断、患得患失?须知,过了今日,还要回祖宅去,继续扮演兄妹关系,何时又才能这般肆无忌惮?
打定主意,季惟立刻起身,披了一件睡袍,快步走了出去。到了房门口,忽而又折返,从床头柜处取了一本书来,拿着手中,往二楼走去。
姜雅宝刚刚躺下,就听到了敲门声,同时响起的,还有季惟的声音:“雅宝,睡了么?”他的声音低沉而华丽,犹如琴弦和鸣的声音。
姜雅宝猛地坐了起来,双手不由自主地抓紧了蚕丝被,说:“大哥,我睡下了。有事么?”
她还叫他大哥,是在提醒他吗?
季惟呵了一声,说:“我喝了酒,头疼,又失眠了。你来给我读读书,可好?许久没听你读书了。”
季惟的声音,仿佛还带着一丝难受,姜雅宝无法拒绝,只得起来开门。她在心中默念,见了面,好好说话,然后各自回房!
随着房门的打开,一身粉色的姜雅宝出现在了季惟的面前。那粉红色的睡衣,很衬她白皙的皮肤,大约刚刚是泡过澡了,脸颊也红红的,连着纤细的脖子都泛着粉红,宛若一只粉色的小兔子。
季惟苦恼地揉揉眉心,带着歉意说:“打扰你休息了。这次出差,几乎就没怎么睡。项目太紧急了,每天都加班到凌晨,根本睡不下。”
姜雅宝看季惟这般劳累,拒绝的话又怎么说得出口?于是,问:“那去哪里读书呀?”
季.影帝.惟看着姜雅宝这般毫不设防的样子,真的好像小白兔。他说:“就去客厅吧。”
姜雅宝点头同意了,跟着季惟下去。
季惟却走到房间来,从贵妃椅上拿了一块披肩,递给了雅宝,说:“天冷,还是得披着。”
姜雅宝接过,谢了他,这才一起下楼。
客厅开了两盏落地灯,窗帘全都拉上了,地暖烘得屋子暖融融的。沙发宽敞舒适,放着一张烟灰色的羊绒毯子,看起来松软而暖和。
季惟将羊绒毯子被递给姜雅宝,说:“盖着膝盖,小心冷了。”同时把书递给姜雅宝,说:“就读这本。”
姜雅宝接过书来,微微一怔,这是一本莎士比亚爱情诗篇集,给季惟读这样的诗……
姜雅宝还在犹豫,季惟却已经说道:“就读第四首吧。”
姜雅宝打开第四首,只略扫了一眼,就觉得面红耳赤。那是诗人向梦中情人倾诉衷情。她啪地一声,把书盖上,对季惟说:“惟哥,我们换一本吧……”
季惟如何容她逃避?
他靠近她,从她手中拿过书来,说:“这是我想对你说的话。要不我来念一念?”他凑在她耳边讲话,温热的鼻息吹拂在她的颈脖上,她几乎被他拥入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