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噩梦 - 捞月亮的人 - 金呆了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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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噩梦

白语画昨晚熬夜画画,睡到傍晚才起床,出门正逢晚高峰,待打到车司机师傅一脚油门一脚刹车地挪到医院,天都黑了。白语薇老说要给她买辆车,她拒绝了,如果车也是姐姐买的,别人会觉得姐姐嫁人是为了扶娘家,她不想姐姐的幸福有一点不好的流言。

她拎着食盒往电梯走,这里面装了罗萍整整折腾了一天的美食。白语画说姐夫胃不好吃不了这些,罗萍说,你姐夫不能吃就忘了姐姐了?她这么瘦这几天肯定很累,陪床很辛苦的。

她想拉着妈妈一起来,结果罗萍倒是矫情起来了,说病房人太多影响陆淮修休息,她说那就你去好了,罗萍又说哎呀,你们年轻人聊得来,我去扫兴。要不是知道姐姐跟爸爸近年不亲,她倒是很乐意把后面伸着脖子偷听的白森山拉上。

等电梯时,白语画优哉游哉地照镜子,想到陆淮修胃出血了,她心里舒服了点。

就是说嘛,让姐姐流泪的人就要付出血的代价!

她的好闺蜜说,再深爱的人那股劲头也就冲动几年,很快就淡了,那种墓穴很多人买,但年轻人还要面对几十年的风雨,到时候记不记得还不一定呢。

“还有哦。”

“什么?”

“指不定也不是你姐姐先走,是你姐夫先走。”

是哦,时间能模糊过去,能改变一切。与其相信爱情,不如相信时间。说不定他陆淮修先挂呢,到时候姐姐怎么处理他的尸首都随意啦,抛尸荒野什么的都可以计划一下。

白语画思及此处开心的转了个圈,不转还好,一转就见斜前咖吧里一对男女正剑拔弩张地对峙,营业的小妹站在他们后头不敢上前,脚尖前前后后地来回。

“姐!”她扬声一喊,大概是玻璃阻住了她的声音,里面二人僵持的姿势未变,她快步走近――

“汪致霆!你居然真的做过这么无耻的事!”白语薇气到全身颤抖。她真是瞎了眼。

“靠!我他妈......”汪致霆一拳砸在桌上,理直气壮道,“你跟我在一起的时候给他打钱,你想过我什么感受?我断了这小子的财路怎么了。”

白语薇能是为什么,还不是那时候所有人说她负他,还不了情就还钱,她恨透那些风言,打钱可以让她心安如何不好,但显然与面前的人没什么好说,她撇过头去,冷声质问,“好,那现在拿录音威胁他是为什么?”

她想不明白,因为实在没必要。

汪致霆也不明白,“我威胁他?”讲话间他脖子都气得伸直了。他想说,就现在秦邈这地位,他需要用威胁?

“那录音谁寄的!”

“我怎么知道,猴年马月的事了,他秦邈都不值得我动脑细胞!”他当时把录音邮给几家华人琴行,他们知道行为不端自然不会录用。不过秦邈毫无还手之力,整他只会激发自己的同情心,他注意力很快就转移了。要不是秦邈最近又冒了出来,他压根想不起那一出。

“你有那玩意吗!”她习惯性地同他杠嘴。

白语画一脸懵逼,完全听不懂,只是拉拉白语薇的袖子,“姐,我们走吧。”她怕有人看见,毕竟这对最近接触有些频繁,她怕。

白语薇抱着微凉的手臂松了口气,可还不放心,又确认了遍,“那秦邈这次收到的不是你寄的?”

“秦邈这号人早就出局了!现在我......”他看了眼白语画,收了话口,白语画也狠狠地剜了他一眼,恨不得在他身上凿个洞,“没那么无聊。”要是陆淮修还能说说看。

***

今日的晚高峰格外拥堵,老总病了,总裁办的这帮人最近都早溜,秦毅然将手头工作收完尾到家他们都吃完了,保姆阿姨从厨房里探出头,手里还摊着块抹布,“吃了吗?”

秦毅然摇摇头。

秦邈与王琼之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从秦毅然应该下班的点到他到家,秦邈的心跳就没跌落到130以下。从山顶上滚落到谷底过的人,不愿再从谷底陷入沼泽。

漆室中,他问,“怎么样?”

“白语薇说他没。”

秦邈颓倒在床上,一张焦灼的俊脸瞬间灰死,他双手覆在面上使劲揉搓,压抑着声音似是在自问自答,“那怎么办?不是他们是谁啊?”这辈子,除了汪致霆,他想不出还有谁会这样整他。

秦毅然捏着手机,感受着震动,里面有囤了很多条消息都没回复。

他不敢。

卧室一时安静,隐隐飘过尿腥味。明天王琼之要血透,一周两次,每次取血透前的一天,她身上总会飘出这股味。五年了,秦毅然习惯了,但秦邈刚回国时不明白,初几次闻见还会皱眉头问,什么味儿啊?

好在,现在他们都习惯了。

秦毅然思考片刻,安慰秦邈道:“只是寄给了你,如果没得谈或者想整死你为何不直接去学校揭发你呢?再等等,再等等。”

“说不定就是汪致霆呢,”秦邈猛地起身,双手捏成拳头,愤恨地猜测道,“也许是我知道了他的事,他怕我告诉陆总?”

“说实话,汪致霆做事极其嚣张,这种阴恻恻寄匿名包裹的事不像他,他倒更像是直接把录音甩你脸上,看你恨他到极点却动不得他的人。我本来也不觉得是他,是听你说他和陆太太......”秦毅然叹了口气,咬紧下颌,“算了,他和陆太太的事以后就别说了。”

“不说?不告诉陆总?瞒着他?他知道我和白语薇的事却愿意包容,给我很好的待遇与机遇,难道我用隐瞒这种龌龊事回报他?”美国那次,秦邈还想着无所谓,一对贱男女罢了。可回国后他被晋升至十八楼,再加上听到汪致霆那种恶心事他实在受不了。

白语薇下贱成这样,他们形容她“对钱和男人贪得无厌”是对的,陆淮修这么好的男人都无法满足她。这种人应该在地狱,而不是天堂。

秦邈胸中的怒火达到峰值,一拳头砸在了白墙上,仿佛那是那对奸夫淫妇的嘴脸。

“那是别人的事,少管。”秦毅然蹙眉。秦家倒台也不过是秦父管闲事不小心动了别人的奶酪,最后被有心人将敏感处放大,栽了大跟头。都说z和s(1)不分家,当时秦父请求保外就医被拒,汪家与秦家也算多年挚交,秦毅然找汪匡良帮忙,却被他拒绝,他说自己也很为难,关注的人太多,他不好此时插手。一周后,秦父自尽监牢,媒体的口诛笔伐终于歇了下去。

秦毅然对人间烟火的热爱也就此熄灭,明哲保身是他这几年的冷漠哲学。

“哥,你变了,你说过你最恨婚外恋的!”秦邈不敢置信。

“我没变。”

僵硬的背脊戳破了他的伪装。

他变了?

不,他没变。

他是恨婚,困住了情,将情冠以非法低德的罪名,绑住本应该自由的爱。

***

白语薇站在洗手间,黑眼瞳死死锁住镜面的自己,鼻尖几乎贴上,她细细数着眼下的细纹,聚焦过度眼花了就再数一遍,如此一遍一遍后,手僵硬颓然地撑在了大理石台面上,她觉得自己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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